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賜婚鳳逸
勿自惆悵片刻,前方有一人chu xian,直接來了這後院涼亭,蒼白的月光撒在那人身上,拖出長長的黑影,搖搖曳曳的,竟是宇文靈雲,我蹙了眉頭,當真不曉得她來這裡做什麼,只見得她手上還提了壺酒,仔細一看,還是我最喜喝的那種桃花醉。
“王爺,”她說着,臉頰也些微紅,眼神有些閃躲,對上我的眼後又慌忙移了開來,“這些時日是臣妾不好,這酒就當是給王爺賠罪了,還望王爺一定原諒臣妾的無知。”說着,她爲我斟了杯酒又爲zì jǐ 斟了杯,兩手共握着,擡手飲入了腹,何其爽快。
既然人家姑娘都道歉了,我也不該死揪着她的過錯不放,原諒了她也好,畢竟同一屋檐下,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一擡手,滿杯入喉,是那桃花醉特有的香醇沒錯,不過,我似乎品到了其他的味道,該是錯覺吧,嗯,錯覺,也只能是錯覺,畢竟這酒已經全數喝下去了,就算她給我下了毒我也沒轍了。
“王爺,您肯原諒臣妾了麼?”宇文靈雲說着這話看像我的眼裡帶了期翼和委屈,我心頭一軟,移了眼便點了點頭。
她聽後甚是歡喜,直又爲zì jǐ 和我斟了杯酒,我將杯拿在手上,她舉手,同我手中的杯一觸,些微的酒水灑了出來,她擡手間又將那滿杯的酒喝了下去,幾杯來回也不見得醉,只是臉上的紅暈更甚,看得我直咂舌,但也跟着飲着,也沒多大功夫,那一罈子的桃花醉便空了壇,而宇文靈雲也醉了,搖搖晃晃的說是天色不早,想着回房去睡,剛走了沒幾步就見她腳下不穩倒在了地上,應該是醉得厲害吧,她直了身,像個méi shì 兒人似的又往前走,走着走着又搖搖晃晃的栽倒下去,如此以往,我看不下去了,方纔那半罈子酒也些了我同她之間的一些芥蒂,我走上前來,頗爲好心的將她扶回了房。
出門後隨手關了房門,而zì jǐ 眼前也有些泛暈了,也真奇了,就那麼半罈子桃花醉也能弄得我頭暈腦脹的,唉,擡頭望望天色,果然不早了,今夜就不睡在亭內了,還是回房歇了吧。
說到做到,剛脫了衣衫鞋襪的躺在牀上沒多久zì jǐ 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似乎沒睡多久,又似乎睡了很久,只是恍恍惚惚的,我聞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好似思然身上散出的香味。恍恍惚惚的,有人推門而入睡在了我的身旁,手不老實的到處亂摸着,我懶得動彈,任由着那雙手胡作非爲,不過而後,我就覺得內裡一股燥熱襲人,難受的緊了。恍恍惚惚的,我將那人的手執着,身子壓了上去,該是思然吧,不過按理來說思然的身子應該是冰涼浸骨的,雖然他這身子也有些涼,不過卻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他……不是思然?或者說……該是她不是他?
又是難耐的燥熱,我也顧不了那許多,只知道隨着本能,不停摸索探尋……
再往後,我便不記得了。
我想,這或許是個夢吧。
翌日一早,窗外的鳥兒喳喳叫着,陽光透過了雕花的木窗照射而進,我起了身,心想着昨夜果真醉了,還醉得最爲厲害,額頭突突直跳突突的疼不說,連渾身都有些痠軟,就像……咳。
我方纔想到哪裡去了,呃,我怎的沒穿衣裳呢?我不記得我給脫光了啊……等等,我怎麼覺得身邊……身邊似乎有人躺着啊,還是溫溫熱熱的身,同我一樣,一絲未掛,還是……還是個女子……
慢慢睜開眼來的所見,另zì jǐ 恨不得那時瞎了的眼一直未好,櫻脣玉臉的可不就是個女子麼?而且啊,還是宇文靈雲!
我昨夜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兒來啊!我明明記得是思然!我怎能把這宇文靈雲當成了思然啊!這男子同女子差別大了去了,我怎麼就能認錯呢!
今次,倒是zì jǐ 給了zì jǐ 一巴掌,響響亮亮的一巴掌將zì jǐ 徹徹底底的打醒了,也驚醒了身旁熟睡的人,那雙眼簾上的長長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的眼有些迷茫,同我對上後先是一楞,而後臉頰泛起了疑是羞澀的紅暈,再後來,甜甜一笑,直盯着我眼也不眨了,盯得我楞住了。
倒是想起來了,記得昨夜宇文靈雲提的那壇桃花醉裡含了一股奇怪的味兒,該是那酒水的問題,這倒又讓我想起了一種下三流的東西,像是秦閣楚樓裡倌兒姐兒的常用的東西——想到此處,我的臉色也不免得難看起來,沒想到身爲一國公主的宇文靈雲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使上這麼卑劣的玩意兒!當真可氣!
