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多吃一口。”
凌夜依舊躺在貝殼裡面,歐陽青側坐在貝殼上,肩頭上靠着凌夜。
他剛纔熬了些海鮮粥,好在宮中食材方便,淡水很足,飲食上並無大礙。
凌夜懶洋洋的搖了搖頭,淺笑道:“雖然我身上乏得很,但是,但是我並不餓,也不渴。”
“或許是你嘴裡一直含着珍珠,它雖然讓你醒不過來,卻也保證了你在昏睡時候的安全。”歐陽青擱下了手中的粥碗,緊緊握着凌夜的手,“看來,這裡的主人似乎並無惡意。”
凌夜點了點頭,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鞦韆、鳳凰,還有夜明,幾個斷斷續續的畫面來。
歐陽青抱緊了凌夜,呵護着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就算了,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一同回去。”
“好。”
“你要不再睡會?”
凌夜握緊了歐陽青的手,搖了搖頭,眸子閃爍着渴望,“我好怕,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夢。我擔心,擔心我要是這樣睡過去了,夢就醒了,你也走了……”
“傻丫頭,我始終陪着你,不離不棄!”
凌夜咧嘴笑開了,和煦的海風吹了進來,七色海貝的簾子如風鈴一般叮噹作響。她側眸看去,海上似乎剛剛日出,萬丈的光芒就像是謝閘的洪水噴涌而入,照射在屋內,金光閃閃,恍若仙境。海風中夾雜着淡淡的腥味,時不時還會有海鷗展翅高飛的鳴叫聲傳來,天地間都沉浸在日出的喜悅當中。
“我睡得有些久了,你扶我,去看看,外面,好不好?”
歐陽青點了點頭,脫下了外衣披在凌夜的身上,叮囑道:“小心吹了海風着涼。”
凌夜淺笑着應了下來,擡腳下貝殼,才發現自己是赤足,貝殼旁也沒有鞋子。
歐陽青二話不說,打橫將凌夜抱了起來,笑道:“你就靠在我懷裡看吧!”
凌夜羞着緋紅的臉,如春日裡的灼灼桃夭,煞是迷人。
歐陽青抱着凌夜下了北閣樓,穿過抄手走廊,站在了大貝殼的邊緣,海浪就拍在他們的腳下。海風習習,白雲般的海鷗飛來穿去,十分熱鬧。紅日映照着天上連綿的雲朵,都鑲嵌上了金色的、毛茸茸的光輝。
歐陽青將外衣鋪在大貝殼上,與凌夜席地而坐,緊緊擁抱着凌夜,一併擡頭欣賞着海上的日出。海風吹拂起他們的青絲交結在了一起,就像他們此時緊緊相扣的兩顆心,難解難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海上的日出。”
歐陽青看着凌夜淺笑道:“還是坐在貝殼裡,看着海上日出。”
凌夜的眸子也蒙上了朦朧的金光,太陽光就像是撲閃着金色光芒的螢火蟲,悄無聲息地落滿了他們的全身。凌夜擡起纖纖玉手,骨節分明的五指穿過一束陽光,就像是此時,歐陽青愛慕着擡手穿過了凌夜潤滑的長髮,淡淡地笑道:“你好香……”
凌夜顫動着濃密的睫毛,回首看向歐陽青,正對上歐陽青慵懶中透露出柔情蜜意的雙眸。
她淺笑着,他也笑開了,就像是有什麼魔力,在催速他們的心跳。
歐陽青俯下身子,試探着,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凌夜的雙脣。
凌夜緩緩閉上了雙目,雙手摟過歐陽青的脖子,渾身酥軟着迴應歐陽青的吻。
海鷗在海風的撩動下翩翩起舞,海浪拍打在貝殼上奏出了情人的旋律,一陣恍若天籟的歌聲傳來,清純,飄渺,不夾雜任何世俗的瑕疵,當真只應是天上纔有的仙曲。
凌夜顫抖着睫毛,微微睜開了雙眼,擡手愛撫着歐陽青的臉龐,二人一同尋着歌聲看去。只見大海上凸出了另一塊貝殼,只足夠一個人的大小。一個魚尾人身的女鮫人正坐在貝殼上引吭高歌,手中還握着珊瑚石梳子,梳理着她溼漉漉的長髮。陽光斜斜地籠罩在女鮫人的身上,婀娜多姿,溼潤的長髮又金光閃閃,伴着她的歌聲,格外誘人。
“只有她一個人嗎?她會不會寂寞……”
“她一定是在爲心愛的人在歌唱,一定是在等待她的愛人回來!”
歐陽青說着便頷首在凌夜的額上印上了一吻,接道:“就像我一直等你回頭看見我一樣。”
“油腔滑調……”凌夜按捺着心中的幸福感,嬌嗔道。
歐陽青滿滿的愛意就像是陽光一般灑滿了大海,他摟過凌夜的腰際,耳語道:“今天是相思花凋謝,相思豆結果的日子。”
凌夜的臉剎那一紅,嬌羞客人,“你想說什麼?”
“我們以紅日爲證,大海爲媒,在這裡拜天地,可好?”
“張嫂忙碌了一陣子,我們居然會是在這裡……”
歐陽青笑道:“你在意那些鳳冠霞帔嗎?”
“當然不……我已經,那樣嫁過你一次了!”
歐陽青指着宮殿的匾額,笑道:“死生契闊,不正是我們的心聲嗎?還有鮫人美妙的歌聲送祝福,只怕天地間,再無如我們這般幸福的新人了。”
凌夜心裡早已笑開了花,與歐陽青緊握着手,一同跪拜了紅日和大海,還有唱歌的女鮫人。不知女鮫人是否明白他們的心思,只是女鮫人忽然看向他們,左手輕輕一撥海面,便見無數條七彩粼粼的飛魚衝了出來,海水滴落而下,比珍珠還要閃亮,飛魚繞着歐陽青和凌夜的貝殼一圈又一圈地遊着,似乎是一種別開生面的祝福。
歐陽青擁凌夜入懷,滾燙的雙脣吻在凌夜的額頭上,甜蜜地說道:“你終於,成爲了我的妻子。”
“如果不是我之前……我一直都會是你的妻子……”
“不。這一次,你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你是因爲愛我嫁給我的!”
凌夜抱緊了歐陽青,一個吻,烙印在了歐陽青的心房上。歐陽青的身子一顫,凌夜已經吻到了他的耳朵根子。凌夜的身子開始滾燙,輕薄的藍色紗衣讓她的身子緊緊地貼在歐陽青的身上。歐陽青只覺自己心中有一頭猛獸在咆哮,在催促他,但是他在壓抑,他不敢,他知道凌夜一直覺得她身子骯髒不願與自己接近,如今凌夜能主動跨出這個坎不容易,他知道凌夜的心中有忌諱……
“你真的願意……”
凌夜吮吸逗弄着歐陽青的耳垂,叉開着白皙如玉的大腿坐在他半跪着的大腿上,雙手揉搓着他的長髮,酥軟的胸口緊緊抵在歐陽青的身上,她的臉已經很紅了,她的氣息開始沉重又紊亂起來,聲音也在顫抖,“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歐陽青的喉結一陣聳動,滾燙的雙脣迫不及待地咬吻住了凌夜的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