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塔族人還是裴珩等人,都沒想到這麼快。可見一年來的圍困與攻打給塔族人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
城內廝殺更加激烈殘忍。
不過,此時的塔族人已經沒有戰意了。
戰鬥力也是遠不及過去他們看到的塔族人的一半。
在兇狠的人,長期壓力太大,也是一樣。
裴珩與寧蘊,甯浩匯合,然後三軍開始絞殺塔族人士兵。
對於塔族這些士兵們,他們毫不手軟,說一句殺成了修羅地獄也不爲過。
到處可見屍體,九成都是塔族人的。
士兵們殺紅了眼,就是裴珩,寧蘊等人也是一樣的殺紅了眼。
他們眼裡已經沒有了別的,只有塔族士兵的衣裳。
只要看見了,對方就得死。
這很正常,這是每一個將軍與士兵們都會發生的情況。到了一定時候,除了殺就別無他念。
只要分得清楚殺了什麼人就好。
甯浩年紀大,畢竟穩重的多,他一邊殺,一邊看着,有點擔心,卻也欣慰。
不管是芝芝的夫婿,還是自己的侄子,都是好樣的!
就連他們帶着的年輕將軍們都是一樣,勇猛,聰明!
、瀝城已經拿下,接下來的還遠麼?
他曾經想過,有生之年也許看不到收復大晉了,可是這纔多久?不到十年!
很快,很快就可以看到大晉一統,看到盛世!
漸漸的,廝殺成了屠殺。
塔族人越來越沒了戰鬥力,塔塔爾的長孫被甯浩一槍刺死。長子被寧蘊一件穿透右胸,竟是與他的父親一般死法。
他們一死,其餘人是羣龍無首。
裴珩又殺了兩個塔族將軍,這一來,剩下的塔族人幾乎是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除了從北門逃走的一部分人,其餘全部被絞殺。
到了清晨時分,天就快亮起來的時候,北門也被大晉士兵堵上了。
此時留在城中披掛着塔族士兵衣裳的人,全部都難逃一死。
後來有人統計,瀝城此次至少是被殺了有七萬塔族人。
當然,不可能那麼多,塔族人總共也不多。
不過,塔塔爾聰明的是他將所有奴隸生的那些男人也都編入了軍中,不如塔族人士兵尊貴,卻也是一股力量。
此一戰中,那些奴隸生的幾乎全部戰死。
這一來,自然數目也就多了。
七萬可能不足,不過四萬是足足的。
等太陽熾烈起來的時候,殺無可殺的時候,裴珩擡眸。
目之所及,除了渾身是血站立的大晉士兵,就是躺着的塔族人。
他忽然笑了:“贏了。”
“是啊,贏了。殿下,咱們贏了!”玄雷幾乎要哭了。
“這一戰,最出彩的是寧蘊將軍!他殺了塔塔爾,殺了塔塔爾兩個兒子,哈哈哈!”趙將軍道。
“都是大晉人,出彩也是好事!”裴珩收起長劍,此時,他的疲憊才緩緩的回到身體裡。
劍都要拿不動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來說寧蘊暈倒了。
裴珩忙去看,就見一處空地,寧蘊被人扶着躺下去。
甯浩就在一邊,皺眉:“流血太多,昨夜他就受傷了,夜色深沉看不出。他……”
“軍醫呢?”裴珩也死死皺眉,叫芝芝知道了,要擔心死。
“軍醫來了,軍醫來了。”寧蘊的副將急着拉着自己軍中的軍醫來。
軍醫來了什麼也顧不上,跟士兵一起將寧蘊已經碎了的鎧甲脫了。
一揭開,衆人就是一陣吸氣。
裡頭衣裳已經看不出顏色來了。
全是血。這一看就是自己的血。
解開就發現前胸,腹部傷口外翻,還在出血。
軍醫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將止血的藥粉大量倒在寧蘊身上。
裴珩趕緊叫玄雷拿上回苗先生配的藥。也給寧蘊用上。
好在軍醫診脈之後道:“還好還好!這是力竭了,血流太多了!死不了死不了!”
軍醫都是一個德行,死不了就是好的,大家也習慣了。
趕緊找了一個地方將寧蘊擡進去,那是一個當地富戶,自然是塔族人。
主人早就不見了,只留下一院子奴隸,他們也不敢攔着。
還有人機靈的,趕緊燒水,拿布拿藥的。
不過誰也不會用。
用上了苗先生給的藥膏,配合軍中用的止血藥粉,寧蘊的傷口很快止血了。
他四處大傷,都是塔塔爾留下的,兩處是前胸和肚子上,還有一個是胳膊,一個是腿。
他倒是將後背護住了。
其餘小傷不嚴重,至少比起肚子和胸口的傷,就顯得很是不嚴重了。
“你們去兩個人,盯着這些人給寧蘊做點喝的。要是有人敢使壞,就給本殿剁了他們。”裴珩指着兩個小將軍。
小將軍是寧蘊的人。
忙就應了。
戰爭中,忌諱將軍開小竈,不過如果將軍倒下了,那自然不一樣了。
小將軍們還很是感激不盡。
“三叔累了吧?”裴珩這會子纔有空坐下喝口水歇口氣。
城已經拿下,如今外頭整理戰場,以及全城搜查漏網之魚呢。也就能緩口氣了。
甯浩正喝水,被這一聲三叔叫的……愣住了。
“臣不敢叫殿下叫一聲三叔……”
“三叔說笑了,芝芝對你們這些長輩都是極其在意,本殿既然是她的夫君,叫一聲三叔不是應該的?”裴珩笑了笑,往後靠着椅背:“本殿還差芝芝一個婚禮。她之前不許我說,如今已經勝了,就能說了。孩子都三歲了,不能遲遲不給她這個大婚禮。”
“是……殿下說的是,芝芝能有殿下這樣的夫君是她的福氣。”甯浩感慨。
“不。我有芝芝,纔是福氣。過去不覺得,近來慢慢想着,才知道芝芝的好處比我想的多。這些年,有芝芝,我改變了許多。芝芝於我,不光是妻子,不光是我孩子的孃親。還是良師益友。”
“不過,我也一定是芝芝那個最合適的人。芝芝這樣的女子,只要遇見了合適的人,就能是那人的良師益友,是那人一生不可或缺的伴侶。”
當然,要是沒有遇到對的人,她的好,就被埋沒了。
“臣……臣聽着,竟覺得,殿下是誇了芝芝,也是自誇。”甯浩笑着,說了個玩笑。
“哈哈哈,自然,自然!人要自信不是麼?本殿好,芝芝也好!這不是應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