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心思一轉,既然傅清絕至死都沒弄明白的問題,那就由她白染來解開這個疑惑,揭曉真相。
她有種直覺,總覺得不會是因爲傅清絕只是廢材就遭到家人如此厭棄,如此不公待遇這麼簡單。
她記得在萬獸山檢查這具身體狀況時,這身體明顯是被動了手腳的,而且修爲絕對是靈君以上才能動的了手腳,不然靈氣不夠,這結印術法根本連開啓都做不到。
好麼,問題來了,這東臨連個術法秘籍什麼的都沒有,她身上這般高明的結印術法封靈印是怎麼回事?
什麼家族鬥爭下的犧牲品,這個也是不可能了。
這家族連個懂術法的毛毛影子都木有,更何況是靈君級別的靈脩者,看這幾個老東西的這點修爲,更是不可能了。
不然現在也不可能一個家族能巴巴地受制於她。
她總覺得這幾個老東西知道些什麼,或者是有什麼東西瞞着她,若是想知道真相?白染淡淡瞥了這幾個老東西一眼,眸光閃了閃,還是要從這幾個老東西身上下手啊!
“丫頭啊!是太爺爺委屈你了,太爺爺不知道他們能做出這麼混賬的事來,你放心,以後再沒人能欺負你,若是有人再如此,太爺爺親自出手廢了那混賬!”
白染心中嗤笑,面上卻不顯露分毫,明眸眨了眨,一臉天真無邪道。
“是真的嗎?那父親之前可是要派人殺了我呢!”
“你父親就是嚇唬嚇唬你,怎麼會忍心真的傷了你呢!”
傅城繼續安撫道。
“可是他明明說不認我這個女兒的,說傅家的名聲不能毀在我的手中!便將我趕出了家門!”
傅城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無奈咬牙道。
“這混賬,曾孫女放心,這傅家,我這老頭子說的話還是沒人敢不聽的。”
白染歡喜的咧開嘴,笑的那叫一個顧盼生輝。
“真的?太爺爺這是要將我接回傅家嗎?”
傅城點點頭。
“沒錯,我傅家的血脈豈能流落在外!”
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暗歎幸好是個孩子,還是小孩子心性,哄哄也便好了。
只要安撫住這小丫頭,這傅家便算是保住了!
當日傅家便傳出了傅家家主傅意之女,傅家四小姐被太爺接回了傅家,傅清絕殺了傅家執事長老與一衆子弟,傷了伯父父親,還有給母親姐妹下毒一事傅家隻字不提。
笑話,誰敢給傅清絕那小祖宗找不痛快,那就等於是要了傅家一族的命。
傅家最大最奢華的院落中,只見白染倚靠在樹蔭下的躺椅中閉着眼睛小歇,兩個丫鬟拿着蒲扇給扇着,眼睛眯開條縫,看了一眼天色。
嗯,現在這個季節天色黑的比較晚,什麼事都是夜半三更比較方便,還要再等等。
“好了,你們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讓人來我院子打擾我!記住,是任何人!”
白染慵懶的淡淡道。
“是!”
二人異口同聲道,待二人俯身退下後,白染那半開半合的眸子中哪裡還有半點迷離之態,盡是冰冷凜冽之色。
是夜,白染那輕盈靈快的身法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院內衆人的視線,根據傅清絕的記憶,飄忽的身形停在一處高大威嚴的院落牆角處。
看了看,沒錯,應該是這裡,悄無聲息的閃身翻進了院落中,做了回樑上君子,巧妙的俯身在屋頂上,掀開一塊磚瓦,視線自磚瓦的空隙中落在了屋內的幾人身上,想要知道些什麼,免不了是要聽些牆角的。
“大哥,這死丫頭留下來只能是個禍害,當初意兒是糊塗了啊!”
這老者是被白染用噬魂靈廢了修爲的其中一人,此時的聲音聽來明顯的中氣不足,沒有了靈力,怕是時日不久了!
