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出了竹然居,悠然地在大街上逛着,目的地正是那千家。
不過看着這大街上人人春風滿面,好不得意的模樣,這氛圍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喜事似得,都在喋喋不休談着什麼公會,什麼大比。
此時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看的白染只覺得莫名其妙。
暗歎一聲,怪哉!
回來再好好打聽打聽有什麼喜事發生。
千家門前,白染看着眼前的硃紅色大門,正想着要不要來個先禮後兵。
偏巧,一輛奢華極致的紫檁木馬車緩緩向着白染所站的大門口行來,坐個馬車都這般講究排場的估計身份低不哪兒去,掃了一眼周圍,勾脣一笑。
看樣子是千家人了,即便不是,也肯定是來千家的,這錯不了。
這周圍極是清靜,並沒有其他人家,這一片的宅院全都是千家的家宅。
感嘆這可是比傅家,穆家要大的多啊!
豪宅啊!
思襯間,馬車已經行至門前,隨行小廝詫異的瞥了瞥旁邊的白染一眼,然後上前敲了敲門。
隨即,門便被打開了,開門的下人見是家主的馬車,忙讓人將大門大開,將門口的石地栿抽去。
馬車正要拉進去,白染上前攔下,小廝看到大喝一聲。
“大膽,攔家主的馬車,意欲何爲?”
白染挑眉。
原來是千家家主。
怪不得,那還真是正好。
“千家主,這天兒在馬車內坐着多悶熱,不妨出來透透氣?”
小廝怒目呵斥。
“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如此跟家主說話,來人啊!將人轟下去。”
話落身後的幾個護衛拔劍紛涌上前,欲對白染出手。
白染菇涼低眉斂道。
“這般動不動就拔刀相向的作甚?千家就是如此接待上門的客人的,光天化日之下,這般待客之道可真是讓我一個小菇涼家家的驚嚇不已。”
馬車內傳出一聲渾厚的聲音。
“都退下!”
話落,自馬車內下來一個身材魁梧,面目端正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約摸四十歲左右,此人正是千萬載。
看着眼前這個眉眼精緻的紅衣小姑娘,眼中疑惑一閃而過。
白染沒有錯過眼前男子眼中那絲晃過的疑惑,淡淡開口。
“千家主,是否知道傅家的傅四小姐,傅家主傅意之女傅清絕?”
千萬載有些驚詫。
傅家不是都已經滅族了?
怎的會突然冒出了這小丫頭?
還如此問,難不成她就是?
腦中一閃而過。試探道。
“略有耳聞,你是傅清絕?”
白染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今日登門,是有件事要告知千家主,我本與千家沒什麼人情往來,也無仇怨,卻不想,你千家小輩中人,包藏禍心加害與我,這事,千家主怎麼說?”
千萬載卻以爲她是默認了,咧嘴笑笑,果然是個孩子,被欺負了,告狀都告到他一家之主身上了。
還指望他給她做主?
他可不管小輩中這些打打鬧鬧的小事,不過還是要開導一番,教教做人的道理的,這麼想的便也這麼中氣十足的說了。
“孩子啊,被欺負了?被欺負了只能證明自己沒本事,想要討回公道,卻不是指望他人來給你做主的,是要用自己的本事去討的,公道是留給有本事的人的,沒本事被欺負了怪不得他人,只能怪自己軟弱可欺,可懂了?被人欺負了,那就憑本事欺負回來,自己給自己做主!”
說着爽朗一笑,大步向着門內而去。
白染聽此,覺得這話甚得她意,明眸裡染上絲略帶深意的笑意,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進了門內,守門小廝見此,沒動手攔下,放了她進去。知道這千家主肯放她進門,必定是有用意。
千家正廳的會廳裡,千萬載居坐首位。白染坐在了下方,默默的喝茶,也不開口。
千萬載也沒有跟她打馬虎眼,直接開口問道。
“小丫頭,你傅家昨夜那場大火,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又發生了何事?”
白染暗道,果然,原來是衝着這事來的。
她這一覺醒來,本是都將這事拋的犄角旮旯裡去了,這一問才又翻了出來。
放下茶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那火來的蹊蹺,昨夜那個時辰都已是睡下了,卻突然莫名其妙的有雷鳴聲在傅府各處炸開,然後便火勢沖天,那洶洶的大火,蔓延的到處都是,看那情形,似是天火,唉,我迷迷糊糊中似是聽到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說什麼傅家有違天道,本是十二年前該死之人,卻將死未死,悖了天道,是要遭天譴的,這是因果,前有傅家種因,後有天道報果。但念在我自幼苦難良多,這十多年的苦楚便抵了這因,所以將我送了出來。”
千萬載聽了,端茶的手抖得厲害,心裡翻騰起了巨尺浪。
十二年前,萬獸山中那場變故,他千家去的人中無一倖免。
到底萬獸山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當時看到萬獸山那邊隱約有什麼耀眼繽紛的光束在空中一直時隱時現,以爲是什麼異寶出世。
千家便率人急匆匆趕去,生怕其他家族搶在了他千家前面奪得了異寶。
當時是他與極少數的幾位長輩留守家宅坐鎮,其他人全部都去了。
整整一個月,都不見歸來,按着那批千里馬的腳程來回,再加上進入山脈內部奪寶不過頂多二十日就該夠了吧?
卻是一個月了還沒個消息傳回,打探之下,才得知其他幾家也是如此,然後一同率人前去查看,結果等回來的卻是死訊。
其他幾家俱是一樣,不過在傳回死訊之後,唯獨傅家傅意、傅博兩兄弟卻撿回了半條命。
三大家族與皇家上門逼問,傅家給的回話是兩夥強大的神秘勢力火拼,那些人看起來很是不一般,修爲深不可測,動起手來驚天動地,直接被兩羣神秘人的戰亂殃及,無辜慘死在戰亂中。
他傅家兄弟二人命大,僥倖逃脫。
看着千家主這般模樣,似是在想什麼,又有些後怕。
看來他知道或是參與過十二年前的事。
呵呵,那正好將他唬住,順便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信息,眨眨眼道。
“千家主,這十二年前你知道傅家發生過何事嗎?”
千萬載沉吟了下,想了想這事情曾在東臨轟動一時,也不是什麼秘密,遂說與白染聽。
“十二年前……”
白染聽完覺得有些意外。
“那當時沒有查一查那夥神秘勢力的來歷嗎?”
或許知道了那夥人的來歷,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世。
其實她本不在意這具身體的身世,即便是知道也無甚意義,她只是白染,不會變成任何人,也沒打算走上什麼尋親認親的路,她不會被這些所謂親情的東西所束縛。
那畢竟於她白染來說只是陌生人,即便是她的親媽有一天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說是她媽,難不成就能突然冒出勞什子感情讓她像電視劇裡演的一般抱着痛哭流涕,喜極而泣,說什麼這些年想你想的好苦。
她覺得那是在扯淡,壓根就沒有感覺好麼!
只是一個貼着媽媽標籤的陌生人而已,感情難道是一朝一夕就能冒出來的嘛?
而這一世的親人也依舊如此。
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千萬載搖頭一笑。
“小丫頭啊,你以爲什麼都可以查的出來呀!那不是瀚跡大陸的勢力,我們手可伸不出那麼長,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染一愣。
是了,她想起了傅清絕記憶中傅清影經常拿來炫耀的從未見過面的大姐傅清姿,說是自小被海外的神秘人收徒帶走了。
海外?
這裡有外陸?
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等將這千家的小婊砸收拾了,她也要去外面轉轉了,先領略一下這四國中的風光,然後就去這海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