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趁夜偷跑
可是,軒轅辰風突然要離開白小月這樣久,也有些不習慣。
他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白小月房門口,本想和她告別。
卻見她沒有關緊房間,軒轅辰風走近了,見到白小月正在收拾着行李。
白小月正在碎碎念着要帶什麼,高興地收拾着行李,軒轅辰風心裡越發不好受起來。
原來白小月自己,也以爲她是能跟着一起去的。
軒轅辰風這一句告別,卻是說不出口了。
他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本想等天亮,在牀上輾轉反側,他一個翻身起來。
喚來褚亮,他們趁着黑夜,便離開了姚鎮。
不過幾個時辰,白小月已經醒來,麻利地準備着早膳。
想着就要離開,自然是要好好準備最後一頓早膳。
泡軟了粉條,把米粒也全部泡軟。
白小月洗着手中的青菜,嘴裡還哼着小曲。
殺了一條鮮活的魚,白小月今日要煮魚片粥。
把鮮活的魚肉片成薄薄的魚片,放在一旁。
白小月拿出一個大碗,打了三個雞蛋和牛乳融合在一起,飛速地打散。
她把打完的蛋液分成了兩碗,一碗放了些蔥末和鹽,還有一碗放了些糖。
在鍋裡倒入油,倒入了蛋液,慢慢鋪成了一塊鮮黃的蛋餅。
她小心翼翼地把蛋餅捲起來,一層一層捲起來,捲成一個小蛋卷。
白小月把小蛋卷拿起來,又放了油倒了蛋液,繼續卷着小蛋卷。
直到有厚厚的小蛋卷,她才滿意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把小蛋卷切成一塊塊小的,白小月忙着去炒細粉條。
要大火,倒入很多油,才能炒出最香的炒粉條。
加上醬油,青菜,肉沫。
白小月把粉條裝盤,把煮好的粥淋到魚片之上,大功告成。
她收拾好東西,拎着食盒去了廳堂。
天才矇矇亮,大家都還沒來,白小月心急魚片粥要趁熱喝。
她想來想去,先去了軒轅辰風的房中,見到他留下的字條。
白小月這才知道軒轅辰風早已出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
沒錯啊,軒轅辰風本來也沒說會帶她一起去,可是爲什麼,她的心裡,會這樣難受。
而且,他就算要走,至少也和她說一聲啊。
不必趁夜就跑了吧,就好像,是躲着她這個洪水猛獸。
白小月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到了廳堂。
“你們都起來了?快些吃吧。”白小月強裝着自己沒事,把食盒裡的食物一樣一樣拿出來。
黃煌卻不明所以,“月牙,不等軒轅辰風一起吃嗎?”
白小月盛粥的手僵住了,只不過一瞬,她笑了笑,“他已經出發了,我們自己吃吧。”
黃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接過了白小月手中的粥。
付長蔚看着白小月的樣子,心裡也是很不好受。
他昨日便知道軒轅辰風的打算,卻沒想到他竟然連夜跑了。
大家意興闌珊地坐着,也都提不起精神,幸好還有天兒和玲兒兩個小包子。
天兒已經是能看出姐姐的心情了,他乖巧地給白小月夾了一個蛋卷。
“姐姐,這個好好吃。”
白小月自然是知道他是要哄她開心,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吃吃看那個,是甜的。玲兒,姐姐知道你愛吃甜的,特意做的。”
玲兒早已在吃了,塞了一嘴的甜蛋卷,兩個眼睛裡都閃着笑意。
“姐姐,夫子教了天兒許多書上的事,什麼時候,姐姐能教天兒藥理?”天兒早就看到了白小月的藥廬,他可是眼饞了許久。
白小月沒想到天兒如此好學,笑道,“教你是可以,可是姐姐自己也是半吊子,以後晚上,你來藥廬找我,我教你識別草藥。”
付長蔚看着天兒,也是很喜歡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小子,想不想學功夫?”
天兒看着付長蔚,立刻端起了茶杯,“師傅在上,徒兒給你敬茶了。”
他這一舉動,別說是付長蔚,連黃煌和白小月都笑起來。
付長蔚忍不住大笑,捧起了茶杯,“白小月,你這個弟弟可比你還聰明許多呢。這麼聰明的徒弟,是爲師賺到了。”
白小月笑道,“不管怎麼說,多謝你了師傅。”
用過了早膳,白小月特意留了魚湯,和黃煌一同去餵給黃瑜。
黃煌強忍着悲傷,她自小和姐姐一同長大。
何時見過黃瑜這個樣子,黃瑜一向都是光彩耀人的。而且自信不已,全世界都在她手中。
如今可好,她就躺在那裡,連喝湯也要人喂,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白小月輕輕拍着黃煌的肩頭,“別擔心,瑜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黃煌回頭握住白小月的手,扯開了話題,“我沒事,好了月牙,我們去看看芝嫺的喜服吧。”
白小月點點頭,兩個人走在去繡坊的路上,還都滿懷着心思。
其實她們也不必看喜服的,只是近來煩心的事太多,只有這場喜事才能讓她們開心一些。
到了秦家繡坊,只見秦依棠和芝嫺正準備要出門。
“月牙,煌兒。你們怎麼來了,我們還準備去辰府找你們呢?”秦依棠看到白小月,上前拉着她,仔仔細細地看着她們兩個人。
白小月和黃煌苦笑一聲,“不是我們被咬,我們怎麼會有事。”
芝嫺撫着胸口鬆了一口氣,“我們知道不是你們被咬,可是聽說那蛇毒很是厲害。沒見到你們總是不能安心。”
黃煌搖着頭,強堆着笑意,“已是沒事了。你就安安心心做最美的新娘子吧。怎麼樣,喜服可是準備好了?”
