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對屬下如此關愛,當真是讓薛某羨慕不已,許先生,請!”
我故意說了這麼一句,讓許安有種以爲我想與他爭寵的壓力,如此一來,他心裡就會方寸大亂。
許安一揚袖子,面色陰鬱的走到了場中,目光深邃的看着我:“薛幫主,還請賜教吧。”
話音一落,他怒吼一聲,隱有一道灰色的萬字符從口中噴出,登時場中的酒杯砰砰震碎,正是佛門的獅子吼。
我有心奚落他,若是單純的打敗他。豈不是對他太仁慈了。
獅子吼之功,在於震懾魂魄,喝退邪魔,同時也有利於壓制地方的士氣,達到不戰屈人之效。
花蝴蝶說的沒錯。許安已經深的了頭陀寺魔僧枯葉的真傳,元氣雄渾不說,也是極善搏鬥之巧,是個難纏的對手。在場一些修爲低點的女弟子不少被震的面色蒼白,掩耳流淚。
若是沒有吸本因的幾十年修爲。我或許與他也不過是不相上下,至少無法穩贏他,但如今我元氣大增,又煉成骨火,許安已不足慮。
許安連吼了幾聲。我連避都沒避,只是稍運血氣,便已抵消雄勁。
“許先生果然是頭陀寺高手,不過這獅吼音波功火候卻未到家,不若本幫主來教教你,什麼叫真正佛門音波功。”我揹着手,氣定神閒的看着許安。
許安見我絲毫沒有受到獅吼功的影響,極是大驚,我長笑一聲,手掐佛印,盤於胸口,衝着他怒吼。
“唵!”
“嘛!”
“呢!”
“叭!”
“咪!”
“吽!”
隨着我每喊出一個字,一道金光自我的口中飛出,形成音波,不斷的在大殿中擴散。
一時間,我周身佛光四散,一道道佛音,六字真言首尾相連,密密麻麻的在大殿中游走。頓時,整個大殿都是我的佛音,原本華麗的蔓布、壁飾在佛音中盡皆粉碎。
六字真言完畢,許安面如土色,比起我的“燃燈六音”,獅子吼就像是兒戲一般,微不足道。
“門主,對不住了!”我看着狼藉不堪的大廳,有如龍捲風過境,碎屑紛飛。
鳳千殤俏臉上陰晴不定,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惱怒,他的一雙眼睛開始在我身上游走。極是曖昧,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自然不會噁心的去做他的面首,但只要能讓許安這小人不爽,這一切就都值得。
“無妨,薛幫主的降龍六音,當真是神妙無比。”鳳千殤擡起手,微微一笑,示意比試繼續。
按照常理,鳳千殤見我如此打擊許安,怕是早就惱怒了。但他沒有,看我的目光火辣辣的。這說明,他確實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女人,美女愛英雄,也是人之常情。
許安像是吃了只死蒼蠅一般,尤其是見鳳千殤看我的眼神有異,更是醋意大發。
其實我用的燃燈佛法,只是燃燈六音極少現世,倒是佛門降龍羅漢降妖除魔,用六音較多,因此又多被佛門稱之爲“降龍六音”,鳳千殤能看出來頭,足見此人不僅修爲高深,見識更是非凡。
妞妞見鳳千殤對我如此寬仁,她卻是知道鳳千殤有多寵愛許安的,如今卻一心只向着我,這讓她極是擔心,不禁皺眉往我看來。
我心中很是歡喜,妞妞的一舉一動都對我關愛備至,看來她心中還是有我這個兄長的。
“一葦渡江!”
許安惱羞成怒,腳下黃芒一閃,龍袍無風自動,人如鬼魅般繞着我轉了一圈,陡然出招:“大力金剛爪!”
