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見連翹和白芷笑的很曖昧。
連翹素來膽子大,就湊過來:“姑娘回來了,吃虧了沒有呀?”
寧芝眨眼,很無辜的看回去:“什麼吃虧呀?”
年紀小就是好,裝不懂就行了。
果然,連翹不好意思再問,白芷也不許她問了。
“姑娘洗漱洗漱睡吧,不早了,給您端一碗湯去。”
寧芝就點頭,還裝模作樣的看了連翹一眼,一臉我不懂你意思的樣子。
搞的連翹都很是尷尬。
終於再次躺回去,寧芝沒有胡思亂想,還着的很快就睡着了。
夢中沒有驟然失落的小時候,倒是夢見了與寧菱一處玩耍,姐妹倆一起梳妝的鏡頭。
次日一早,韓府一處院落裡。
“昨夜屬下們跟着二殿下並不敢太近了,看方向是從祿國公府那邊出來了的。”一個侍衛道。
“深夜從祿國公府出來?夜探深閨?”韓佩齊皺眉。不過他的目遮蓋着,皺眉也看不清楚。
“你們跟不上也是有的。裴珩別的不成,一身武藝倒是寒暑不輟,是真本事。”韓佩齊想,便是後來叫他們跟上了,也未見得是真的跟上了。
只怕是裴珩故意露出行蹤來了吧?
“以後在臨京城,不必跟蹤了。”臨京不大,但是能人多。不是暴露的時候呢。
侍衛應了一聲是,就退出去了。
皇宮,飛虹殿。
“昨夜跟蹤殿下的人行蹤詭秘,是屬下無能,沒有查出來。”上官紀單膝跪地。
“起來吧。敢跟着本殿,自然不是草包。”裴珩輕輕皺眉:“好生盯着韓家。”
“是,屬下也覺得那韓佩齊很是值得懷疑。韓家的用心也十分耐人尋味。”上官紀皺眉。
這臨京城的水愈發渾濁了。
“現在就頭大了?來年開春,彭家進京述職,那時候纔是最亂的時候呢。”裴珩一笑。
“是啊,殿下心裡都有數,如何亂也不怕了。”上官紀一笑。
“樑楚晗就快與寧家結親了。本來屬下覺得寧家不會應。那時候就該把樑楚晗換下來的。玄衣衛在他手中真是沒好處。”上官紀皺眉。
“玄衣衛在他手裡,對父皇有好處。”裴珩冷笑。
樑楚晗是多好的一個人,和任何一方都沒有糾葛。
得罪了所有人,唯獨對父皇忠心不二。
這樣的人,父皇用着最放心了。
上官紀知道裴珩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無語。一個八十多的老皇帝了,很多事都得過且過了。
偏這件事上,還非得用樑楚晗制衡。
不過是誰也不願意大亂這個平衡罷了,一個樑楚晗其實能有什麼用呢?
連寧家的姑娘都攔不住的人。
“不必在意這些,樑楚晗有用。”裴珩輕輕的摸着桌上的寶劍劍柄。
他慢慢的看清楚很多事,比如寧家。
寧家完全有能力將樑楚晗不動聲色的弄走,可是他們沒有動。
樑楚晗這個位置,確實需要一個與各方都沒有牽扯的人來做。
偏也需要一個如樑楚晗這樣性子的人。
寧家不動,不是全然因爲忠君,而是……他們不希望臨京有什麼不安。
寧家……權勢滔天,卻不肯起波瀾。
並非如今是這樣,而是二十年來都這樣。
他要學可以先信任寧家。
“殿下,您對彭筱是何意思?”上官紀直接問:“彭家給屬下送了幾次禮了。”
“什麼意思,都要等來年再說。”他首先要看看彭家是什麼意思。
“那屬下可收了,白給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上官紀一笑。
裴珩不在意這些:“該安置的人安置好。”
上官紀收起笑意:“放心吧。這方面……彭家比起寧家來,是差得多了。”
所以安插進去的人,也沒暴露的。
寧家就比較難了,也不是全然安排不進去,而是進去也是邊緣人物。
“也不看看兩家都是如何教養女兒的。”裴珩哼了一下。
上官紀摸摸鼻子,心說雖然彭筱是蠢,跟九姑娘比不得。
但是就算是教養的再好,如九姑娘那麼妖孽的也不多。
這本就是孃胎裡帶來的,哪裡是教養有用?
“父皇又召了姒嫿?”裴珩只聽着絲竹聲就知道了。
姒嫿是臨安城中一名歌舞伎,出自寶音樓。
素來不做皮肉生意,只是歌舞以及琴棋書畫。
因三年前進宮演過歌舞之後,就頻頻被建文帝召見進宮表演。
也因此,寶音樓名聲大噪,姒嫿每個月有限的幾日表演,都是滿場。
王孫公子以及商界巨賈都趨之若鶩。
據聞已經將姒嫿的身價炒到了十萬兩白銀,只求姒嫿能一度**。
不過,姒嫿並不吐口。
饒是如此,也叫寶音樓賺的盆滿鉢滿。
“每月都召見,姒嫿姑娘是好看。”上官紀笑了笑。
到了陛下這個年紀,有心無力了。也只能看看歌舞。
“既然姒嫿歌舞如此出衆。改日就在本殿的飛虹殿也來一曲吧。”裴珩說着,又頓了一下:“不,擺在府中。就三日後,請臨京城中的公子姑娘們來。”
上官紀馬上就明白了裴珩的意思。
“好,那屬下安排。這擺在府上的話,九姑娘那該如何安排?叫九姑娘提前來?”上官紀笑問。
“提前些吧,替本殿轉告姒嫿。韓大公子風流俊美,正是良配。”裴珩淡淡。
“是。”上官紀一笑:“正好韓大公子也是個愛美人的。絕配。”
裴珩安排好這件事,就起身去了聖安殿,既然姒嫿歌舞好,多看一場也是好的不是麼?
反正從小到大,這皇宮中無處不可去。
打攪陛下什麼的,大家都習慣了。
誰也不會覺得二殿下來的不是時候。
便是建文帝見了小兒子,也只是笑着叫他一道觀賞歌舞,並無被打攪的不悅。
裴珩細看姒嫿,果然是外間傳聞的美豔無雙。
這樣的人,想來韓佩齊會有興趣的吧?
他倒是要看看,這韓佩齊是真的風流呢,還是裝的風流呢?
真的最好,裝的他也得叫他成了真的!
“姒嫿姑娘的歌舞,果然是名不虛傳。”裴珩閒適的坐在一邊,淡淡點評。
分明都沒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