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如果是他想要的女人
“兔兒。”溫朵娜拿來臘染的布,輕輕蓋到喻兔兒的臉上,俯在她的腳邊繼續哭個不停,袖子因爲動作太大往上縮了些,露出了幾道新鮮的抓痕。
漁嫣凝神看着,秀眉微微擰緊,輕輕一扯御璃驍的袖子,想讓他看。
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五叔公藍坤匆匆回來,甩了把臉上熱汗,怒視御璃驍,大吼道:“通道已經打開,銀箱已經搬空。一定是昨晚他就盜了鑰匙,運走了銀子。洽”
銀庫被搬空?漁嫣心中一沉,想搬空銀庫,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怕有人早就有了動作,只是趁機嫁禍於御璃驍。
溫朵娜站起來,瞪着赤紅的眼睛,雙手伸向天空,悲聲高呼:“傳……喪……”
幾名男子把一面碩大的黑色的大旗升上旗杆,牛角號的厚重號聲隨之而起,砸破雲宵。不多會兒,從附近的幾個山頭接連響起了幽沉哀傷的山歌,漸漸地,歌聲越來越嘹亮。
曾經有人有故鄉曲,讓敵軍心生悲痛,棄甲歸田,一潰千里。在此時,這些哀歌如同復仇的箭,漸漸凌厲,兩萬多寨民,這是要用生命來爲喻兔兒復仇!
寨民們都拿起了武器,刀劍,棍棒,甚至有婦人抄起了洗衣的木槌,柴刀,菜刀……往四人身邊攏來。
溫朵娜已經跑到了旗杆下,一手託着喻兔兒胸前帶的銀鎖圈,一手“兔兒是我們老寨主的千金寶貝,是我們的新寨主,是我們的星辰月光,是我們的太陽,是我們的光亮,更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姑娘,她善良可愛,溫柔大度,一心助人於危難,把我們用以過冬的黑兔草果送於這幾個狼心狗肺的人手中,如今卻慘死於這幾位惡賊之手,銀庫也被他們盜走,我們一定要爲兔兒報仇。鈐”
寨民們隨着她的吼叫聲,越發激動,一齊往幾人衝來。
御璃驍已握住寶劍,一手緩緩擡起,把漁嫣護在身後。
“可傷筋骨,莫取人命,鎮住場面再說。”
漁嫣眉頭輕擰,搖搖御璃驍的手指,然後退到十月身邊。御璃驍一人能橫掃千軍,這些寨民不是他的對手,但未免太無辜了,若他大開殺戒,一旦傳出去,天下民心喪失,會讓他處境更艱難。
“十月,護好你主子。白傑,你們走。”
御璃驍淡淡一句,卻把劍收回劍鞘,身形撲起,雙掌擊在跑在最前面的幾位寨民的後頸上,幾人重重撲倒在地上,他又是一記掃堂腿,掃倒數人。
侍衛二人不加思索,扛起箱子直奔寨門高牆。
五叔公藍坤也有點功夫,舉着長刀往御璃驍身上砍。
御璃驍靈活閃過,反手捉住他的手腕,帶着他的手往他自己的腦門上一敲,藍坤一聲痛呼,手一鬆,刀落進了御璃驍的手中,再看藍坤,額上已經突進了好大一個包,如同突然長出的犄角。
御璃驍不傷人命,長刀反過來,用刀背在撲過來的人小腿上拍。衆人只覺得有疾風寒影從身前捲過,腿一軟,紛紛跪倒在地。
因爲有十月,寨民們不敢靠近漁嫣,只管圍住御璃驍。漁嫣見一拔又一拔的寨民撲上去,又一波一波地倒在地上,痛呼打滾,卻沒有一個人退半步,就連倒下的人,也掙扎着爬起來,要再衝向御璃驍,不由從心裡欽佩這些人。
“藍坤,抓住那個女人。”溫朵娜又在高臺上面高聲指揮。
藍坤牙一咬,揉揉腦門,從地上爬起來,奮不顧身往漁嫣身前撲。
十月立刻站起來,銅鈴大的幽碧雙瞳驟縮,大嘴一咧,白牙森森,巨爪已經揮起。
“十月,別傷人命。”漁嫣趕緊大呼。
巨爪從藍坤的耳邊拂過,抓掉他一隻耳朵,留下藍坤原本會變成爛西瓜的腦袋。藍坤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痛叫,鮮血從他的耳畔汩汩而出。
