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不錯,顯道真君與邪王怕也是難逃一死。
我繼續往裡走,裡面的血腥味更濃,一個穿着黑色華服的男子端坐在神臺上。
他早已經沒有了生機,眉心血肉模糊,有人把他的神格給取走了,他遭受的致命傷是頭部,被巨大的掌力,給震碎了天靈蓋。
這人就是顯道了,曾經嶺南的精神支柱、保護神,但是現在,他也命喪與賊人之手。
顯道的量天尺依然握在手上,看來兇手對這陰司無數人覬覦的寶貝,沒有絲毫的興趣,因爲他的修爲與我一樣。登峰造極,無須藉助一般的神器。
最後一個坐在蓮花臺上的,是菩薩。
沒錯,從外表上來看,他與地藏並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胸口上不是佛文,而是一種奇怪的符號。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它並不是神,而是一隻妖。一隻擁有結成了內丹,而且修爲極其驚人的仙妖。
它是自上三天,但由於我對妖也不是很懂,很難分辨他的具體來歷,毫無疑問。這隻妖多半是隨着九輪迴的打開而偷入到了陰司。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有何法,竟然能夠把地藏菩薩的給騙了,並重塑了邪王的魂魄。
但是到了此刻,他還是難逃敵人的毒手,他的胸口上盡是血跡,但是丹卻早已不在了。
很明顯,有人搶在我的前頭把他們全都給殺了,不僅僅吸取了他們的元氣,還把他們最有助於提升修爲的東西給獲取了。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個人若是同時得到了這些人的修爲,他的實力會變的如何。
從地上的血跡來看,這人早就算到我很可能會找這些人的麻煩,所以他先來到了幽冥山,把下三天最頂級的幾位高手全都殺死在這了。
這人會是誰呢?
我仔細的在寺廟內搜尋了一圈,最終是不得結果。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人的手段無比的兇殘,修爲已經可怕到極致,天下間除了我,絕無第二個人是他的對手。
我意識到,血佛已經找到了他的新寄體,並徹底的釋放了他的兇性,與無上的佛法神通。
所以他縱橫天下,鮮有敵手,天下間的幾大高手盡皆慘死於他的手中。
地上的血痕乾涸了沒有多久,我在幽冥山中四處尋找,但是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影,魔氣縱橫百里,都巡查不到他的一絲氣息。
這就說明,他要麼隱匿之法極其高明。要麼身法如同鬼魅,能一遁而逝。
我在寺廟裡尋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這人的蹤跡。
我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在山中尋找另一件寶物,幽冥花。
幽冥花有重鑄魂魄之效,乃是世間難得的奇珍異寶,幽冥山在陰司絕對算的上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周的花朵叢生,讓人眼花繚亂,這裡也是唯一有綠色植被的地方。
幽冥花並不好找。我在山中尋了幾日,都不得見,只能是作罷。
我有些彷徨的點了一根香菸,安靜的坐在幽冥山的路口,默默地抽着香菸,幽冥山這一趟我算是徹底的白跑了。
兇手的狡猾顯然超出了我的預計,這傢伙搶在了我的前頭將這些陰司最厲害的人全都給幹掉了,因爲他很清楚我一樣會吸取神元的法子,只是他的手段遠遠要比我殘忍百倍。
有意思,看來最終的對決一定會很精彩,我隱約可以猜到兇手的一點點蹤跡,他想玩花樣,我就繼續陪他玩下去。
抽完香菸,我起身離開了幽冥山,假地藏等人已經被斬殺,下一步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應該會選擇血海或者孽淵。
這是最後兩個地方,他知道我一定會對兩個地方進行報復,而他肯定會對付幽冥山一樣,搶在我的前頭,只有這樣,他才能進一步強大自己的實力。
我的第一選擇是孽淵,因爲我暫時還不想把禍水引到血海,說到底我對血海是有一定感情的,那是紫衣的故土,血海娘娘與七叔也有着一定的淵源。
孽淵在陰司最詭異的地方。此地位於地府與陰司的交叉處,它不在王城,而是在黑水城的西北的一座山中。
黑水城之所以命名黑水,是因爲任何的水,只要留到這一地域。水便如墨一般漆黑,讓人望而生畏。
其實不然,那是因爲此地常年受孽淵的浸染,陰氣極重,凝於地表。如同一層黑色的霧氣,籠罩於水面之上,是以,命名黑水城。
黑水城內,蔡文龍正來回的踱步,他駐守的黑水城,就在孽淵之上,那種陰氣無時無刻的不在侵染這座城池。
如今邪王一系很多人逃入了孽淵之中,蔡文龍日夜派重兵把守着孽淵的出口,以防有妖魔橫出。
但就在一個小時前。有人進入了孽淵,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人。
我到了黑水城,城主是蔡文龍,按理來說我倆是多久未見的老朋友,但事實並不如此。我倆一見面,蔡文龍有些懵了。
待他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呼叫守衛,“來人把這假秦王給我拿下。”
我眉頭一沉,“文龍。你瘋了嗎?”
“妖賊想要假冒秦王,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斤兩。”蔡文龍怒喝道。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肯定是那血佛假冒了我的模樣,混入了孽淵之中。
不行,我得進入孽淵之中。把握最後的機會。
但是一想,不對,這傢伙既然假冒我混進了孽淵,以他的殘忍手段,這時候多半已經得手了。我若再去,已經是來不及了。
既然他要跟我玩選擇題,那很好,他既然選擇了孽淵,我便去血海。
想到這。我一把將蔡文龍與軍士給震開,自千軍萬馬中沖天而起,直撲血海而去。
血海之中,傳聞血海之水,能銷魂蝕骨。但對於我來說,這並不重要,由於有避水珠我在水中如陸地上一般,能自由而行。
我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略微在浪花的尖頭上輕輕一踏,便能橫飛十數丈,雖然不能飛,但實際上跟飛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不消一日,我已經到了血海宮的外圍。
血海宮內此刻如臨大敵,自從邪王落敗後,他帶着手下的人在天邪的護送下,撤退到了血海。
血海宮,無疑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首先,極少有人能瀟灑的橫渡血海,當今天下也不過是三四人而已,再者有天邪這樣的厲害高手坐鎮,還有血海娘娘,一般的人就算來到血海宮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但對於在幽冥山殺人的那位高手來說,就不一樣了,他有能力打敗下三天任何人,幽冥山與孽淵我爭搶不過他了,所以我必須要搶在他的前頭拿到血海宮的人。
血海宮此刻如臨大敵,顯然,他們已經知道幽冥山的事情了,爲了不重現悲劇,不得不封閉了宮門。
我並沒有急着進去血海宮,而是在邊上徘徊了幾日,我想等那該死的傢伙出現,在血海宮外,與他決一死戰。
但是顯然,他似乎知道我的每一絲想法,知道所有的行動,這是讓我很頭疼的。
我感覺在無形之間的交鋒中,我已經輸給了他。也許他的能耐已經能查遍下三天,是以才能這般暢通無阻,從我離開天魔洞後,他便知道我了所有的行蹤。
這是很可怕的事情,我現在想些什麼他似乎都知道,這還怎麼玩?
我知道他多半是不會來血海宮了,因爲他還不敢正面與我相抗,又或者他決定陪我一直這麼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