自然,而後說話的我不免得沒什麼好氣:“你給本王出去!”
她的笑在臉上僵硬了,而後生生破裂了,皺起的那雙眉有着不解也chu xian了不甘,她僵硬的扯着嘴角想着再牽出一抹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笑來:“王爺你……你說什麼?”
宇文靈雲因爲震驚而稍稍擡起了身,那牀薄被原本着着她的玉體的,也順着她的東西掛了下去,滑到了肩下,露出的白皙肩頭上有着紅紅紫紫的痕,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我移開了眼,不自在的輕咳出聲,尷尬的瞥向一邊,倒似無來由的生了一股愧疚,畢竟這好好的一姑娘就這麼被我給……先前聽人說過,她這許多年來竟然未曾成過親,只盼着遇上兒時鐘情的人,說來,那兒時鐘情之人好巧不巧的便是我湘王鳳子卿。
唉……歸根究底,還是本王弄得人姑娘家的誤了芳華,也是本王逼得人一公主使出這般下作手段,yī qiē 的過錯全在zì jǐ 。
“你留着吧,該是本王走……”就在那尷尷尬尬的場面,本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快得宇文靈雲還未有回過神來,我已經穿好了鞋襪理了衣襟就頭也不回的往外溜。
這麼狼狽的mo yang ,生平還是頭一遭,想必都被宇文靈雲看了個全吧,不過無礙,畢竟我除了這般落荒而逃還能如何應付?
這日,待在府內見了宇文靈雲我尷尬,只好去了皇宮,閒來無事同鳳吟說說話,鳳吟今日似乎很忙,一書案的折着等着他批,我坐在鳳吟命小公公端的那把椅子上,抿着手中茶水,第一次看鳳吟他埋頭書案的mo yang ,認真又專注的鳳吟看起來還挺不錯,雖隱沒了平日裡的那份慵懶,柳葉的雙眉不時因爲摺子上的所言而微微皺起,丹鳳的眼也跟着變得些許結鬱,待提筆一書龍印一蓋,那雙眉纔會舒展開來,眼裡那結鬱的mo yang 也悄悄褪去,玉白的手毫無一絲不妥之處,執上另一本摺子丹鳳的眼又會專注的看着,而我在一旁看得倒也不覺乏味,一杯茶飲盡了,便再來一杯,不急不慢品着,高坐上位的人我也不時的看着,這般樣子愜意極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受在外面的公公還沒來得極通報就見那人已經進來了,鳳逸身着的隨意,雪白的衣袍,直長的墨髮束在腦後,拿着本摺子也不知內裡書了些什麼,喜上了眉梢,似乎並未看見我,直衝着上位的鳳吟而去,將手上的摺子放在案上的動作過大,直弄得出神批閱奏摺的鳳吟蹙起了眉頭,真想着發怒,但看着是鳳逸也就做罷了。
“皇兄皇兄,請你務必給臣弟賜婚!”攤開來那折着,鳳逸喜滋滋的說着,全然沉浸在了喜悅裡。
“哦?倒是哪家的小姐這般好福氣,竟使得逸皇弟讓朕賜婚,”鳳吟挑了眉梢,似乎來了興致。
“若蘭若蘭,臣弟中意若蘭,此生非若蘭不娶,還請皇兄應了臣弟!”
若蘭,應該就是那日喜宴上看到的那名若蘭沒差了。
“若蘭?”鳳吟不明所以,“哪個若蘭?”
“哎呀皇兄,就是梅大人的獨女梅若蘭啊,臣弟真的很中意若蘭,還請皇兄成全!”鳳逸的話語有些急躁,生怕那若蘭跑了似的,這鳳吟沒應允,弄得那小臉憋得通紅。
梅大人,姓梅單字一個芩,是位將軍,同原來我的職位雖小了一點可也是無甚大差的,說到這梅大人,在朝堂中還是有些勢力的,他管了境國的兵馬將近一半以上,現在的鳳吟也當讓他三分,不過沒想到啊,這若蘭竟是梅大人的獨女,想到這處,還真想不通了,他既是梅大人的女兒,又爲何聽命於遼國想來毒害我呢,shí zai是匪夷所思。
“哦,竟是梅大人的獨女啊,這還得容朕仔細斟酌一二,”鳳吟這仔細斟酌一出口,鳳逸那臉憋得更紅了,一幅敢怒不敢言的mo yang ,直逗得鳳吟噗嗤一笑,那丹鳳的眼輕飄飄的看向正品着茶觀着這齣好戲的我,俊俏的眉上上揚了揚,帶着幾風慵懶的聲音傳入了耳裡:“皇叔,你有何看法?”
完全沒料到鳳吟會問我的意見,正抿着茶的我楞了楞,同時一楞的還有鳳逸,與其說是楞,還不如說是驚訝,似乎他現在才發現我也在這書房一般,這一認知讓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正文 七十二 賜婚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