秦依棠食指扣成環,不輕不重地扣在黃煌額頭上,“你以爲我是神啊,一晚上就能繡好?”
黃煌撫着額頭,一手去呵秦依棠的腰,“我不當你是神,我當你是繡仙呢!”
兩人打鬥起來,白小月和芝嫺也被拉進了戰場。
四個人笑鬧了一番,秦依棠喘着粗氣,手指着黃煌,笑道,“繡仙之名你都知道,看來姑娘你也是有點年歲的人呢。”
白小月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們三個笑做一團。
芝嫺在一旁溫柔笑道,“繡仙是大家給依棠孃親的名號,誇她藝好人美,不過自從這小繡仙能獨當一面了,繡仙便再沒有出現在江湖中了。”
秦依棠拿起了芝嫺的喜服,“小繡仙我可不敢當,新娘子你試試這喜服吧,我昨晚把很多細節按着你的身材改了。”
芝嫺感恩地接過了喜服,見不光是尺寸秦依棠改了,還加了不少小心思。
本來她買的是最普通的喜服,現在讓秦依棠改來,很是特別好看。
“依棠,多謝你了。”芝嫺拿着喜服,愛不釋手。
又有哪個女子,不想自己出嫁的時候,是最美的呢。
白小月在芝嫺身後,輕輕推着她的腰,“去吧我們的新娘,去試試看。”
秦依棠笑着拉着芝嫺去了後堂,陪着她換了喜服,再幫她盤了發,梳了一個簡單的髻。
芝嫺走出來的時候,惹得白小月和黃煌一陣叫鬧。
她一身喜服,髮髻雖然簡單,卻顯得她越發嬌美溫柔,她含羞得笑起來,更是多加了些新娘之感。
白小月笑道,“新娘子,喜宴那日的菜我已是想得差不多了,可要試做一次給你試試?”
芝嫺忙擺着手,“不要麻煩了月牙,那日我來雲水閣求你們,是怕我爹孃藉口爲難齊哥哥。如今爹孃見我心意已決,已是大半接受了。菜品之上,他們不會在爲難了。”
白小月也鬆了一口氣,總算還有一事是省心的,“老爺夫人也是爲了你好,待你的齊哥哥金榜題名,他們就會開心接納了。”
芝嫺的臉色卻突然黯淡下來,“你們有所不知,齊哥哥他,只想要金榜題名,卻不要入朝爲官,也不想重振家門。”
秦依棠正在理布料,聽了這話布料都快要扔在地上了,“那他想怎麼樣?守着一個空名,然後餓死娘子?”
黃煌本來是很氣憤的,被秦依棠這番話惹得笑起來,“話雖然有點糙,不過說得也是在理。芝嫺,你有問過他嗎,想怎麼樣?”
“你們都誤會齊哥哥了,他去考取功名,是爲了證明給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齊伯伯敗了家產之時,不少人落井下石,笑他們齊家出了敗家老爺,還有個混小子,書都不會念。最關鍵的,是賭坊收走了齊家酒樓的金字招牌,要齊哥哥拿功名來換。”
“齊哥哥天資聰穎,我對他有信心,定能金榜題名的。可是入朝爲官,那可不是齊哥哥想做的事了。他不想,我也不會逼他的。”
芝嫺的眼神又亮了起來,臉上滿滿都是幸福,“齊哥哥說,待他金榜題名,拿回了招牌,也不想再開酒樓了。其實我爹並不是嫌貧愛富之人,那時也對齊哥哥說過,只要他拿回了招牌,便助他東山再起。”
旁人還在認真聽故事,黃煌性急,忍不住問道,“這一切都那麼好,可爲何你爹會不同意你們成親?”
芝嫺苦笑一聲,“因爲齊哥哥拒絕了我爹,他說他已是看透了生意人,不過捧高踩低,他看透了那些人。親戚也好,生意夥伴也罷,在他齊家落難之時,那些人的嘴臉,太讓他寒心了。”
“所以他不想東山再起,不想再與他們有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