漁嫣快速撿起了一把刀,抵在藍坤的胸口,大聲說:“十月,抓住那個紅衣的女人。”
話音才落,十月已經高高躍起,以那些前赴後繼的寨民頭頂爲路,撲向溫朵娜。
高臺上,只有一根高高旗杆,溫朵娜無處可躲,尖叫着往高臺下面跳,大叫“救命”。
可十月太過威武兇猛,又動作極快,寨民們就算想救,也無能爲力。
十月的利爪抓住了溫朵娜的腰帶,像拋昨晚那隻黑鴿子一樣,高高拋起,再躍起來,用牙咬住了她的腰帶,銜着已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溫朵娜跑回了漁嫣的身邊。
“都住手,是想看着他們兩個死嗎?”漁嫣握刀的手用了點力,扎破了藍坤的皮肉。
跑到最前面的寨民們停下腳步,前後看看,溫朵娜和藍坤都被制住,讓他們一時間無所適從。
“藍坤,我們真無惡意,你看看四周,我們可傷了你們人命?”漁嫣鬆開刀,扶起了藍坤,指着四周對他說。
藍坤捂着血流不止的斷耳處,忿忿然吼道:“可你讓那個妖怪抓掉了我的耳朵。”
“若我願意,你的腦袋也會被咬掉,哪止耳朵這麼簡單。”漁嫣平靜地看着他,“勸你最好冷靜,帶我們去通道看看,我只怕阿勒泰和溫東海也已遇上了麻煩。”
“你胡說什麼?我出來的時候,大哥和老五都好好的,正帶着人去察探其他的銀庫。”
藍坤抹了一把血,痛得直顫抖。
“你們到底有多少銀庫?”御璃驍把刀丟開,凌厲的目光盯得藍坤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要告訴他們,他們……”溫朵娜醒了,立刻尖叫起來。
漁嫣突然伸手抓住了溫朵娜的手腕,用力拉起她的袖子,“你還想興風作浪,兔兒之事,就是溫朵娜你所爲,不然,你這手腕上的傷從何而來?”
“你血口噴人,兔兒是我一手帶大,我怎會害她?這只是我早間爲你們準備午膳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巴望山寨的子民們,不要信這二人妖言惑衆,藍坤,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與兔兒的感情嗎?”溫朵娜當即尖叫嚎哭,淚水滔滔,雙拳在地上用力錘打,確像是傷心模樣。
“溫朵娜一直照顧兔兒,你別在這裡血口噴人了,昨天殺了我們的老四,今天又來對付我們,兔兒涉世未深纔會上你們的當。我們就算打不過你們這些惡賊,也不會向你們投降,我們巴望寨人,從不向人下跪,更不會向人俯首稱臣。”
藍坤一咬牙,往漁嫣身上吐了口血沫,彎腰又撿了把刀,指着漁嫣亂揮。
衆人又開始躁動,往二人身邊慢慢圍來。
“愚蠢。”御璃驍一步上前,一掌揪住藍坤的衣領,怒斥道:“讓他們都退下,帶我去銀庫。”
“你休想!”藍坤梗着脖子與他對望。
“三叔公,他們把藥箱子都丟出了。”有人大聲喊叫,“外面有好多兵士啊。”
“快看,他們就是來奪我們祖先留下的銀礦的。”溫朵娜又尖叫起來。
“溫朵娜,不要再演了,你要自己的同族爲你犧牲性命,太卑鄙了。”漁嫣說着,大步走向了喻兔兒身邊,一把抓下了喻兔兒身上的藍布,托起她的手說:“你自己來看,她手指甲裡有污血,你敢不敢來和你手腕上的傷對比一下?”
溫朵娜下意識地把手往身後藏,眼中慌亂的光一閃而過。
“喻兔兒陪我們用飯的時候,雙手素白潔淨,並無這些血漬,想必就是抓傷了那行兇之人。人之將死,必當拼盡全力,這抓傷一定不輕。我與兩名侍衛並未出去,只有王上經人過來傳話,過來見兔兒,可你們看看他的手,到底有沒有傷?”
