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你只需在這裡呆上三天,酒肉我都給你留下了,三天後,你再獨自通關回到石子鎮,就這麼簡單,你看行嗎?”我問。
假王現在小命都不保了,哪裡還有選擇的權利,當即連忙道:“一切都聽秦王的安排。”
我點了點頭,“好好在這呆着吧,放心,只要照我說的,你不會有事的。但你膽敢出現在司馬大營一百米內,我就一箭射死你。”
“我,我不會去的。”假王戰戰兢兢。眼中流露着強烈的求生意識。
“很好!”我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轉身往半山腰的司馬答應走去。
我領着化成兵士的張十一四人昂首往司馬答應走了過去,營地裡的士兵,見到高高在上我,紛紛下跪行禮。
南方蠻巫的叛亂。慕容羽並沒有大肆聲張,石子鎮是西川的門戶,若讓西川之外的勢力聽到蠻巫叛亂,很可能會起兵攻打西川。
所以慕容羽離開石子鎮是高度機密,司馬放除了山下的親銳部隊。就連十三鷹都不敢明言,就是怕沒有他壓不住兀傲。
萬一兀傲撂攤子跑了,他就沒有了得力打手。
司馬放正在大帳中看地圖,聽到外面跪拜之聲,頓覺不妙。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如果他沒記錯,假王這時候應該已經下山了,怎麼會又回到大帳之中。
我頻頻揮手示意兵士們起身,慕容羽是極其厚愛士兵的,要想扮他,必須從每一個細節入手,這樣纔不會引起懷疑。
司馬放還沒來得及走出大帳,我領着鄧龍幾人已經殺氣騰騰的闖進了中軍大帳。
我揹着手,傲然走進大帳,雙目如雄鷹一般森冷鋒利四下掃了一眼,徑直走到司馬放的主座上坐了下來,張十一等人也是殺氣騰騰的兩兩左右站立在門口。
兀傲與司馬放兩人都呆了,誰也沒想到慕容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那種鋒芒畢露的氣勢,又絕非是假王所能比擬的。
我坐定後,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兀傲,兀傲與我對視了兩眼後。
“大王!”兀傲與大帳內的另外兩個鷹衛,當即右手貼在左胸,按照漠北的禮儀向我行禮。
“師兄不必多禮,請起。”我傲然擡手道。
兀傲像是鬆了口氣,慕容羽雖然是雄主,但歷來對狼神一門比較敬重,對他與其他親傳弟子都是以師兄相稱。
司馬放目光中閃爍着疑惑的光芒,但他也吃不透我到底是真是假,整個山上營地,只有他一人知道慕容羽已經走了,留了個假身在這裡。
而我正是捏準了這一點,纔敢光明正大的雄踞如此。
這個結果是我們等人都沒想到的。原本還想要挾假王出關,但現在我有了別的打算。
我要利用這個假身份,好好的耍耍司馬放。
“大膽司馬放,見了王上難道連禮數都忘了?”羅成大喝道。
他們幾人的臉模子都是從普通士兵那弄來的,司馬放也難分真假,被這一聲大喝震的回過神來。
“司馬放見過大王!”司馬放雲裡霧裡的給我行了禮。
“司馬大人,秦無傷的事情可有進展了?”我冷笑問道。
司馬放站起身,雙眼狐疑的查探着我,再細數了一下人數,頓時大驚。雙眼藍色的瞳孔迅速收縮,散發着惶恐、詫異的光芒。
但他卻不敢聲張,他是個很聰明的人,眼下他找不到人證明我就是秦無傷。尤其是兀傲似乎對我極爲信任,他這時候要是惹惱了我,這大帳中都是我的人,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本王見士兵們紮營在山上,頗有怨言,再者糧草消耗巨大,對山下運輸也是個極其艱鉅的困難,此時若有人突襲石子鎮,豈不是門戶不守?”我沉聲喝問道。
司馬放已經猜到八成是我假扮的,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道:“但聽大王指示。”
我沒搭理他,看向兀傲:“師兄,你有何看法?”
兀傲神色也是極爲的佈滿,“大王,說實話這山上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的人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本將請命回師門覆命。”
兀傲的話,若是在以前,我自然是欣喜不已,但現在我已經不滿足僅僅只是逃出去,我要殺了司馬放與兀傲,爲文凱報仇。
但我現在不能明着殺了司馬放。兀傲很清楚慕容羽對司馬放是比較器重的,他又是石子鎮的鎮守大人,我若因爲草草一個藉口就殺了司馬放,反而會引起兀傲的疑心。
試想前面假王與司馬放那般不爽都沒能下令殺他,我現在一來就殺人反差也太大了點。而且我現在的氣勢與前面假王相差極大。太過分了兀傲會更起疑心。
“師兄,既然來了,總的有個對策纔是,幾個鷹衛不能白死,來人。拿地圖來。”我大喝道。
立時門外就有衛士,把皇山的大致草圖拿了上來,其實我也就是做個樣子。
“大王,抓捕秦無傷的事情交給屬下就可以了。”司馬放道。
“大膽司馬放,本王給了你這麼多天,又給你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不料你還是讓秦無傷給跑了,我看你是念及與秦無傷的舊情吧。”我聲音一寒,冷冷的質問司馬放。
“屬下知錯,大王。這兩日的糧草該上山,屬下這就去看看,至於抓捕計劃,但聽大王的就是。”司馬放知道在這大帳內,他是很難脫身的。眼下只能想辦法離開,保住命要緊。
“不用了,本王今日就在此,你們要不拿出方案,誰也別想離開大帳一步。”我殺氣騰騰的一拍大案。怒喝道。
司馬放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完全落入了被動,心中暗罵都怪那該死的假身,盡添倒忙,慕容羽雖然有雄才。但猜忌之心太重,以至於現在他根本就放不開手腳,反倒連命都難保。
司馬放只能無奈的盤腿坐在地圖前,裝模作樣的研究地圖,也真是難爲他了。爲我所逼,又無法倒出苦水。
我半眯着眼睛盯着司馬放,心中各自都在打着小算盤,爲了徹底的讓司馬放斷了他還有餘地的念想。
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現在其實最重要的人是兀傲。兀傲修爲高絕,他要是與鷹衛聯通司馬一起反我,就麻煩了。
我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這個身份,能唬住兵士們,但還必須完全唬住兀傲。纔算是絕對的保險。
想到這,我站起身揮手對四人道:“把炭火燒旺點,你們幾個去弄點肉食來烤上,今晚咱們必須得商量出一個結果。”
鄧龍四人沒有多問,應聲走了出去,而我也藉着這個機會,故意轉過身,給司馬放一個“可乘之機”。
司馬放一見營房裡的我的親衛都退了出去,而我又揹着身,他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湊在兀傲的耳邊快速的說了幾句。
兀傲一聽,面色大變,渾身殺氣騰騰,鋒利的雙目即便是我揹着身子,也能感覺到那森寒的殺機。
鄧龍幾人很快拿了柴,以及幾個大羊腿,架在大架子上,就地烤了起來。
我轉過身來,兀傲陰森的看着我,也不說話,他並不是個傻子,知道我身份一事事關生死大局,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動手。
萬一我要是真的慕容羽,他不是吃不完兜着走嗎?
兀傲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漠北的老奸雄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安然回到漠北,因爲他發現江東玄門,以及我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