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天兒虐師
芝嫺繼續說着，臉上浮上一絲羞澀，“齊哥哥說，如今只想拿回齊伯伯的招牌，然後開一個小酒坊。和我成親，生養幾個孩子，我們過着閒雲野鶴的日子。”
白小月等人都是羨慕地看着芝嫺，還有比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要好的事呢？
“怪不得你爹生氣呢，在他看來，你的齊哥哥就是不務正業，沒有壯志。你爹啊，還不是怕你跟着他會吃苦？”秦依棠卻不買賬，她自小跟着孃親一個人，很艱難守着繡坊，知道銀子有多重要，而賺銀子又是極難的事。
秦依棠看着芝嫺，搖了搖頭，“你啊，就是大小姐。你可有想過，你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奴僕滿街的，難不成你們開了小酒坊，你不需要做事？還是在家中，不用管那幾個生養的孩子？”
芝嫺想要反駁，卻不得不承認秦依棠說得有理，整個人都愣住了。
秦依棠繼續說道，“據我所知，臥龍酒坊的掌櫃的，也就是你爹爹，只有你一個女兒。他定是指望着你未來的夫婿能接管臥龍酒坊的，不然當時也不會定下這門親事了。”
白小月佩服地看着秦依棠，果真和當初在地窖一樣，她就是那樣冷靜地讓人害怕。
“芝嫺，別被依棠嚇着了，按你的心意去做。將來的日子，總會有法子的。”白小月發現自己的性子溫順了許多，這些話換做以前，她是不會說的。
“好了，別想這些心煩的事。芝嫺，我們去挑些首飾吧，出嫁之日，可要腦袋重得擡不起來纔好。”黃煌在一旁打趣着。
四個人鬧做一團，大家都知趣地不再提那些煩心的事。
之後的幾日倒也過得很是太平，付長蔚日日帶着侍衛巡街，安排着守衛。
確是很奇怪，自軒轅辰風離開了姚鎮，真的沒有再出過毒蛇咬人一事。
因爲軒轅辰風和付長蔚都不在府中，白小月和黃煌每日白天不是去雲水閣做菜，就是去繡坊陪着秦依棠和芝嫺準備婚事。
日子過得很快，十五婚期之日就在眼前。
“手要直。腿不要抖。”付長蔚正在教天兒武功，他已是很久沒有見過白小月和黃煌了。
“天兒，師傅問你，姐姐和煌兒姐姐，她們最近都在忙什麼？”付長蔚也是沒辦法，纔會在天兒嘴裡套話。
天兒眨着眼睛，笑着，“師傅，你是想問姐姐，還是煌兒姐姐？”
付長蔚一個爆慄打在天兒額頭上，“臭小子，連師傅都敢調笑。”
天兒摸了摸頭，笑道，“兩位姐姐都在忙芝嫺姐姐的婚事，十五那日吃飯，姐姐還要帶我一起去呢。師傅，姐姐們該不會是沒叫你吧？”
天兒的調笑讓付長蔚一陣窩火，最窩火還是白小月和黃煌，真的是一點沒和他提過，芝嫺是誰他都不知道。
“行了，你好好練功，別老是想着這些吃喝玩樂的事。”付長蔚又敲了敲天兒，心不在焉地說道。
天兒笑着吐了吐舌頭，知道他師傅想必此時心情很是糟糕。
付長蔚好不容易等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早早地等着她們。
白小月卻是剛和黃煌回來，“付長蔚，你在等我們？”
不等他回答，黃煌搶先道，“別等了，今日月牙要做蛋炒飯給我吃，你吃府中的飯吧。”
大廚如果沒見到白小月過來做飯，便會準備他們的膳食，若是沒人吃就給侍女們加菜。
付長蔚一時語塞，他早已習慣了黃煌追逐他的模樣，又怎麼能適應此時的她。
還是白小月上前打了圓場，“付長蔚，要不你等我們一會，我做飯很快的。”
她回頭看了黃煌一眼，“我們大小姐她今日，就是想吃蛋炒飯。”
付長蔚溫潤地笑了笑，“我在這裡等你們。”
黃煌推着白小月往廚房走，滿臉的侷促，她對着付長蔚的叫囂，都是源於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白小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怎麼樣，你準備躲着他一輩子嗎？”
黃煌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想見他，又不想見他。這幾日見不到他，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我見到他，就想到自己喝醉酒出的醜。”黃煌嘆着氣，煩躁且鬱悶。
白小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好了不想了，其實付長蔚他不會想這麼多，你看他，對你還是如以往一般的。”
黃煌瞪大了貓眼，“就是這個態度才讓我受不了的！他到底當我是什麼？永遠都對我是這個樣子，不近不遠，不親不疏。”