漁嫣拉起御璃驍的手臂,挽起袖子給衆人看,儘管經歷了剛剛的激鬥,卻沒有任何傷痕,傷是小臂上有陳年舊疤,一直往大臂延伸去,無端爲他增添了幾分豪壯之勢。
衆人小聲議論着,開始猶豫不決。
“那也可以抓到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溫朵娜不服氣地反駁。
“笑話,你的指甲是鐵鑽,可以抓破這樣厚厚的衣衫?還是你想說,他先褪乾淨衣裳再去殺人?”
“就是褪乾淨衣裳,他一定是想……是想玷污兔兒!兔兒不從,所以他就下了殺手。”溫朵娜說着,自以爲得意,調子重又高亢。
“溫朵娜,若是他想要一個女人,只怕那女人不會反抗的,更何況兔兒對他的態度,你們都看得到,那是小女兒情動羞澀的神態,兔兒只怕不會反抗,還會很高興。若有昨晚在溫泉邊侍奉的人,一定會同意我的話。他二人在溫泉屋裡呆了許久,什麼事都沒發生,若王上有意納她爲妃,昨晚就能成就好事,何必等到這大中午,我們要走的時候,急巴巴地趕過去用強?”
漁嫣冷笑,不客氣地挑穿溫朵娜的謊言。
人羣裡又開始議論。
溫朵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想動,又被十月用爪子踩着,腰痛得快要斷掉了。她咬咬牙,又說:“別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們看看我這腕上的傷,都已經結痂了,若是我害了兔兒,傷口能是這樣嗎?”
漁嫣聽着,眼中一亮,笑着連連點頭,“十月,放開它。”
十月爪子又摁了摁,緩緩收起利爪。
“你笑什麼?”溫朵娜坐起來,捂着被踩得快斷掉的腰,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蹣跚地躲到了藍坤的身後。
“我笑……你總算說了實話了。”漁嫣轉過身,大步走向喻兔兒的屍體,一把抓開了藍布,大聲說:“這不是喻兔兒!只是一個和喻兔兒長得極像的女子,你們快想想,誰家的女兒丟了!或者是別的寨子裡的姑娘。”
人羣一下就炸開了鍋,驚呼着前涌。
御璃驍眉頭舒展,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
“你有什麼證據,你還要編造謊言?大家不要相信他們,快爲兔兒報仇!”溫朵娜臉上血色褪盡,聲嘶力竭地大喊着。
漁嫣慢步走到藍坤面前,手輕輕往前一擡。
“你幹什麼?”藍坤緊張得一抖。
“藍坤,不要保護一個惡毒的女人。”漁嫣看着溫朵娜,小臉漸覆冰霜,“證據,這女人方纔自己已經說了。若是新鮮的血留在她的指甲裡,那是紅的、是新鮮的,你們看看這指甲縫裡的血,顏色帶着黑污,還有泥土,分明是昨晚這姑娘掙扎時抓到的!那石屋裡是石頭地,哪來這些黑泥?”
藍坤猛地扭頭瞪向溫朵娜,大聲質問:“溫朵娜,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胡說八道!”溫朵娜往後步步退去,緊張得渾身發抖。
漁嫣脣角微微一翹,脆聲說:“另外,若是真是喻兔兒,何必在她臉上再來一刀?讓大家看清她的臉,不是更好,分明是你找不到下手的時機,只能提前做好準備,想讓大家誤會這就是兔兒姑娘。你和四叔公他們是一起的,昨晚見他們完了,便謀劃了今天的事!若我沒猜錯,兔兒現在被你藏着,她現在哪裡?”
