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宮。
秦小小非常着急, 看的出來,白琅軒這次是來真的,他真的去了琅華宮。這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的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娘娘?”良辰見自家主子慌張的模樣, 在旁邊小聲的喊了一聲。
“恩?什麼事?”秦小小撇了她一眼, 不耐煩的問道。
“娘娘……你那麼擔心皇上, 幹嘛不去琅華宮, 給皇上道個歉,皇上那麼+寵+您,一定會回來的。”良辰還真的以爲秦小小是擔心羅子依攀上高枝, 所以才幫助她與其心上人。現在皇上去了琅華宮,羅子依已經漸漸有了皇上的重視, 若再不管不顧, 自家主子雖然很得皇上喜愛, 可男包皇上不會喜興厭舊,到時候可就晚了。
“恩?”
這倒也行, 只是現在她跟白琅軒之間的誤會可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去一趟琅華宮,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
“走,我們也去琅華宮。”秦小小下定決心, 披了一件外衫, 帶着良辰出了披香宮, 一路直奔琅華宮。
而此時的琅華宮。
白琅軒冷着一張臉, 坐在牀邊, 不知道在想什麼,羅子依站在身側, 手中端着一杯茶,輕聲說道:“皇上,喝杯茶吧!”
“放下吧!”白琅軒清冽聲音不帶一點感情,頭也不擡一下的回答道。
羅子依臉上的微笑僵了一下,轉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起來皇上正在生氣中,也不知道爲什麼晚上會到她這裡來,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了稍遠一點的地方,悄悄的打量着白琅軒。
羅子依本就是大家閨秀,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一晚上經歷了一波三折,心中一直無法平靜。此時又見到皇上心情欠佳,心中本就有鬼,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怎麼?你怕我?”白琅軒看了一眼離自己兩三米遠的羅子依,語氣不善。
“不,不是的,皇上。”羅子依慌張的低下了頭。
“到朕身邊來!”
羅子依心中更是打鼓,慢慢的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白琅軒的身邊。窗口的風徐徐吹動,撩起了一縷髮絲,羅子依伸手將那一縷調皮的髮絲攏到耳後。
處子身上特有的味道順着微風飄入白琅軒的鼻中,大抵是因爲白琅軒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察覺到屋內飄散的氣味有什麼不同。此時香氣入鼻,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陣躁動,眼中的餘光看見羅子依偏頭攏發的動作,別有一番柔美感。
心頭的怒氣不知何時已經被慢慢壓制了下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臨幸過妃子的他忽然有了一股衝動。
“羅妃……”白琅軒嘴裡說出的話低沉喑啞,不再如之前的清冽冷漠,而是一種充滿磁性的聲音。
“皇上……”羅子依小心的擡頭看了一眼白琅軒,見白琅軒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臉上也泛起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紅暈,心下暗道不好。
“皇上,臣妾還是給你倒杯茶吧!”羅子依說着就要起身去倒茶。
白琅軒心中正慢慢的升起一絲火熱,羅子依柔柔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更是給添了一把火,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觸碰羅子依精緻的小臉。
羅子依臉色一變,慌忙站起身子,就要離開。白琅軒伸手一拽,抓住了羅子依的胳膊,順勢一拉便到了自己的懷裡。
羅子依心中驚恐異常,小巧的臉上一片蒼白,掙扎着身子要脫離白琅軒的控制。但她一個小女子的力道怎麼比的上男人,不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白琅軒更有了征服的念頭。
“皇上……不要……”羅子依顫抖着嘴脣,雙手死死的撐在胸前,阻止白琅軒的靠近。
“啊——”羅子依驚呼一聲,翻身滾在了牀上,白琅軒紅着一張俊臉,撲了上去。此時他的心裡只有火熱的的感覺,想要發泄出來,哪裡還能分辨自己到底在幹什麼?秦小小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正撕扯着身下之人衣衫的手一頓,轉眼又被衝動淹沒。
“啊——不要——”羅子依的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小,女子的體力終究抵不上男子。她面上毫無血色,顫抖着手伸向枕頭下,在觸摸到那個堅硬的物體時,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神色變得堅定起來,猛然將手中的物體刺向了身上的白琅軒。
“嘶——”白琅軒猛吸一口氣,停住了動作,捂着胳膊翻身坐起。
月白色的衣衫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鮮紅的液體正在從裡面往外滲透。羅子依握着手中的匕首,衣衫凌亂,露出了大半的香肩,顫抖着身子縮在牀角,驚恐的看着白琅軒。
“嘭——”
秦小小破門而入,看見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她剛趕到,便聽見屋內羅子依傳出的聲音,再加上在門外小月焦急慌張的樣子,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白琅軒果真這麼做了。
小月雖然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但她只是一個下人,不敢也不能貿然衝進去。秦小小就少了一番顧忌,她不能讓白琅軒碰羅子依,否則她也要完蛋。
白琅軒在受傷後,終於清醒了下來,面若寒霜,不善的盯着牀上的羅子依。內心卻很是疑惑,爲何自己會在一個陌生的女人面前失去控制,做出這樣的事?
