夜笙歌眯着眼睛,環視着機關重重的蘇家宅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蘇家宅院,是住不成了……”
夜笙歌自然而然的牽起了鳳傾夜的手,輕輕搖晃着,“不如我們回馬車上將就一晚上吧,等天亮了我們再做決定?”
鳳傾夜點了點頭,對着墨鳳招了招手,半空中的墨鳳清脆的鳴叫了一聲,遁入了鳳傾夜的身體內。
身後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血玲瓏回頭看了一眼熊熊燃燒着的湖面,暗自責備自己太過多疑。
瞧着夜笙歌與鳳傾夜已經走遠了的背影,連忙跟了上去,嘴裡還喃喃的念着,“殿下,等等奴奴~”
夜笙歌等人走後沒過多久,躲進湖水中的蘇年,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湖水中飛了出來。
說是飛了出來,倒不如說是被人強行從水裡扯出來的,因爲他的身上分明繫着無數的透明絲線。
透明的絲線將蘇年整個人拉到了岸上,被湖水浸透的衣裳,還在溼噠噠的滴着水。
滴水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湖邊格外的清晰。
蘇年看着失去掌控的身體,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他費力的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吐不出一個音節,這種情況是他從來都沒與遇見過的……
血色的櫻花樹下走出來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泛着血色的櫻花花瓣落在他黑色的斗篷上,看起來相得益彰。
銀辰拉下了斗篷的帽檐,露出了一張完美的側臉,滿頭銀髮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黑一白的眼眸毫無生機的轉動着。
他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從蘇年凹陷的胸口劃過,聲音低沉而喑啞,“本尊最完美的傀儡,怎麼傷成了這樣?”
蘇年的身軀微微的顫.抖着,並沒有說話,或者說他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這個人他記得,就是他將自己變成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
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這個人就出現在他的家中,說他的身體是他見過的,最完美的傀儡。
然後他喂他吃下了那個讓他終身難忘的東西,之後就發現自己不會老、不會病、也不會死,只是每個一個月都要食用鮮血才能得以苟延殘喘。
這也是他爲什麼會讓蘇家,在這裡攔截遊人的原因了……
因爲只有鮮血,才能夠讓他保持着現在的這副模樣,要是不進食,他就會幹渴而死……
蘇年的眼中的神色很複雜,似乎是恨意,但是又夾雜着恐懼。
銀辰滿意的欣賞着蘇年的表情,手指掐着蘇年的下顎,也不知道使用了多大的力氣,蘇年的光滑的下巴上都出現了紅痕。
銀辰的眼中浮現出少有的欣賞,就好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天生就沒有痛覺,還真是完美的傀儡……”
“你知道嗎,本尊專門從西月趕來東雲,就是爲了將你帶回去……”
銀辰猛然掐住了蘇年的脖子,舉在了半空中,讓他呼吸一滯,“但是你卻將這具完美的身體,弄成了這個樣子……”
“你說,本尊應該怎麼處罰你的恃寵而驕呢?”
蘇年的臉色蒼白,儘管不會死,但是不能呼吸的感覺卻十分難受,然後他現在根本就制止不了銀辰的動作,只能夠用眼神乞求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