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地摟住獨孤羽的腰肢,毅帝輕語:“皇后不用擔心,此時朕心情極爲愉悅,而朝堂裡的事情,又都順順利利的。”
“但臣妾看着今天在朝堂上的大臣們,臉上表情都帶着異樣,欲言又止的樣子,臣妾猜想他們定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們。”
獨孤羽腦海裡的記憶再次回到早晨在朝堂裡的時候。
毅帝呆了一呆,被獨孤羽這麼一說,連毅帝也有了和她一樣的感覺。
皺着眉頭,毅帝讓自己的心緒稍做整理,但心中還是對於這些朝臣有了懷疑。
在他的眼裡,這些朝臣應該是忠心耿耿的,不會對他起任何的異心,但今天皇后的話,卻讓他突然發現:朝臣裡的大臣們竟然也有不那麼信任他的時候,竟然有事瞞着他。
怒火頓時燃燒,毅帝衝到朝堂口,看着朝堂裡頭的空曠,心裡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不想讓自己的夫君毅帝這般的煩惱,獨孤羽連聲安慰:“不必急的。看你,那麼急,反而傷了心。不如等明早上朝再把事情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了。什麼事等明天不就可以解決了嗎?”
但毅帝似乎已被憤怒所包圍,並沒有把她此時的話聽進耳朵。
獨孤羽嘆了口氣,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又重複說了一句:“皇上,明天早朝的時候,我們再看個究竟吧,也許是臣臣多慮了,杯弓蛇影了。這麼多心,害皇上如此這般煩惱,是臣妾的不對。”
心情抑悶糾結的毅帝聽了獨孤羽的自責卻連連搖頭:“他們的說話狀態確實很讓人起疑,當說不說的,但當時朕因爲一時疏忽,並沒有特別關注到他們與平日異樣的地方。”
獨孤羽安慰毅帝:“不必過於自責。臣妾猜想衆位大臣並非有意把本該說出的話又吞回肚裡去,一定是因爲他們有所顧慮,纔會有那麼奇怪的神態表情。他們時而面面相覷的,時而又閃爍其詞的,內中有文章,若想今日得知真情,我們可以私下叫人來問問。要不,就耐心點,明日上朝再讓臣子們如實稟告。”
毅帝點了點頭,說:“就依皇后所言,明日上朝再議政事好了。對了,皇后,你是如何察覺到羣臣的異樣的?”
獨孤羽本想說她雖然也不太清楚這些朝臣爲什麼會做這種瞞上之事,但憑着敏銳的第六感官,她卻可以大膽地揣測,朝中一定出了大事這類的話。但想了想,她還是改了說法,她笑笑,說:“剛剛臣妾不是說過了嗎?他們大多閃爍其詞的,與平日的表現判若兩人,臣妾恰巧就看到了。”
“皇后你的眼睛就是亮。火眼金睛的,朕要是也像你這麼厲害的眼神就好了。”毅帝說。
毅帝的稱讚讓獨孤羽心中又充滿了歡喜。
他們暫時把心中的那些疑點放到一旁。
“走,去風華宮走走,散散心。”獨孤羽邊說邊親熱地拉着毅帝的手走出了朝堂,身旁的小安子和冬清亦步亦趨,緊緊相隨,不敢落下步伐。
一路往獨孤羽的宮殿走去,熙熙攘攘的人羣在他們的身旁不斷的走過,恭敬着的問候讓帝后倆人的心情好了些,於是一一回應了他們。
一曲旋律優美的歌謠突然間從周遭傳來,聽着這熟悉着的曲調,毅帝和獨孤羽齊齊把目光集中到了正在場地裡歡快舞動着的一羣宮女。
看着眼前載歌載舞的宮女們,獨孤羽讚歎:“這樣的舞姿應該算得上曼妙了。”
心情因歌謠的明快而變得大好,毅帝與獨孤羽駐足觀賞了好一會兒,方纔轉身離去。
回到宮殿裡,獨孤羽依然還在回味着剛纔那一羣宮女們的舞動。
“皇后,看不出你對於歌謠舞步還有着這般的興趣。”
想起了自己少年時代的能歌善舞,獨孤羽掩嘴輕笑。
樣子看起來竟然着實迷人。
毅帝伸出手,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
這些天,皇上對皇后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冬清的心裡也隨着皇后的喜笑顏開而欣喜,不想要呆在殿裡妨礙夫妻倆人的恩愛甜蜜,於是她喊上小安子走出了內殿。
“皇上,臣妾的舞姿雖然只能算是中上,但對於舞蹈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只要一有機會,臣妾總會到舞坊裡觀賞着宮女們精彩的表演。哦,臣妾差點忘記了,等會兒舞坊還有精彩的表演!走,一起去看看。”
毅帝的心被她說動,倆人奔出了宮殿。
當站在殿外的冬清和小安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毅帝和獨孤羽已經奔到了皇宮的道路上,正往着前往舞坊的道路奔去。
緊張着的他們連忙隨着皇上和皇后奔去。
舞坊舞臺上的宮女此時正好就要開演了,一見帝后倆人同時來觀望,舞得可歡了。倆人坐在上等座位欣賞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宮女們停止了表演,離開了舞臺,毅帝和獨孤羽才帶着些許的不捨離開了這舞坊。
回到宮殿裡的毅帝依然還陶醉在剛纔的舞蹈裡,樂不可滋的他熱烈的和獨孤羽討論着。
一個御醫匆匆奔進內殿,跪在了他們的跟前。
頓時停止了關於舞蹈的話題,毅帝驚訝地問道:“御醫前來所爲何事?”