“你……冤枉我,山神一定會降罰你的,你將受盡這世間最可怕的詛咒,你將……”溫朵娜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啪……”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溫朵娜的臉上,她慘呼一聲,飛出老遠才摔到地上,一張嘴吐出好幾顆牙,驚恐地看着慢步走近的御璃驍。
“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說她。”御璃驍手一擡,長刀直接穿過她的肩膀,又猛地拔出來,看着鮮血縱流,他臉色愈加冷酷,“若說詛咒,你自己先受了吧,把兔兒的下落說出來,可以死得痛快點。”
“自己去找啊,她不是很厲害嗎?”溫朵娜痛得渾身發抖,一抹臉上的血污,尖聲笑道,“太陽已經升到旗杆處了,再過一會兒,她也活不成。”
“溫朵娜,這是爲什麼?”藍坤大步過來,雙手摁住她的肩,用力搖晃,滿臉悲憤,“兔兒那麼信任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藍坤,我做的都是應該做的事。上個月我去山中敬神,遇到了山神,他說我命中犯煞,聽從他的安排才能保命……”溫朵娜眼中的光變得狂熱,染滿血污的手用力摳住了藍坤的肩,大聲說:“藍坤,山神那樣俊美,那樣迷人,那樣威嚴,他的能力能讓我看到仙境,我只要聽他的,我就可以成爲他身邊的人,我可以長生不老……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已貴爲寨主的大管家,還有什麼不滿的?”藍坤怒吼起來。
“但我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我不能嫁人,我不能擁有自己的家,我把一切都奉獻給寨子,我……我……”溫朵娜抖得越來越厲害,突然一咬牙,恨恨地瞪向了漁嫣,“全是他們,若不是他們進來,我已經成功了。”
“你成功什麼?成功地把巴望山寨送給天漠人?”
漁嫣憐憫地看着她,這世間哪有神,或是有人早就覬覦巴望寨裡的財富,想要奪去,便用藥控制住了溫朵娜,裡應外合。運走銀庫裡的銀兩事小,讓巴望山寨裡亂了,得到整個山寨纔是那個人最想做的事。他們上山尋藥,對方知曉了消息,便提前做了安排,嫁禍於他們夫妻,又借他們夫妻之手殺害寨中百姓。
“先找兔兒。”漁嫣大聲說着,拉着御璃驍往石屋走,壓低聲音問:“昨晚爲什麼出來見兔兒?”
“我想解開腰帶,她不肯,找我問了一些山下面的事,黑兔草和銀兩的事也是夜裡議定的。”御璃驍低聲道。
“好一個解腰帶。”漁嫣轉頭看來,心中一動,雙手抓住了他的腰帶,小聲說:“兔兒聰慧,不應該看不出溫朵娜的異常之處,這腰帶應該是她故意給你的,我們二人也是她特地放進來的,她纏住你,或許只是想讓你我救她。”
御璃驍呼吸緊了緊,低眼看了看腰帶,扭頭叫藍坤過來。
“這腰帶你能打開嗎?”
“這是寨主夫人給寨主的腰帶,夫人前年去世之後,他就很少再用,這叫映心扣,喻示心心相印。”藍坤搖搖頭,滿臉疑惑,“她怎麼會把這個給你?難道真是有心要與你締結姻緣?”
“這是鑰匙。”漁嫣蹲下去,雙手捧着映心扣看了一會兒,輕聲說:“用刀把腰帶扣取下來吧,兔兒進的是石屋,那間屋子裡一定有可以進去的地方。”
御璃驍接過藍坤遞來的小刀,利落地剝下銀製的腰帶扣,託到眼前細看了幾眼,緊緊攥住,快步進了石屋。
石屋子裡擺設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榻,幾張椅子,牆上有銀片鑲嵌畫。掀開被褥看,榻下是空空的,沒有藏人的地方。
又在地上用手指輕叩許久,也沒有不妥之處。
御璃驍在那副銀片畫前停下,手指輕輕摸索半天,暗運內力,把深深鑲嵌在牆中的銀片揭下來。石壁上出現了一個與印心扣一樣的凹陷,他把映心扣扣上去,試了一下,往右轉動。
沉悶地響聲中,中間一塊巨石緩緩往右打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我進去看看。”御璃驍掏出火摺子,一彎腰,大步進了洞口中。
“你小心。”漁嫣探頭往裡瞄了一眼,只覺得涼風嗖嗖的,刺骨地潮意撲出來。
