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樹下葉白靠着樹幹閉目養神,在他的對面特護虎視眈眈,滿天飛舞的血魔蚜,彷彿紅色的雪。
“這裡沒有你兒子,離開這裡。”
葉白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見。
天空中的血魔蚜,緩緩飛舞,但是離葉白方圓十米內卻沒有一隻血魔蚜。
以葉白爲中心,這方圓十米的地面是一層厚厚的堅冰,最邊緣是一層白霜,白霜中隱約有些小點,仔細看會發現那是那是凍在冰裡的血魔蚜,只是它們的紅色身軀都覆蓋了一層白色,彷彿冰雕一樣。
幾隻血魔蚜終於躁動難耐,飛進了那十米範圍,只是沒有飛多久,它們就在半空中變成的僵硬白色,摔落在地上,化作白色的顆粒。
葉白的眼皮動了動,他睜開眼睛看着遠處蕩起的滾滾塵埃。
視野裡那個高個子,從遠處很快出現在視野裡的近處,他在接近葉白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高個看了一眼旁邊的特護,帶着幾分警惕,然後走進那十米冰世界。
“你又去找了”葉白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個。
“白叔,我說過我要來救鐵球的,石蕊和小王茜已經因爲我回不來了,我……”
“那不是你的責任…雨虹說你再不回去她就嫁人呀…”
景狼流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葉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關心,“小狼啊,回去吧“
雨虹在等景狼,等了你三年了,他們的孩子都兩歲多了。葉白勸他回去也是因爲這個。
景狼突然想起那個長的想妹妹,平時很呆很可愛,關鍵時刻很彪悍的女孩。
爲什麼用彪悍兩個字呢?原因是景狼重傷臥牀,雖然葉白會查看他的傷勢,但真正照顧他的是雨虹。
那天他傷還沒好,還躺在牀上動不了。
那天她卻帶了瓶酒,對他只說了一句“酒壯慫人膽…”
然後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醉酒的雨虹晃悠悠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今天,我就把你辦了,生米煮成熟飯,看你有什麼話說…”
景狼的眼睛都快瞪掉了,“雨虹…醒醒…醒醒…你喝醉了…”
“醉了好,我喝醉就能壯膽辦你…”
“喂,你冷靜點…”
“你叫阿…你叫阿…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答應你的,哈哈…你知道嗎…哈哈…我用一個豬蹄子賄賂了那個…那個小老頭…王息…鐵球…他爺爺…他向我保證不會有人的…”
景狼的臉瞬間就綠了…
“王息…我看還是你慫恿的吧!…”
然後…雨虹有了孩子了…小名叫浩浩,大名一個豪字,因爲景狼還沒娶人家,所以姓先隨媽…
景狼其實心裡很鬱悶,葉海怎麼有這麼個爺爺。
此刻葉白的話確實讓景狼想起雨虹和孩子了,他有些心動,但是他還是沒有同意,確切的說,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雨虹,那種感覺很奇怪他說不清,他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怪物毀了人家,他也覺得沒臉見雨虹。而且雖然雨虹嘴上不說,但景狼知道雨虹很想念石蕊和葉海,所以他想把兩個人找回來。
葉白見景狼不爲所動,淡淡道,“我給你最後三天,還不滾蛋,我讓雨虹明年給你上墳。”
景狼怔怔的看着葉白。
突然轟一聲巨響,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一直腿從坑裡伸出來無力的顫抖,顯然摔的不輕。
接着一個聲音出現景狼耳畔“如果你掛了,你兒子歸我了,我正好缺個重孫子…”
景狼回頭看到王息扶着自己的肩膀,一副商量的語氣,嘴巴傻嘻嘻的露着雪白的牙齒。
坑裡的人慢慢爬出冰洞,那是一個顫巍巍的中年人…那個人驚恐的看着王息,“我說我說…那天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說他是陸宇,他要和我做交易,他要我幫他打造兵器,但是那些兵器很小…不是人能用的“說着他看到了遠處的特護,”對…就是那麼大小人用的…”
王息冷笑…“還有什麼?就你的水平,應該造不出這些奇特的兵器吧”說着葉海手裡漂浮起一隻小小的長劍,只有手指長的劍。
特護的眼睛瞬間收縮,盯住了那把劍,這是那隻血魔蚜組成的巨蛇送的兵器…“怎麼回事”…
“我說我說…有一個叫葉海的少年,突然出現,說是幫我鍛造,他還…他還給了我一塊靈魂之靈的碎片”,說着中年顫巍巍的拿出了一塊熟悉的鐵片。
王息手指一甩,那個中年人瞬間,眉頭髮光,彷彿投影儀一樣,白光在半空中投影出當日的場景,場景中葉海遞給這個中年一個金屬片,瞬間這個中年人眉開眼笑起來…
這個中年人是半空人中匠族的一員,半空人雖然每個人都會製作武器,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比匠族做的好,而且如果批量製作一些東西的時候,專門從事製作的匠族比起普通半空人卻有一套自己的本事,所以很多人遇到類似的麻煩都會找匠族幫忙。
眼前的匠族就是王息在死去的陸宇腦子裡扣出來的線索。
王息有從死人身上偷記憶的本事,顯然這個本事很是雞助,而且王息的水平也不是很好,所以現在纔有線索。
所以人都安靜下來,一切都透露着一絲詭異…
“這不可能,葉海他是想自殺嗎?”景狼第一叫了起來。
王息眯着眼睛,“不應該是一個和葉海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葉白咯噔一下,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黃色的冰,那塊冰一面上有些平滑的弧度,隱約有着一個人的臉的輪廓,雖然不是完整的一張臉,但是葉白清楚的認出那是兒子的臉。
看着葉白拿出黃色的冰,王息的眉頭緊的皺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