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 救星出現
這一幕大出所有人意料,在場衆人中,最高興的非賀狄莫屬,這些人都這麼在意阮煙羅,那就都跟着阮煙羅一起去死好了,若是南宮凌,衛注,南宮瑾都死了,這普天之下,又有誰還能低檔戎國的鐵蹄?
尤其是南宮凌,那個男人就算總是一張對天下漠然無趣的臉,可卻還是讓人忍不住覺得,他會是最大的對手和阻礙。
如今南宮凌若是跟着阮煙羅一起消失,那真是天下間最好的事情。
然而這個念頭只不過剛剛閃過,賀狄就猛地覺得腳下一陣動搖,他驚恐地向下望去,這才發現腳下堅固的祭壇竟隱隱有些動搖的趨勢。一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這裂隙的力量不會這麼大,連祭壇都能一起吸進去吧。
正思量着,祭壇又是一陣搖動,在另人心驚的聲音之後,搖搖晃晃拔地而起,直往裂隙中飛去,而賀狄站在上方,被裂隙中的力量吸引着,連逃都來不及。
面上一片死白,賀狄這次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害人終害己,他用大祭司的血肉重開了裂隙,想把阮煙羅徹底弄死,結果到頭來連他自己也逃不掉。
此時大殿裡早已是一片狼藉,離的的近又猝不及防的人已經不知道被吸進去了多少,逃過一劫的人要麼離的遠,要麼就死死地抱着石柱之類的東西,拼命固定着自己的身體。
而更讓衆人恐慌的事情還在後面,吸入了那麼多的人和東西之後,那裂隙不但沒有分毫減小的趨勢,反而越開越大,照着這樣下去,就是把整間神殿都吸入進去都不是不可能。
這一次當真是所有人都恐慌了,就連賀狄自己也沒有想過他的這個舉動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這個裂隙究竟要擴展到什麼地步?什麼時候纔會停下來?再這樣發展下去,那是不是連整個戎國都能吞進去。
賀狄在胡思亂想間,那邊阮煙羅和南宮凌卻已經到了最危險的地步,巨大的裂隙就在眼前,眼見着就要把他們吸入進去,阮煙羅手被南宮凌拉住的一瞬間心頭是欣喜的,可又是生氣的。
這個笨男人,她死就算了,她本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可是他何苦。
但是速度這麼快,她連抱怨一句的機會都沒有,就只能感受到南宮凌握在她手腕上的力度,那麼緊,像是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似的。
心頭忽然之間一片空明,事有可爲的時候,總是會有各種爭取,各種不安,可是面對着這麼強悍的自然力量,他們已經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若是如此,能死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若是犧牲自己能換得南宮凌的活命,阮煙羅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可是現在明顯不可能,所以她爲什麼還要推開他?如果死前離的近一些,那是不是如果有來世,投胎也能投的親密一些?
纖細又指骨分明的手掌一翻,反手握住了南宮凌的手。
南宮凌微微一怔,面上綻出一抹眩目到山河失色的笑意,陡然一用力,頂着那般強大的吸力,竟硬是將阮煙羅收入了懷中。
阮煙羅入了南宮凌的懷裡,還未來得及高興,面色便瞬間一變,在南宮凌的身後,衛流緊隨而至,他的中的匕首明亮刺眼,幾乎只差一點就要刺到南宮凌。
千鈞一髮之際,阮煙羅什麼也顧不上,甚至也忘了自己是在哪裡,只憑着本能將前世練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擒拿術施展到極致,推着衛流的手一折一推,直接將那柄匕首反推回衛流的方向。
同一時刻,一切忽然都寂靜下來,一道無形的氣勁遮蔽了上空,那股吸力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停止,阮煙羅既要對抗那股吸力,又要把匕首推回去,手中本就蓄着力,此時吸力突然消失,她往前推的力道立時大了不是一星半點,而衛流似乎本來就是要向後撤匕首的,這股吸力一消失,他也下意識的往後退,如此此消彼漲之下,那柄匕首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阮煙羅直接推入了衛流的胸中。
胸前的刺痛傳來,衛流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阮煙羅。
他的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從來沒有半分對阮煙羅不好過,所以就算用盡他全部的想象力,他也絕不會想到,居然有一天,阮煙羅會把匕首刺入他的的胸中。
沒有了那股吸力,底下升起一半的祭壇重重一頓,又再次落回了原位,其他人的身體也重重摔在地上。
南宮凌用了巧勁,抱着阮煙羅站住,而衛流則好像沒有知覺一樣,重重落在地上,身體搖晃了兩下,卻仍是盯着阮煙羅,一動不動。
“阿流……”阮煙羅忍不住驚叫出聲。
她不想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衛流。
可是衛流卻根本聽不見,只是望着阮煙羅,一雙清凌凌的眸子裡,如風雨來臨之前天際翻滾的雲層一般,風起雲涌,卻又歸於寂滅。
天空中的吸力消失的突然,滿殿的人都狼狽無比,有些抱着東西的,那吸力一消失,因爲反作用力直接一頭撞在了柱子上,裂隙沒把他怎麼樣,他自己倒是撞傷了。
南宮瑜,南宮瑾,李俠,井瀟等人因爲往前撲的姿勢不好調整借力,俱都摔在了地上,南宮瑜摔的齜牙咧嘴的,卻仍是沒忘先擡頭看怎麼回事。
只見不遠處大殿入口處,一個白髮白鬚白衣服的老頭閒庭散步一樣踏空而來,一派神仙風姿,只是這神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落在祭壇上的時候,好巧不巧就踩在賀狄身上,把好不容易纔爬起一半的他直接又給踩了回去,賀狄沒有防備,直接一頭栽下去,重重磕在地面上,那清確聲響,連恨賀狄恨得牙癢癢的南宮瑜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擡頭往那個白衣老頭看過去,那老頭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好像剛纔那一下真的是無意的,不過南宮瑜卻十分懷疑,這老頭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