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中,毓香目光自殿中四下裡掃了一眼,未見姚塵封人影,瞥眼掃向瞿遺、霽閱二人。
“靈主呢?”
瞿遺低眉恭謹道。
“姑姑,靈主已經閉關了。”
毓香冷笑——
閉關?
怕是避她吧?
魔一宮那裡的消息,他定然是收到之後,刻意避着她的,所以纔會這般適時的讓她撲了個空。
前幾日,那賤人從她手中將那殺她女兒的罪魁禍首給帶走了,她便來找他做主,想讓他與那賤人談一談,將那死丫頭給帶回來,可他在聽說是那賤人帶走了那死丫頭之後,愣是不吱聲了。
顯然是不打算爲小女兒報仇了!
弒一殿攻打魔一宮時,他可是絲毫閉關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在爲那賤人擔憂呢,這會兒弒一殿撤攻了,他便安心的去閉關了,她這夫君,對那賤人可當真是餘情未了呢!
而這會兒避開她,是怕她再來此找他談及上回要他前去魔一宮討回那害她小女兒的死丫頭一事吧?
“翹翹呢?”
瞿遺無奈答一聲。
“在魔一宮那裡,上次姑姑與靈主的談話,她盡聽耳中,便不憤的竄去了魔一宮,欲要找魔一宮討回滅殺瀟瀟的兇手,毓璜已經跟去了,有毓璜在,倒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他那孿生弟弟的修爲在這中元神境中也算得上高深了,處事又極有分寸,有他在,姚翹便折騰不出什麼事端來,讓人放心的很,靈主也便隨她折騰去了。
毓香眸波一閃,去了魔一宮了?
若是能在那魔一宮給鬧起來倒是好了,若是鬧大了,她的夫君就是不願意也須得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最起碼女兒這般一折騰,把那害死她小女兒的死丫頭給帶回佛靈山來也是好的,可有毓璜在,又怎麼可能折騰的起來?
腦中微一思轉,靈光一閃。
“瞿遺,把你弟弟召回來,姑姑有事要他去辦。”
瞿遺、霽閱相視一眼,眸中微有凝重,將毓璜召回來,那豈不是要任姚翹在那魔一宮的地盤上惹事生非了?
瞿遺踟躇的看了毓香一眼,一臉豫色道。
“姑姑,那表妹,是不是也要毓璜將她給帶回來?”
毓香笑意盈盈。
“不必,讓她在那魔一宮耍玩吧,耍玩夠了,會自己回來的!”
自家女兒再如何的在那魔一宮折騰,那賤人也是不會對她女兒如何的,畢竟是她夫君的種,就算是看在她夫君的面子上,也是不會對自家翹翹動手的。
瞿遺臉色微僵,無奈的點點頭。
自家這個姑姑,又想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他是瞧得一清二楚。
這是打算借姚翹的手摺騰事了!
轉眼不動聲色的給了霽閱一個眼神,應了毓香的話,轉身離殿,去往魔一宮地盤——
霽閱將毓香送出殿,見毓香閃沒了影兒,返回殿內,閃進了暗殿之中——
“靈主,靈母派出瞿遺公子前去魔一宮了,欲要召回毓璜公子。”
石榻上盤膝打坐着的一身黃袍清俊男子聽此,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蹙起——
這個讓人不省心的蛇蠍毒婦,她這是在逼自己出面解決了!
可惜,這毒婦錯估了他在竹夕師妹心中的地位,當初,他去見竹夕師妹,竹夕師妹根本就未見她一面,可見對他的情意已盡。
而這些年來,即便是他們二人之間聯繫,也不過是因爲竹夕師妹的孩子罷了!
若不是那孩子,他怕是早就已經將這惡毒的女人給滅殺了,何苦還要任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囂張這麼多年?
她既然這般放心的將自家僅剩的唯一一個女兒推出去當槍使,連女兒都能算計進去攪渾這一池水,他又怎麼會讓她掃興而敗?
且看誰能笑到最後,這毒婦以爲是他的骨肉,竹夕師妹便不敢動他女兒了?
只要她的命不絕,就是整個佛靈山被滅,又與竹夕師妹有何干系?
不過是因爲她身上的那枚禁制符文,所以纔會任她囂張到如今罷了,若是沒有這東西在,她何故能夠活到今日?
就算女兒不死,惹怒了竹夕師妹,怕是也得讓他女兒掉下幾層皮來解解氣,打打她臉!
“隨她,不必插手。”
魔一宮——
暗殿之中,竹夕、弒天二人看着被金光縈繞在內的小嬰兒,沉寂許久。
弒天落目在小嬰兒身上的眸裡,眸色深黯,片刻,弒天暗啞低沉的輕啓一句。
“她的魂魄,你是如何保住的?”
竹夕眸眼低斂,動了動脣,平靜吐出。
“用了宮內的秘法,再靠着佛靈山的這層佛光渡照,便留了這麼多年,再過些時日,這魂魄也是該保不住了,幸好,那小姑娘說有法子能救活孩子。”
弒天深黯的眸裡暗波倏涌,那個小姑娘?
他還真是小瞧了那小姑娘了!
她這般的幫他們,是想要從他們這裡得到什麼?有什麼目的?
不過,只要能夠將他們的孩子給救活,就算有什麼要求,他也必然會應的,畢竟他們二人能有今日,全都是這小丫頭的功勞,若不是她,他二人還被那賤人給矇在鼓裡,玩弄於股掌之間呢!
尤其,那小丫頭可是親口允了夕兒能夠救活他們的孩子的,莫名的覺得,那小丫頭能夠如此誇下海口,必然是有其本事的!
“夕兒,我們去找那小丫頭,讓她來救女兒。”
他迫不及待的想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醒過來,雖然沒在她出生之際伴在她身邊,但能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救醒,那也無異於是等於看着她出生了,因爲這孩子,自出生之日,便已經絕了息了,根本不曾睜開眼睛過,第一次睜眼,他要自己的孩子看到的是作爲父親的他。
竹夕點點頭。
“好,我們去找那小姑娘,她怕是也在一直等着呢。”
而此刻的白染卻是身處靈界之中研究着識海中角落裡的那顆比紅豆粒略大的一團沉浮芒源,她試着以神識意念調動起那一小團沉芒,只能夠讓它跟着顫動,卻是無其他反應,腦中微一思轉,調動起了精神力,改爲了以精神力來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