“皇上,今天一大早隨着柯青松出御醫館的御醫,已回來了一個,臣問過了關於柯夫人的病情,但這傢伙卻含糊其辭,說不出所以然。”
哪有這樣辦事不力的!怒氣頓時在毅帝的臉上顯現,怒吼聲隨之從他的嘴裡發出:“去把這個傢伙給我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
御醫起身唯唯諾諾地退出了宮殿。
目送着御醫快步奔去,冬清的心裡有些不安。
坐在毅帝的身旁,獨孤羽似乎也被御醫的話影響到了好心情,她把視線向外一瞄,雖然不見了御醫的身影,但卻看到了冬清臉上掛着的不安。
收回視線,在毅帝的臉上掃過,怒容依然還掛着的他此時顯得有些暴燥。
雖然心裡對柯夫人的病十分記掛,對於御醫所說問不出個所以然的狀況也有不滿,但獨孤羽卻不想因爲別人家夫妻兩人的事情,而壞了她和毅帝的心情。
“皇上,柯夫人的病情雖然很嚴重,但讓宮裡的醫術高明的御醫去醫治,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你就不用太過於記掛醫病這種小事。回來的御醫沒有說清楚這事要解決也不難,皇上您不必生氣。”
糾結的毅帝,傷感地坐回了位置,回答道:“無論是否能夠把柯夫人治癒,朕都應該問個清楚,免得到時自己被他們糊弄了。”
獨孤羽皺起了眉頭,說:“皇上,這些御醫都是我們從全國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名醫,他們的品德是我們信得過的,你又何必用這樣的懷疑方式來置疑他們呢?”
毅帝聽了獨孤羽的話甩甩頭,不置可否。
當前去柯家的御醫被帶進宮殿的時候,眼簾裡看到的毅帝臉色陰沉。
心中一陣恐懼,不等毅帝開口,御醫已驚恐的跪下,顫抖道:“皇上息怒,臣和一幫同伴前往柯府,但臣因爲想着反正多臣一個不多,少臣一個不少,又記掛着
御醫館裡的事務,就提前回宮,還請皇上不要責罰臣。”
原來是這樣!
鬆了口氣的毅帝又問:“你的另外幾個同伴還在柯府嗎?”
驚恐萬分的御醫雖然還跪在地上,但身體卻一直在不停地發抖着。
不見他迴應,毅帝心裡有着很不舒服的感覺,再次詢問的他語氣裡已帶上了些許的憤怒。
連忙回答的御醫臉上的驚恐依然沒能褪去。
不想讓他留在宮殿裡掃興,獨孤羽擺擺手示意他們退去。
毅帝臉上的怒容有了些許的緩和,他把自己靠在了椅背上,嘴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頓時寂靜了的宮殿裡不再有其他聲音傳出,彷彿是受了毅帝的嘆息聲的傳染,默默坐在一旁的獨孤羽此時的心裡突地象是被亂麻纏住,亂糟糟的。
示意站在一旁的冬清和小安子離去,獨孤羽親暱地靠近毅帝。
“皇上,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去關心,你就不要讓自己爲柯夫人的病情這類小事所煩惱着,畢竟,你是君王,而柯愛卿只是朝臣。”
從御醫生的事件裡緩過神來,毅帝輕撫着身邊的獨孤羽說:“皇后你說得對,朕不能讓自己一直糾結在這一件事情上。對了,朝臣那一件事,我們先說說。明日上朝也好與朝臣對答。”
再次討論起今天在朝堂裡的事務,兩人的情緒頓時再次糾結於這些朝臣到底有什麼事情隱瞞着他們。
猜了好多種可能,最後又都被推翻了。獨孤羽輕嘆:“看來這件事情也就只有等到明天早上朝堂再多做詢問了。”
毅帝點點頭,不再作聲。
但當他靜下來的時候,御醫剛纔的事情卻又再次纏繞在他的心上,對於柯府的事情,毅帝莫名其妙地有着一種放不下心來的感覺。自己答應柯青松的事,就該多關注纔對吧。毅帝心想。
“皇后,陪朕再去柯府走走吧。”
心知毅帝是放不下柯府的事情,獨孤羽連連點頭。
拿過一件披風,小心翼翼地披到了毅帝的身上,獨孤羽隨着他走出了宮殿。
隨行而來的冬清和小安子,帶着些許的疑惑,默默地陪伴在他們的身旁。
兩頂轎子頓時被小安子叫到了毅帝和獨孤羽的跟前,看着她帶着冬清進了轎子,毅帝才鑽進了轎子裡。
一路往柯府走去,獨孤羽伸手掀開了轎簾,靜靜地觀看着正在道路上走動着的人羣。
衆生百態頓時一一呈現在她的眼前。
當轎子停在柯府的大門外,冬清扶着獨孤羽走出了轎子。
急急迎接的柯青松帶着一大羣家人,跪在了他們的跟前:“臣等接駕來遲,還請皇上皇后饒恕我們。”
“柯愛卿免禮,朕關心你的家事,才前來探望,你就別跟朕太客氣了。”
驚喜的一羣人一一從地上爬起,隨在了他們的身旁。
一路往府裡走去,當他們走到柯府的大廳時,一羣御醫此時正在忙碌着。
“柯夫人的病情穩定嗎?”
皇上的問話頓時讓這羣御醫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恭敬的迴應:“柯夫人的病情雖然有些棘手,但相信我們這些御醫還是有能力治好的。”
心頓時放寬了的毅帝和獨孤羽相視一笑,坐到了大堂裡的位置上。
兩盅羹湯從柯府的奴婢手中遞到了他們的手裡,各自淺嘗了幾口的毅帝和獨孤羽隨手放回了桌子。
“有你們的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