他拿着火摺子一直往下走,漸漸看不到了。
漁嫣和十月守在洞口外,突然只聽一聲悶響,石壁居然重重合上,這一聲真是砸得漁嫣心臟猛揪,差點沒能透過氣,當即想都不想,手指扣着那映心扣就往右邊扭動。
“御璃驍!”門再度打開,她不敢衝進去,怕無人開門,只對着裡面大喊。
聲音又尖又細,可一進去就變小了,彷彿是被這黑乎乎的大嘴巴給吞掉了一樣。
裡面靜悄悄的,而她的嗓子開始發不出聲音,緊得如同有兩根手指死死掐住,就當滿背的冷汗直流時,外面突然響起兩聲尖銳的哨響,這是侍衛接應到藥箱之後發出的聲音。
門中響起了腳步聲,一聲又一聲,沉穩又熟悉。
漁嫣用力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大步迎上前去。
他的高大的身影映入眼中,手臂裡抱着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是喻兔兒。看上去嚇得不輕,纖細的胳膊緊緊抱着御璃驍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窩邊。
“喻兔兒。”藍坤欣喜若狂,大步迎上前,想從御璃驍的懷裡接過喻兔兒。
喻兔兒躲了一下,在御璃驍的懷中縮得更緊。
漁嫣的笑容僵了僵,默默地轉過身,往外走去。寨中的百姓都等在門口,焦急地等着結果。
“你們的寨主回來了,銀庫的事,由你們自己解決,現在打開寨門,讓我們走。”漁嫣快步下了臺階,徑直往寨門方向走。
十月緊跟在她的後面,衆人紛紛讓開,讓她過去。有人大喊了一聲,“兔兒寨主出來了”,人羣興奮起來,丟下手裡的兵器,大步往石屋前涌去。
漁嫣扭頭看,只見那妙兔兒正仰着小腦袋,看着救她的大英雄,不消說,一定是滿臉愛慕。
漁嫣覺得自己有句話說得極對,若御璃驍真心想要一個女人,沒人能抗拒他的魅力。那所謂又迷人又英雄還很威嚴的寨主,她更感覺說的是眼前的他!
“你……你到底怎麼猜出來的?”溫朵娜被人緊緊扭住,尖叫着質問漁嫣。
漁嫣扭頭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氣,朝她抱抱拳,大聲說:“好說,在下便是人稱縱橫京中無敵手、人稱告倒你八輩子祖宗不擡頭的於大狀,於安。溫大嬸這種犯案手段,京中十年前便有人用濫了,下回作惡時,一定要記得進行改良,方能保證行兇到底。”
“撲哧……”
接連兩聲笑,是轉身回來接應的那兩名侍衛發出來的。
漁嫣揉揉鼻頭,雙手端在身前,大步往寨門前走。十月緊貼在她的腿邊,稍一快,爪子便踩歪了,踩到了她的鞋跟。
“一邊去,主子惹人嫌,你也惹人嫌。”她寒着臉罵。
十月咆哮一聲,拿大眼與她對瞪。
身後的歡呼聲越來越大,漁嫣忍不住轉頭,只見兔兒姑娘雖然已經自己站着了,但是她的紅脣現在正印在御璃驍的臉頰上。
漁嫣嘴角抽抽,迅速轉回頭,步子更快。
大寨的門還緊閉着,沒有寨主的命令,不會打開。
從銀庫那裡跑來了更多的人,大喊大叫着,太過混亂,根本聽不清說些什麼。
“我想去看看銀庫。”御璃驍追過來,拉住她的手。
“你去吧,我坐會兒。”漁嫣垂着眼皮,神情淡淡。
“她只是小姑娘。”御璃驍臉色尷尬。
“我老。”漁嫣微微一笑,轉過了臉。
“我去去就回。”御璃驍無奈,只能賠着小心。
“願王上旗開得勝,佳人銀礦雙雙得。”漁嫣脖子扭得更開。
“晚些任你罰。”御璃驍匆匆說完,大步往銀庫那邊走去。
漁嫣抿抿脣,擡手往十月的大屁|股上甩了一掌,忿忿地說:“罰,我罰!”
十月暴怒,猛地竄起來,用尾巴往她的臀上一甩。
漁嫣愕然,此時寨門緩緩開了,外面有更多的寨民涌進來,這是從另三個山頭趕來的人們。漁嫣穿着這裡的衣服,衆人沒管她,直接往坪中涌去。
漁嫣被擠得東倒西歪,勉強站穩之後,索性走出大寨。她想大馬小馬和小青了,還有莫問離,莫問離怎麼也不會讓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臉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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