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面前的男子抱着一隻辨不出顏色骨瘦嶙峋的野貓出現她面前,身上素白的儒衣被染了污他卻置之不理。
“剛纔聲音不是還挺大的嘛,怎麼,被貓叼了舌頭了?”他低眼看着地上的小丫頭,是離家不久的孩子。
“滾……開——”她往後退着蜷縮在角落瑟縮着聲嘶力竭地吼出兩個字,這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他一愣,放開手裡掙扎的野貓,上前屈膝蹲下,食指挑起乞兒的臉,及目的是面似梨瓣、膚如水梨、鳳眸含驚……和她好像!
難怪明家失蹤巧奪天工會在她手上。
“滾……開……”她吃力地擡手想拍開他可手卻不受控制的垂在地上,喉嚨間火辣辣的疼得她沒法好好說話,她開始後悔這些年沒開口說話,不然就不會這麼不習慣。
“小不點一個的就滿口‘滾’字,將來還成什麼樣,”他捏捏她還算肉嘟嘟的臉,“今日起你便是我陳連清的女兒吧。”
“不……”不要,我不要憐憫!
可是話沒說完一切就被黑暗攫取,而晨光染盡薄霧,天亮了,從此便是十載相依……
“呼呼,唧唧神木時候醒啊?”一個扎着個沖天揪肉鼓鼓的奶娃娃抱着小枕頭坐在她身側,張着雙圓丟丟的小眼睛看着邊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名冊的陳連清。
“傻寧寧,問就問,幹嘛對着我相公流口水,”門外,韓昔霧端着盆水走進來,看見澀寧蘭又在流口水擰了毛巾上前一頓擦,“剛幫你換好衣服又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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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燙燙。”
“唉,輕點,孩子還小,皮嫩的很。”陳連清放下名冊捏了捏眉心。
“心疼啦,還不承認這是你私生女?一個還不夠還再來一個,姓陳的,我不給你生孩子你到行啊,外頭孩子一個嗯……”
“壞姨姨,羞羞——”澀寧蘭掰眼做了個鬼眼。
“羞你個頭,陳連清你個色鬼!”韓昔霧別過臉,雙頰紅的像打了激素的番茄。
“只對你色就夠,”陳連清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拿起名冊繼續看,剛看了一個字又覺得不妥放下書,補充道,“你不準備給我生孩子啊,看來得準備給那孩子物色個上門女婿。”
“……”什麼意思?“你……你這是承認她是你女兒?”韓昔霧扯着帕子倒抽一口冷氣。
“義女也是女兒啊。”
“你……你……你……我劈了你!”韓昔霧不由分說的抽出腰上纏的銀鏈向陳連清劈去,陳連清嘆了口氣,身子一移躲過去,“我若是死了你會殉情嗎?
“趁早死吧,我燒高香還來不及呢!”她將銀鏈往回一扯看準了方向再揮了出去。
“可比不了你早,江湖通緝的又不是本公子,”陳連清旋身轉到牀邊扯下掛着的青紗朝着揮來的銀鏈一裹,手上往前一送在一拉,美人入懷,“但若是你先死了,我定會來尋你,到時記得路上慢些走。”
“怎麼,要等會了美人,七老八十的再來?”聽着他的心跳感覺周圍反倒靜了下來。
“怕你一個人寂寞,我得找些人讓你尋開心,你的那些仇家就是不錯的人選。”撫着她的發,他不住的想時間就這麼停下來吧。
“好,我等着。”若是你先我一步,我會讓這渾濁江湖從此流淌血水,一定!
“咳,挪開!”
“呀,銀子,咱女兒醒了,去看看吧。”
牀上,澀寧蘭看倆大人又在百無禁忌的親親我我,頓覺沒意思,抱着枕頭轉過身拱道被窩裡尋了個暖和的地方安營紮寨,害的蕭澀梨鬼壓牀一樣的喘不上氣這才醒了過來。而這種情況到十年後又發生了,不過換成了冬姑。
“呼呼,唧唧好凶哦。”澀寧蘭爬過來在陳連清手臂上蹭了蹭。
“乖,是叔——叔——”
“嗯,呼呼。”
“哈哈,兩歲大的奶娃娃能人就不錯了,還管她喊得對不對,滄逸公子你也太苛刻了吧!”韓昔霧端了杯水和一小碟梨花酥坐到蕭澀梨身側,支起她身子給餵了些水。蕭澀梨也真是渴了,沒做拒絕由着她喂。
“一般孩子幾個月大就會認人了,怎麼你兩歲還不會認人?”陳連清取了塊梨花酥,掰成小塊送澀寧蘭嘴裡,“乖,吃了酥就要叫叔叔。”
“呼呼好吃。”
“……”
“哈哈哈,你真是撿了個白癡回來啊!來,你也叫喚句‘呼呼’氣死他。”
蕭澀梨枕着韓昔霧的臂彎窩在暖暖的被窩裡,擡眸掃了眼陳連清,心想,這夫妻兩倒挺有意思的,既然已經離開了蕭家沒了生活保障,這兩人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該喊義父。”陳連清遞來一塊梨花酥到她嘴邊並一邊糾正韓昔霧。
“呵,義父?明明是你女兒,別給我水仙不開花!”韓昔霧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梨花酥,細細的掰開浸到水裡,“還不給你女兒拿個勺子來。”
“聽雨閣裡沒勺子。”聽雨閣又不是什麼吃飯的地方,哪來可以伸到茶盞裡的勺子。
“我還以爲聽雨閣有多了不起呢,怎麼連個勺子都沒有?”說着,她摘下發上的簪子,“你這閣主連從皇宮裡逃出來的宮女都不如,人家逃出來至少還帶些宮裡的東西,瞧瞧這簪子還勺子似的。”說着還在陳連清眼前晃了晃。
蕭澀梨目光隨着那銀亮的髮簪一站惡寒……她不會是要用這來爲她吧!
“乖,張嘴。”
“姨姨,唧唧不叫乖。”澀寧蘭淌着口水,烏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對着那盞吃的。
“對啊,陳連清,你女兒叫什麼,不會是澀寧……”韓昔霧掃了眼蕭澀梨,白白嫩嫩的,“白?”
“名字就你來起好了。”
“我叫陳戈諾,不叫澀寧白。”她對蕭澀梨這名字已經很無語了,要是再來個澀寧白……不敢想!
“陳、戈、諾?”
(未完,要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