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帶着阿濟格、侯虎就直奔侯府,侯虎雖然年幼,卻也能騎烈馬,他緊跟在侯大勇身後,羅青松、林中虎等人則在其身後。
侯虎雖然被小武摔了兩個跟頭,卻並不氣惱,他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杜剛的宅子,出門之時還不斷回頭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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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青松對這位耿直的小傢伙很有好感,他知道侯虎的心事,就笑着道:“侯虎,別回頭看了,侯相府中武功高強的親衛多得很,只要你肯學,大家都願意教你。”羅青松說的是實話,侯府親衛,全是從黑雕軍中精透出來的技藝高強之輩,每人都有一手絕活,來到了大梁之後,每天除了習武還是習武,在戰場之中,身邊戰友武藝高強,自己的生命也就多了一層保障,所以,侯府的親衛們對於武事並不保守,只要其他軍士肯學,都儘量傳授自己的絕技。
侯虎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肯教我?我學了以後能否打敗小武。”
羅青松知道侯虎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就微笑道:“小武也是一把好手,你要打敗他可要費些勁,而且還要吃苦。”
侯虎鼓着勁道:“我一定要打敗小武。”
侯大勇聽着兩人的對話,他心中暗道:“這個小傢伙,倒是和我小時候真象,也是天示怕地不怕的調皮性子。”侯大勇回頭看了看滿身是泥的小傢伙,心中涌出了一些當父親的柔情。
阿濟格騎在馬上,她心中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以前是擔心侯大勇,現在又在心中隱隱地擔心侯府中的符大娘子,儘管杜剛說符英是一個胸襟開闊的女子,可是阿濟格對於和符英見面仍有很深的憂慮。侯大勇閱歷何其豐富,察顏觀色,心知肚明阿濟格內心的想法,可是。事已至此,沒有解釋的必要,只有讓其自然發展,有些事情原本就無活迴避,只能讓他們自然地發展,就如阿濟格和符英的見面,或許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一名白衣少年坐在酒樓上,從他地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從街道上的經過的侯大勇一行。
“哼,侯大勇真是嫌命大了,竟敢這樣大模大樣地騎馬走在街上。”白衣少年右手微微下垂,手中已有一根短鏢,這是他身上最重的暗器,白衣少年計算了一會窗口到街道上距離,搖着頭把短鏢放回到袖中。白衣少年暗道:“看來主事的話也有道理,過於精巧的暗器威力就會打折扣,若是帶上旋風鏢,恐怕就能輕易攻擊到侯大勇。”
看着侯大勇從眼前走過。對影也越來越小。白衣少年的目光久久都沒有收回來,他心中一陣暗淡:侯大勇當年率領着黑雕軍,威震西北。如今當上宰相,仍然保持着大將的勇武,而蜀中重臣大將,哪管大周這個強鄰已在磨刀霍霍,天天沉醉於歌臺舞榭之中。
白衣少年點了一壺清酒,就着幾片薄薄地羊肉片,慢慢地喝了起來,白衣少年臉上、手上皮膚也如衣服一樣雪白,幾杯酒下肚,臉色就顯得紅調起來。
一個瘦小中年人走到了臨窗的雅間。推開門,只見一身白衣少年正坐在窗外自在地淺酌,就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前坐定,把手放在桌上,露出了一個綠色的玉戒指,玉指上刻着栩栩如生的一頭老虎。
中年人是一身讀書人打扮,這個打扮在大梁都何止千千萬萬,因此,在大梁城裡。讀書人打扮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打扮。
白衣少年自小就練習暗器,眼晴銳利非常人可比,這玉指他曾看過多次,知道來人正是那大周將軍的手下。白衣少年神情仍然很是倨傲,他走到房門前,對着店小二招了招手,膀大腰圓的店小二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店小二很看不上這個嬌滴滴的白衣少年,早早地來佔了最好的雅間,卻只是點了一小盤羊肉。
白衣少年微微擡起下巴,道:“聽說店裡得了一頭獐子,給我切一盤來,再來一壺最好的老酒。”
店小二聽聞白衣少年點了獐子肉,立刻滿臉堆笑,道:“好咧,獐子肉一盤,老酒一壺。”這獐子內在山區不算稀奇,可是在夏天地大梁城,就算得上稀罕之物,價錢着實不菲,利潤也自然比尋常之物要高出許多,店小二聽到白衣少年點了獐子肉,就知道剛纔有些小看了只點了一小盤羊肉地白衣少年,態度自然來了一個大轉彎。
獐子肉上來之後,兩人就只管悶頭吃肉喝酒。
中年人把茶水倒了一些在桌上,他用手指蘸了些茶水,飛快地在桌上寫道:“爲何不做?”