只見他的全身籠罩着灰色萬字符,手腕一動。手掌化作巨大的佛爪,往我抓來,但見他爪間隱有綠光閃爍,顯然是含有劇毒或者煞氣,很是霸道陰毒。
頭陀寺的開山佛祖原本出自當今禪宗第一佛法聖地天龍寺。只是後來墮入魔道,創立頭陀寺,招式、佛法也盡皆是源於天龍寺。
但不同的是,由於其屬於邪派,在原來的佛法之上加上歷代邪僧的邪法。其招式遠比正宗佛法要毒辣、陰損。
許安曾在玄門四處作惡,禍害少女,甚至不少門派掌門千金都慘死在他的邪術下,但他至今依然能活着,絕非是運氣,而是實力。
他的身法極快,招式極狠,但在我看來還是太慢了。
隨着修爲的提升,我的法眼也在不斷的提升,許安的身法在別人看來快若鬼魅。招式迅疾如電,但每一招一步,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每當他接近我的時候,我只是瀟灑的側步、移身,好比當初我在唐門面對黑衣人時。他躲閃我時,也是這般從容。
許安一連攻了十幾招,連我的衣服都沒沾着,氣急攻心,當下猶如獅虎一般咆哮。一身邪氣催發到了極致。
“太慢,再快點!”
“步法太差,爪勁不足!”
我邊躲閃,邊嘲諷他。
“薛沐澤,躲閃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與我一搏。”許安氣的六竅生煙,怒吼道。
我淡然一笑,“好,那我就讓許先生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爪功。”
我發出一聲蒼鷹的尖嘯。人如蒼鷹,騰身而起,一道六色的火焰蒼鷹形體,籠罩在我的身上。
“鷹擊長空!”
我凌空呼嘯,手勾成爪。鬼魅般的往許安爪去。
這是慕容北的蒼鷹神通,當初我在他的鷹爪功下,吃盡苦頭,險些喪命。
如今我使出來雖然有形無實,但大漠蒼鷹。漠視蒼穹的氣勢,卻是絲毫不減,以至於連蕭以醉、嶽蒼松等人也是大呼驚奇。
蕭以醉是識的此等身法的,他長期居於慕容府,對於慕容北的神通,自然是略知一二的。
鷹爪重重的襲向許安,許安大驚,忙回身一擋,我兩手迴旋,“鷹破勁!”爪勁一催,許安哪裡擋的住,我的爪勁破掉他的大力金剛爪,從他兩手間穿過,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
場中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手上,只要我稍微一使勁,即可捏碎許安的喉嚨。
許安血紅的眼睛,惶恐的盯着我,兩手外張着,動彈不得。
“許先生,你的手上功夫看來遠遠不及你在牀上的本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該打主意的最好別想,否則……嘿嘿!”我壓低聲音,輕聲在他耳邊乾笑了一聲,這才撤掉鷹爪。
我說這話,只有他能聽到,他跟鳳千殤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但是他敢打妞妞的主意,我必取他狗命。
“許先生,承讓了。”我朗聲大笑,微微拱手,同時環顧四周,傲然之氣畢現。
鳳千殤妙目在我身上流離着,當先嬌笑道:“薛幫主果然好神通!來人啦,賞薛幫主三千兩黃金!”
此人現在心思全在我身上,反觀許安像一隻被冷落的死狗。我原本還以爲鳳千殤對許安情真意切,心如女人般,但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我太低估了他。
鳳千殤實則是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之人,他對許安的寵愛或許只是表面上的罷了,又或者他只是利用了許安的房術作爲遮掩。
不行,我必須得時刻警惕着,否則一不小心極可能被這妖人的表象所迷惑。
“多謝門主!”我連忙拱手道。
頓時大廳盡是喝彩聲與掌聲,這些傢伙也全都是看人下菜碟的,眼看着鳳千殤似乎有鍾情於我的意思,頓時轉風使舵,爲我喝彩。
許安頹然的脫掉身上的龍袍,扔在席上,冷哼不悅道:“列位,許某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他氣量狹小,被我狠狠的上了一課打臉,心中忿忿不平,當即領着護衛落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