“唉,三弟你不瞭解當年的事,當年若不是這小丫頭片子,意兒與博兒怕是也回不來了!”
“大哥,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
另一個老者無力的瞪眼道。
“當年瞞着沒說也是怕你們擔心,何況當時你們忍受着喪子之痛,骨肉分離,如何還能再說出來讓你們跟着一起擔心。當年意兒與博兒抱着那剛出生的女嬰回來後,就將發生的事情都告知與我了,當年意兒與博兒也是不行了,沒有一個能逃脫的,意兒與博兒又如何能躲得過呢,可就在二人快要不行的時候,那兩撥神秘人打鬥的正慘烈時,其中一撥人中趁亂鑽出了一男子,說他可以救他二人性命,但是有一個條件,意兒與博兒當時性命攸關,一聽能活下來,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男子,那男子不知給的兩顆什麼神丹妙藥,兩顆丹藥服下後,傷勢便好了大半,那男子將藏着的女嬰抱了出來,要意兒博兒勢必要護得女嬰周全,保她平安無事,將她撫養長大!你們也知林怡那時有孕在身,肚子裡的孩子都七個月大了,看到意兒回來的那個樣子,看到他出了事,嚇得動了胎氣早產,那四丫頭沒能保住,一出生便夭折了,而抱來的女嬰,她身份對於我傅家來說是個大麻煩,難保那些神秘人不會回來找上我傅家,只能讓她以四丫頭的身份活下去了!可誰曾想到,那些神秘人沒有找上來,這死丫頭反倒是成了禍端!”
“這死丫頭不能留下,一定要想辦法除了去!”
一直沒有出聲,神思萎靡的老者聽完,眼中露出一抹狠戾。
白染聽到這裡,這才恍然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呵呵……傅清絕,你聽到了吧,你這些年始終不明白的,找不到答案的爲什麼,今天我給你找出答案了,你放心,傷害過你的這些人,都該死!你安心的離去吧!
似是迴應白染心中的話,白染驀地感覺身體一輕,心中那股不屬於她的委屈不甘與怨意執念一下子散去,頓時空明瞭起來,耳邊好像還餘留一句輕輕的謝謝,淡淡的飄散遠去,再無聲息。
白染拂手撫上心臟處,脣邊盪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聽着這些老東西打算如何如何對付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一羣沒有明天的老東西們還挺有心情想着怎麼樣整死她,呵呵……
擡頭看了看天,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這東臨將不會再有傅家的存在。
起身悄然離去,這一晚上又有的忙了,她得將傅家那些無辜的人給弄出去啊,誰讓她這輩子投胎沒投好,不對,是上輩子在二十一世紀投胎沒投好,將良心這東西從孃胎裡捎出來了。
話說她連她孃的尊容是圓是扁,是哪位大神她都不知道呢!
說不定她跟那孫猴子一個祖宗的,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好麼了,這輩子也一樣啊,天大地大何處是家啊,又成了身份不明的人了!孤家寡人吶!
明明她是有家人的,她的阿頃……
一想到阿頃,心中一痛,也不知道阿頃現在如何了!在做什麼,還會不會記得她……
隔着界面的一處巔上,某玄衣男子站在高巔之上,俯瞰下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旁邊的紫衣男子,驚訝的瞪着那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盯着玄衣男子,難不成神也會像普通凡人那般感染風寒,那生病不都是肉體凡胎,不能修煉的凡人因爲體質不行纔會出現的問題麼?
眨眨眼,凰主的神體沒問題吧?
難不成是神魂歸位時,神體出了什麼問題?
思及此,紫衣男子緊張的問道。
“凰主,您的神體是不是有什麼大礙?”
“無礙,很好。”
玄衣男子淡淡出聲。不過這裡是出了問題了,擡手撫上心窩,而且靈臺也不是很清明,垂眸暗自沉思,他的傳承裡沒有關於他現在的這種情況,更何談破解的法子,他也不知道該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