白衣少年冷哼一聲,在桌面上寫道:“田敏何事”
中年人嘴裡嚼着獐子肉,慢慢地寫道:“須依計辦。”
白衣少年臉色數變,他想了想,一筆一劃地寫道:“可以。”寫完之後,白衣少年用陰冷的眼光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原本是毫不在乎的神情,可是白衣少年地眼光陰毒得就如三千年的蛇妖,冷氣直催入他的心肝,中年人內心掙扎了一會,終於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道:“告辭。”
就在中年人拱手之時,白衣少年清楚地看到中年人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繭,這是長期用拉弓留下的印跡,白衣少年看着中年人對影消失在門口,心道:“原來也是軍中人物。”
白衣少年慢慢地把獐子肉吃完,這才起身離去。
白衣少年的一舉一動皆沒有逃過飛鷹堂的眼晴,當中年人離開酒樓之後,立刻有數名扮成各色人物的飛鷹堂人員跟了上去。
“中年人進了滄居潤的府弟?”聞聽這個消息,侯大勇在書房裡轉來轉去。
“滄居潤和田敏素來不和,爲何他們都和唐門弟子有聯繫,唐門弟子到底在其間充當什麼角色?”
滄居潤是宣徵南院使,深得柴榮信任,柴榮親征之時,曾經充任過東京副留守,而田敏是多年地工部尚書,兩人政見不同,多次在朝中發生爭執,這已是舉朝上下皆知之事。
參軍封沙、富家商鋪掌櫃孟殊和飛鷹堂實際負責人杜剛都坐在書房裡,他們三人跟隨在侯大勇身邊多年,已漸漸開始參與到決策中來。
侯大勇的核心力量全部在靈州,深謀遠慮的石虎、堅毅果敢的郭炯、老成厚道的樑守恆、癡心建設的霍知行、精於謀劃的錢向南,都守在西北重鎮的靈州,有時遇到難題,侯大勇不禁就要想起這些留在靈州的老朋友。
看到眼前地三人,侯大勇暗道:“看來在大梁這一段時間,對人才重視程度不夠,人才也是到用時方恨人啊。”
飛鷹堂的情報、軍情營用鴿子遞來的情報、朝廷的最新動態,都要遞到參軍封沙手中,封沙掌握的情報極爲全面,他天天跟在侯大勇身邊,潛移默化中,思維方式都和侯大勇有些接近了,他最先道:“唐門弟子分別與田家、滄家聯絡,說不定會有些大動作,他們用毒十分歷害,我們不能再觀察他們了,乾脆先下手爲強,免得生出後患。”
杜剛也道:“我們跟着這三人有十來天了,他們行動詭秘,肯定不懷好意,我贊成封參軍的意見,把他們捉來嚴加挎問,自然會知道唐門的目的。”
孟殊搖頭道:“唐門弟子豈能輕易捉到,他們個個都身藏毒物,我還沒有聽說過被生擒的唐門弟子。”
侯大勇在書房內走來走去,最終下定了決心,他揮了揮手,道:“我已下定了決心,今天拿下唐門弟子,免得夜長夢多。”
“只是,唐門弟子十分特殊,要捉拿他們,必估要周密策劃,我示想出現上次那樣的傷亡事件。”
“具體行動就由杜剛來負責,可以挑透親衛隊的高手參加,動用五虎上將弩,要在遠距離將三名唐門弟子射成刺蝟。”
“你們聽清楚沒有?”
孟殊、杜剛得令之後,就匆匆地離開了侯府。
很快,最長於使手五虎上將弩的個名侯府親衛,坐着馬車,帶着五虎上將弩,離開侯府,他們穿着禁軍服飾和腰牌,鐵騎軍左廂都指揮是何五郎,因上,侯府親衛皆有禁軍的服飾和腰牌。
天漸漸黑了,杜剛帶着人,東一個西一個把唐門弟子圍得嚴實,正欲動手,唐剛走出了大門,平時唐門弟子很少在夜間活動,這一次唐剛、突然出現,杜剛立刻感到有些不尋常。
唐剛根本沒有意識到門外的哥常,他身上帶着劇毒之物,就準備朝皇宮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他很敏捷地跳上了一輛黑色馬畫車,馬車左側有一隻精緻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