看見秦小小進來,羅子依驚恐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亮光,似乎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嗚咽着道:“姐姐……”
秦小小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本來以爲只是白琅軒單方面的問題,可是卻出現了這一幕。她不用想也知道,羅子依是爲了顧承雲而來,一定不會讓白琅軒碰她,但她沒有想到的是,羅子依居然藏着匕首,還將白琅軒刺傷,事情大條了。
“恩……皇上?”秦小小小聲的叫了一聲。
白琅軒轉過頭,眼中的寒芒直視秦小小,胳膊上的鮮血還在滲透,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看的秦小小一陣心驚,這得有多疼啊,連忙上前,胡亂的扯了白琅軒身上的一塊布,小心翼翼纏在了傷口上。
白琅軒冷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芒,任由秦小小撕爛了自己的衣服,笨手笨腳的給自己包紮。然後,他看着胳膊上那個醜陋的蝴蝶結,嘴角抽搐……
“好了……”秦小小拍拍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你來幹什麼?”白琅軒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秦小小傻笑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在看見羅子依驚恐的樣子時,突然,想到了辦法。
“皇上,趕緊傳御醫來看看傷吧!”
“不用!”白琅軒冷哼一聲,目光直視着牀角瑟瑟發抖的女人,語氣冰冷:“看在你救過太后的份上,朕就不跟你計較今日之事。但從今日起,你不得擅自離開琅華宮一步。”
聽見白琅軒的話,羅子依顫抖的身子終於不再那麼厲害,哆嗦着回道:“謝……謝……皇上……”
“哼!”白琅軒目光在秦小小臉上掃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屋子。
白琅軒走了大概有半盞茶的功夫,羅子依才慢慢的緩過勁來,哭喪着一張臉從創傷下地,對着秦小小小聲道:“姐姐……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沒事!”秦小小柔聲安慰羅子依,那個男人真的如此絕情嗎?
羅子依突然哭了起來,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的神經一直緊繃着,現在終於在秦小小的面前失控了。
秦小小拍着羅子依的後背,任由她將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能理解一個弱女子遭遇到這種事情之後的無助感。
半響後。
羅子依終於整理好了自己心情,擡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抽着鼻子小聲說道:“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恩?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屋裡點了那種東西,所以……”羅子依越說聲音越小,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東西?”秦小小越聽越糊塗。
“就……就是……催情香……”羅子依的聲音如同蚊蟲一樣。
催情香?原來他是中了暗算。
“那你怎麼沒事?”秦小小疑惑道。
“我……我發現了,我還將窗戶全部打開了,可是……可是皇上來的太急了,所以……”羅子依的聲音帶着鼻音,小聲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秦小小對羅子依笑了笑,她是怕自己誤會,所以才急着跟她解釋白琅軒的事情,這姑娘還真是善良,她暗自在心裡下決定,一定要幫她儘快出宮。
再說另一邊,白琅軒回到養心殿,沒有傳御醫,也沒有讓任何人看見,就身邊的小安子知道。想到身邊只有小安子一人,沒有人知道他去琅華宮,但羅妃屋裡卻有那種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剛剛發生時,他還不是很清楚,事後一想,很多事情就明白了。那種香是皇室專用,羅妃不可能有,就算是羅妃用的,可她卻刺傷了自己,這就說不過去了。可若不是她用的,又怎麼解釋她沒有受到影響?
想了半天,還是理不清思緒,所幸將小安子叫了進來。
“小安子,你說,有沒有人私自用了催情香?”
小安子普通一聲跪在地下,驚慌的磕頭,最終還一直求饒:“皇上,皇上饒命,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
白琅軒皺眉,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小安子就這麼惶恐,莫非,是他乾的?
“說!”
小安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急忙說道:“皇上,奴才看皇上心情不好,又要去琅華宮,所以……奴才就差人提前在羅妃娘娘的房間用上了……”
“混賬……”白琅軒厲聲喝道,手掌一拍,將桌上的奏摺都震的動了動。
小安子心中咯噔一聲,他雖然跟隨皇上也有些年頭了,可這俗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跟在皇上身邊,就等於是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
“皇上饒命啊……皇上,奴才也是……”小安子忙不迭的磕頭,額頭碰在月白石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滾出去!”白琅軒冷聲道。
“是,是,是皇上!”小安子連忙謝恩,連額頭的因碰撞滲出的血跡也不敢擦,就這樣跪着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