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待

幾天後。

夜已經深,月光被髒掉的空氣變成模糊錯覺,都市的霓虹閃爍各種色彩光彩,絢爛卻又孤獨成傷。

王茜的屋子裡,每當夜晚會有一個半透明身影坐在窗戶外面搖晃着身子,望着遠處窗戶裡的一張餐桌,年輕的妻子等着繁忙的丈夫回家。鑰匙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年輕的妻子,她去開門,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彼此相望都是幸福,她忘記了等的無聊,他忘了工作的累,她拉着他吃飯,結果發現飯已經涼透了,“我去熱”,……“好”……是相濡以沫,幸福無比。

但是葉海關心的不是他們的幸福,而是飯菜中的一道紅燒魚,葉海嚥了咽‘像’幻化的口水,無奈的感傷,說“想當年我也能吃飯”。

“風在動,人在吹風,衣晃動,人在征程”。葉海想起了老師的這句話,也想起老師說過“人一生都在路上,無論風霜寒冷,這就是人的征程,路上本就是充滿不快樂和快樂,擋不住就代表守不住。”

對面的人家息掉了燈,葉海也不再去看什麼。此刻他很閒,老師說過要懂‘閒’不是‘迷茫’,這個兩個詞的區別在於,一個說自己閒的人是相信自己可以改變現在的,而說自己迷茫的人只會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

“所以我很閒”葉海淡淡道。

白天,別人看不到的他站在大樓的此面,在彷彿一潭一潭水窪一樣的玻璃窗旁邊安靜的散步,看着鴿子從眼前飛過,感受幻化的頭髮在眼前飄搖盪漾。

走累了葉海坐在窗戶的窗臺上養神。

“師傅你怎麼還沒有出現。”

一個黑影,在葉海有些呆滯的眼睛前穿過,幾片紙,被黑影身後的風捲起,反轉着打着旋穿過葉海的身體撞在葉海背後的玻璃上。

葉海低頭看那紙,上面寫着‘我愛你’但是葉海皺了皺眉毛驚歎道“喝…還被跺了一腳”看着帶着黑黑腳印的情書,葉海不由的苦笑“這是個悲傷的故事啊”。

葉海又忍不住喃喃道“一看就是失戀的命”。

此刻葉海彷彿放飛白鴿一樣,放飛了那悲傷的情書。

隨後葉海看着那個身影離去的方向,用手搓搓下巴,要不要去。

“大不了閒來無事惹點事”。葉海哈哈大笑,這是他爺爺葉成的口頭禪,聽這話就能感覺到,葉海的爺爺很不靠譜。

“改變源於行動。”這是老師告訴葉海的,此刻葉海也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只是不知道,他的老師鄧羽知道葉海說這句話的原因,會不會哭暈在廁所。

葉海哈哈大笑,猖狂編了一個打油詩道:“嘴角一抹笑,人生幾度無聊,風和日麗早,不幹點事不好!”。

別人看不見的葉海,如果能看到他們一定會吃驚,在窗戶上,大步向前,一副我跳樓我開心的樣子。結果一陣風便把他像紙一樣送走,空中他還得瑟的扭一扭,空氣中他飄逸的彷彿一隻鳥。

黑影的速度很快,很快就穿梭過幾座大廈,快的葉海有點無奈,“有點追不上啊,跑那麼快死呀!”

很快葉海又看到了那個黑影,葉海心裡高興,趕緊去追。

但是幾步之後葉海就又追丟了,氣的無奈,只是跺腳。

很快黑影又出現了,葉海氣呼呼的去追,結果很可惜,又追丟了。

“我不追了,那個黑影一定有問題。”葉海有種被耍的感覺,氣呼呼的。他想起了爺爺的話“事有蹊蹺,必有妖”於是決定觀察一下。

葉海噘着嘴坐在一座大廈頂上。

很快葉海就發現那個黑影又出現了,“哼”這次葉海沒有再去追,只是看着黑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片刻之後黑影再次出現,葉海只是冷笑。

黑影接二連三的出現,葉海彷彿看風景一樣的看着,彷彿那黑影不過是秋天順溪水而下的落葉,總是陸陸續續的有。

這樣的次數多了,葉海也開始觀察起來,雖然那個黑影不會準時的每隔幾分鐘出現,但是卻會時不時的在大廈前猶豫一下,彷彿認路一樣,思考很久之後葉海得出一個結論,這個黑影很沒有方向感,又在找尋什麼,所以他在城市的道路上反覆出現,無目的的轉圈,像一隻傻掉的蒼蠅。

葉海坐在大樓頂上,此刻他是藉助觸,拿着一塊磚頭。磚頭在指間晃動,那個黑影,如期而至,在高大的大廈前彷彿一種螞蟻一般,葉海松手,磚頭墜落,“嘭”砸中。這可是百層大廈…標準的高空墜物,肯定會殺傷力。

一個黑色人影爬在地上頭上破了個大口子,流着血,旁邊是一些碎掉的,帶着血的磚頭碎塊。

“好硬的頭”

葉海仔細看過去,那個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外還有一件黑色的鎧甲,鎧甲的護肩上寫着一個霸氣的鬼字。這個樣式的裝扮是葉海最清楚的裝扮了,確切的說,很多這樣裝扮的人把葉海的父親叫做將軍,把葉海的爺爺叫做主人,這是一個鬼兵,是葉海爺爺創造的一個種族,可惜現在那個種族混亂了,一部分是仇人,殺死爺爺的仇人,一部分不是,葉海又拿了半節磚頭。

“先驗個死活,免的是裝的”葉海自言自語。

“嘭…”磚頭再次墜落砸個正中。那個鬼兵一動不動,其實葉海對鬼兵也不是很熟悉,他原本也是普通的鄰家男孩,是十七歲,父母離異,父親或許的因爲傷心一個人不知道去那了,消失前暫時把他託福給爺爺,爺爺在記憶裡就是村子裡一個普通的老頭,但是這個普通的老人,在某天,一瞬間神秘的彷彿是另一個人,葉海偷偷的在角落裡看着爺爺,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興奮,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看到爺爺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睛盯着自己,略帶擔心的說“你看見了?”

……

哪天他笨笨的點頭,於是他的世界變的不一樣了。

他第一次見到鬼兵的時候,爺爺已經躺進了水晶的棺材,而那個時候他遠遠的躲在一座假山旁,小心翼翼的傷心,之所以不能再爺爺面前,很近的看着自己的臉,是因爲那天自己已經被鬼兵通緝,那些鬼兵揚言要拿自己的頭祭奠死去的爺爺。

……

“哦,不動”。葉海點點頭,才放心的跳下樓。

衣帶飄飄,葉海落地的一瞬,側身伸出右手,一把蓋住這個鬼兵的頭,“入侵魂海”……“讓我看看你在幹什麼?”。

此時這個鬼兵背後揹着的柳葉刀散發出淡淡的綠色,漂浮起來。

葉海在這個鬼兵的記憶裡沒有找到他此刻的心思或者記憶,他最後的記憶在七天前,這讓葉海不由眉頭一皺。

最讓葉海不太懂的是,這個鬼兵七天前最後的記憶是尖叫着兩個字。

“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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