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給楚莘準備這身行頭,傅遙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從衣裳裙子的款式到用料,都是比着大戶人家的姑娘來的。
都說人靠衣裝,這一身衣裳穿上,原本英氣十足的楚莘,也突然變的秀氣起來。
楚莘少穿這樣款式質料的衣裳,直說這衣裳太貴重穿不慣。
傅遙卻不許她立刻換下來,直說楚莘這樣穿好看。
而不光傅遙這麼說,就連過來幫着上眼的許婆婆和紫珠都直誇楚莘這樣打扮好看。
楚莘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說,穿這樣的衣裳,她施展不開拳腳。
聞言,許婆婆半玩笑半認真的說:“你這又不是要去上山打虎,而是要陪姑娘赴宴去,可用不着什麼拳腳功夫,只要安靜的陪在姑娘身邊就是。”
“姑娘,要不您叫蘇姑娘陪您去吧。奴婢粗手笨腳的,只怕出去會給姑娘丟人。”楚莘說。
“若你是粗手笨腳,這世上恐怕就沒個仔細人了。”傅遙望着楚莘說,“你呀,就別惦記着叫芩兒頂替你了,芩兒膽子小,最怕馬。重陽那日,那百駿園中可全是馬,若叫芩兒去,可不是要嚇壞了。倒是你,不是與我一樣,也最喜歡馬。”
楚莘趕緊點頭,“奴婢喜歡馬。”
“這不就對了。”傅遙笑了笑,“重陽那日,你我必定會在百駿園見到無數好馬,還能看到好些騎術和箭術了得之人的表演。這樣能開眼界的機會,可不多。”
一聽這話,楚莘果然來了興致,“那奴婢陪姑娘去。”
許婆婆聞言,忙在一旁囑咐說:“楚莘可要記得,你出了這個門,代表的就是咱們國公府,可不許一時高興,得意忘形。”
楚莘點頭,“婆婆放心,楚莘一定好好侍侯姑娘,不給府上現眼。”
“楚莘慎穩,帶她出門,我放心。只是……”傅遙上下打量了楚莘幾遍,“我總覺得楚莘身上,似乎還少點兒什麼。”
聞言,許婆婆和紫珠也幫着琢磨起來,還是紫珠一笑,先說:“姑娘,楚莘姐姐還少樣與衣裳相稱的髮飾。”
“我就說少點兒什麼。”傅遙趕緊起身,去到妝臺前,將首飾匣子搬了過來。
“大夥都來幫着上上眼,瞧瞧楚莘戴哪樣好。”
“姑娘,奴婢不喜累贅,這樣就挺好的。”楚莘說。
“那怎麼成。”沒等傅遙應聲,許婆婆就先說,“都說頭等大事,這腦袋上的事,就是第一要緊的事。與女子而言,這髮飾就是第一大事,可不能省。”
“婆婆說得不錯。”傅遙應道,“楚莘你自己看看,喜歡哪個?”
“奴婢不太會挑這個。”楚莘老實說。
“楚莘姐姐瞧這朵絹花如何?”紫珠說着,從匣子裡挑了支顏色嬌豔的絹花出來。
許婆婆聞言,瞅了那絹花一眼,“這絹花都是小丫頭平日裡戴着玩的,上不得檯面,不好。”
“可是我覺得挺好看的。”紫珠小聲說。
見紫珠對這絹花有些愛不釋手,傅遙便將絹花拿過來,親手替紫珠簪到了發上,“這絹花顏色嬌豔,正合你戴,拿去吧。”
紫珠哪敢隨意要傅遙的東西,趕緊望向許婆婆,求婆婆指示。
許婆婆見狀,只道:“既是主子賞你的,你就謝恩收下吧。”
紫珠得了許婆婆允准,也是歡喜,趕緊給傅遙謝了恩。
扶着發上那朵絹花,喜歡的不得了。
見紫珠高興,傅遙也挺高興的,這邊又忙着繼續給楚莘挑選她合戴的髮飾。
傅遙知道,楚莘與她一樣,都不喜歡繁複的配飾。
要選就選小巧精緻些的。
傅遙翻來找去,最終看中了一枚銀絲嵌紅珊瑚的珠花。
拿來給楚莘試戴,還真是出奇的合適。
這廂,幾個人正在對着盛裝的楚莘打趣說笑,突然聽見門外有人問:“姐姐,我能進去嗎?”
這聲音,分明是蘇芩的。
聞言,傅遙趕緊招呼蘇芩進來。
蘇芩笑盈盈的進了屋,還沒站定就說:“方纔在門口,就聽見屋裡有說笑聲,姐姐在與大家說什麼高興的事呢。”
“說楚莘唄,妹妹快來瞧瞧,楚莘是不是很好看。”傅遙應道。
蘇芩聞言,忙望向一旁打扮貴氣又不失秀氣的楚莘,“呀,楚莘姐姐好美呀。”
楚莘本就被傅遙她們打趣的有些害羞,經蘇芩這麼一說,就更加害羞了。
“蘇姑娘打趣我呢
。”
“哪有,是真好看。”蘇芩說着走上前,“楚莘姐姐打扮的如此隆重,是要出門去?”
得此一問,沒等楚莘說話,許婆婆就講道:“重陽那日,姑娘要隨寧安公主去百駿園赴宴。想大宴當日,去的都是皇親貴胄,楚莘隨行侍侯,若不打扮的體面一點,只怕會被人輕視。”
聽了許婆婆的解釋以後,蘇芩趕忙點點頭,“那樣要緊的場合,是得用心打扮打扮。”說着,目光流轉,就落到了楚莘的發上,“楚莘姐姐發上簪的這枚珠花,我記得我姐姐也曾戴過,姐姐還說很喜歡呢,眼下卻賞給楚莘姐姐了。”
“姑娘最疼楚莘姐姐了,什麼好東西捨不得賞。”這話是紫珠說的。
許婆婆聞言,只怪紫珠多嘴,不禁數落她一句,“你這沒良心的丫頭,說得好像姑娘哪裡虧待了你似的,前幾日裁製冬衣,姑娘還特別吩咐,給你多裁兩身呢。”
紫珠聽了這話,趕緊與許婆婆說:“婆婆忘了,蘇姑娘剛來的時候,沒有可以替換的衣裳穿,是我把姑娘新給我裁的衣裳,送給蘇姑娘穿的。姑娘這回多給我裁兩身冬衣,是獎賞我呢。”
“頂嘴!”許婆婆橫了紫珠一眼,“越發的伶牙俐齒了。”
紫珠怕許婆婆怕的緊,見許婆婆似是要惱,心裡怕的要命,趕緊求饒,說往後再也不敢多嘴。
許婆婆也不是真生紫珠的氣,只道:“便是姑娘脾性太好,都把你給慣壞了。”
聞言,傅遙笑呵呵的說:“我就喜歡紫珠在我跟前自在些,不喜歡她拘束。婆婆別總怪她,像紫珠這個年紀的姑娘,不就是該活潑些。”
“這丫頭過了年就十四了,已經不小了。”許婆婆說着,又瞪了紫珠一眼,“日後若再失了規矩,我便罰你去掃院。”
紫珠知道許婆婆向來是說到做到,少不了又要求饒一番。
愛之深,責之切。
傅遙曉得,許婆婆比誰都疼惜紫珠。
瞧這一老一少說說鬧鬧,傅遙倒是有些想念她已經過世的外祖母了。
不過眼下,可不是想這些傷心事的時候。
既然說到了裁製冬衣,傅遙當然要關心一下,便問蘇芩,“裁縫可給妹妹也量過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