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公交車,莫廷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兄,到底什麼情況?消息可靠不?”
公交車上比較空曠,我二人又坐在後排,所以沒什麼忌諱。
直接的,將昨晚老夫婦買衣服前後經過。
打聽到的消息,詳細的說明了一遍。
莫廷聽完,不僅不害怕,反而雙眼放光:
“刺激!陷陣之志,有死無生。今晚幹他孃的!”
莫廷就和打了雞血似的,說的話,也是熱血中二。
我苦笑一聲,說咱們先去吃個晚飯。
然後南山陵園一趟,最後再去找那棟老宅。
莫廷聽我說要去陵園,問我是要去祭奠親人還是朋友。
我笑了笑,說是一個小妹妹。
莫廷並不清楚緣由,但對逝者很尊重,並沒多問。
我們坐車一路到了城南。
先去吃個了飯,填飽了肚子。
期間我倆還交流了一下,學習開劍符籙時的心得。
吃完飯,我在附近的水果花店,買了一些水果和鮮花。
這才搭車,前往了南山陵園。
等到了陵園下,天已經黑了。
站在陵園門口,放眼望去。
層層疊疊滿是白色的墳碑,看上去依舊陰森,給人很強的壓抑感。
站在門口,只有陰涼的晚風和“吱吱”聲的蟲叫……
莫廷沒跟我上去,而是在門口等我。
我拿着鮮花和瓜果,徑直往半山腰走去。
當初要不是那個小妹妹給我指路。
我可能根本就找不着“玫瑰超市”,也可能錯過保命的最佳時間段。
當時我便說過,我要是能活,就會回來祭奠她,給她上香。
今天路過南山陵園,自然是要來還願的。
走在陵園的過道上,感受着四周襲來的冰冷。
心境,卻和第一次來這裡時截然不同。
之前是忐忑惶恐,心裡害怕。
如今正在踏入這個圈子,接觸到了這些東西。
發現他們,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嚇人和恐怖。
當然,一個人走在這偌大的陵園之中,心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犯怵。
上次天黑,我只記得小妹妹墓地的大概位置。
所以在陵園裡,找了好一會兒,纔在半山腰上找到了小妹妹的墓地。
我提着瓜果,拿着鮮花。
月光下,看着小妹妹的墓碑。
黑白色的照片,扎着兩個小辮,肉嘟嘟的很可愛。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鮮花和瓜果。
“小妹妹,哥哥來給你上香了。”
說完,拿出從鋪子裡帶來的短香,就要點。
可這個時候,一個冷不丁的乾啞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別點了,人都不在了……”
這大晚上的,身後突然響起這麼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
心頭一緊,猛的轉過身去。
但身後漆黑幽暗,啥也沒有。
“誰!”
我喊了一聲。
可隨後,我便發現不遠處幽暗中,突然走出一個人影。
我眯起了眼睛,帶着警惕。
師父說過,鬼和人始終不同。
不管在什麼環境下,都不能對這些東西放鬆警惕。
見有人影出現,我的手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摸向了劍袋。
不過很快的,我看清了來人。
藉助幽暗的光亮,我逐漸發現,來人是個佝僂的老嫗。
而這老嫗的模樣,正是陵園裡,玫瑰超市的老闆。
只見她穿着花布衣,抱着那隻大黑耗子。
從不遠處一步步走了過來,
一隻手,還不斷的擼着耗子後背。
那大黑耗子,一動不動的趴在她懷裡,沒毛的尾巴一擺一擺的,很享受的樣子。
“大娘!”
我驚疑的開口,放鬆了警惕。
這老嫗雖然比較詭異,但她是個人。
只是賣的東西,與衆不同罷了!
“呵呵呵,小夥子還記得老婆子啊!”
老嫗笑了笑,擼着耗子背,緩緩的走了過來。
“記得,上次多謝大娘賣的東西!”
我客氣的開口。
老嫗擺了擺手:
“謝什麼謝,你買東西,我賣東西。
咱們公平交易而已。
看你活到現在,看來陰壽是借到了。”
我沒有搭話,只是點點頭。
當時她一眼就看出,嘴裡嘀咕我是借陰壽的。
只是那會兒,我還不明白師父的用意,也不知道“借陰壽”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見她站在我旁邊。
看着小女孩的墓碑,又突然嘆口氣道:
“可惜了,你來晚了。
玲玲這娃,恐怕吃不到你的香火了。”
我很不解,挑眉詢問:
“大娘,爲什麼?她去投胎了嗎?”
老嫗搖搖頭:
“要是那樣,可就好了。
這小娃子貪玩兒,昨晚和幾個娃子跑到了外面,被人給抓了……”
“抓了?”
我面色驚變,露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嫗又是一聲長嘆:
“是啊!抓了。
最近這附近出了個惡人,專吃小娃。
玲玲這娃子命差,八成被當成陰壽,讓人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