“好了月牙，就這樣吧，快去炒飯，我餓了！”黃煌推着白小月往前走着，她可不想再糾纏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了。
白小月很是無奈地笑着，拿了四個雞蛋出來，黃煌很是興奮，“月牙，我幫你打蛋。”
“哎！等等。”白小月趕緊把蛋搶回來，今日的蛋炒飯可是有門道的，她拿着一個小碗。
把蛋從中間敲開，一左一右來回倒，過濾掉蛋清，又拿了另一個小碗，把蛋黃放下。
白小月回頭看着黃煌吃驚的樣子，笑道，“想試試嗎？”
黃煌拿着雞蛋看了看，又遞迴了白小月手中，“還是你來吧，太難了我不行。”
白小月笑着飛速把蛋黃和蛋清都分離了，她把蛋黃都打散，把一早的米飯和蛋黃均勻地攪拌在一起。
在熱鍋中倒入油，把混合着蛋黃的米飯倒了進去，慢慢用鏟子鏟鬆。
黃煌在一旁有些心急，白小月按下她的手，“耐心點。”
她還在慢慢鏟鬆米飯，“想要吃到好吃的東西，就要有耐心。想要得到想要的人，也是要有耐心的。”
白小月把炒得金黃噴香的蛋炒飯端在黃煌的面前，她近來越來越覺得付長蔚對黃煌早已不同了。
他雖然還是溫潤有禮，但不是過去那種充滿距離感的，而是一種溫柔。
他的眼裡，卻是是開始有黃煌了。
此時黃煌卻放棄了，讓白小月覺得很是惋惜。
軒轅辰風不在的日子裡，白小月又燃起了一顆想要撮合黃煌和付長蔚的心。
黃煌着急想要試吃，被白小月一筷子打了過來，“來，幫忙。”
白小月撈出了剛剛就泡下的瑤柱，把水都濾幹，倒進剛剛的蛋清之中，再放上瑤柱。
她遞給黃煌，“你來拌。”
黃煌賣力地把冷飯都壓開，和蛋清拌勻。
白小月在旁看着她，“手勢很好啊。煌兒你看，你以前可是一走進廚房，不是弄傷自己，就是拆了廚房的人呢，現在你看，已是好了許多了是不是。”
黃煌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了白小月一眼。
她明白白小月的意思，可是她現在，真的快要失去勇氣了，她對付長蔚，快要放棄了。
白小月見黃煌拌得差不多了，接過了她手中的碗，“給我吧，我來。”
白小月拌好飯，放入鍋中開始炒，“你看到了嗎，這個瑤柱炒飯，就和剛剛的蛋炒飯的手法都不同。人也是一樣的，時間不同，人是會變的。”
白小月把飯盛出來，金黃的蛋炒飯和鮮白的瑤柱炒飯放在一起，不同的香氣交織在一起，看一眼都讓人食指大動。
“來吧，付長蔚，試試看，這道黃金白銀炒飯，可是煌兒也有份做的。”白小月把炒飯放在付長蔚面前，一雙杏眸圓滾滾地轉着。
黃煌卻搶着道，“我只是打了下手，飯都是月牙炒的。”她可不是以前傻乎乎的她了，再也不想拿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謊言去騙付長蔚了。
付長蔚吃了幾口飯，嘴上漫不經心地讚賞，眼神卻一直盯着黃煌。
可惜黃煌一直低着頭扒飯，白小月卻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中，忍不住憂愁。
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這兩個人到底是缺了緣還是沒有分？
“對了，你們這幾日都在做什麼？爲何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你們了？”付長蔚又吃了幾口飯，才把話題引了過來。
黃煌還在偷偷看着白小月，後者已是很直接說了，“我有個朋友要成親了，這幾日我們在幫她準備呢。”
付長蔚輕點了點頭，白小月也不多說，他也不便多問，“雖說近日沒有毒蛇傷人了，你們出門還是要多加小心的。”
黃煌乖巧地點頭，她知道最近付長蔚幾乎日日都在滿姚鎮地巡查着，她感覺自己很是安全。
用過晚膳，白小月便早早去休息了，明日她還要去芝嫺的喜宴忙碌一天呢。
付長蔚在黃煌的院中待了許久，直到她房中的燭火熄了，他還是沒有進去。
“哎。”他輕輕地嘆氣，怎麼他付長蔚也有今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黃煌總是躲着他，讓他很是不舒服。
想要和黃煌說明白，可是，他想起了那晚的那一吻，他並不是忘了亦不是不在意。
只是黃煌的情，他當真是還不上的。
所以黃煌說得沒錯，他不愛她，那便沒什麼要說清楚的，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這一夜對有些人來說很是漫長，對一些人卻是飛快地過去。
天很快便亮了，白小月起身換上了秦依棠特別爲她們準備的衣裳。
白小月，秦依棠，黃煌，穿得是一樣的衣裳。
都是淡淡的白色衣裙，外衫是淺粉色，夠喜慶卻不會搶了芝嫺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