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以她做餌
何九恆卻是冷笑一聲,“他有心造反,何曾按耐過自己的野心。只是王爺,不知你有什麼法子,能扳倒這顆大樹。”
軒轅辰風看着何九恆搖了搖頭,“皇上已有計劃,但是需要我們,找到何相的罪證。”
“罪證?”
白小月和黃煌異口同聲道,看着軒轅辰風的眼神裡都帶着絕望。
“皇上都沒有辦法找到他的罪證,我們可以?”白小月小聲問着,只是她慣常相信軒轅辰風,不自覺地轉頭看着他。
軒轅辰風衝她微微一笑,眼神轉而看着何九恆,“能不能定何相的罪,就要看何公子了。”
何九恆擡眼瞟了他們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笑道,“如果他當我是何家的兒子,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要殺我?”
付長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阿九,你誤會了我們的意思。他之所以要這樣殺你,定是你掌握了什麼他的罪證。而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
何九恆聽完了楞着,他明白了付長蔚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細細思索着,在毒蛇一案之後,他爲了保護白小月和七七動手,之後便是被追殺。
“我手上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是讓他忌憚到要殺我呢?”何九恆看着付長蔚和軒轅辰風,他確實是想不明白,究竟有什麼讓他的親爹一定要殺他而後快。
付長蔚清了清嗓子,掃視了一圈大家,最終視線停留在白小月身上,“你們可聽說過,姚鎮最出名的酒樓,雲水閣。”
白小月心頭一緊,她可不能讓軒轅辰風自己起了這樣的心思。
不過轉念她又安下了心,付長蔚也並不知道她和雲水閣的關係。
付長蔚卻是對白小月有着愧意,“雲水閣的姑娘,從她們的當家秀姑娘起,全都是相府的探子。”
何九恆看着付長蔚,這些事還是他告訴他們的,現在說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和何軒要殺他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並不多話,他知道付長蔚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之前有一批南疆人,來雲水閣鬧事,陷害了秀姐,是我救了她。”付長蔚的語氣有些遲疑,頓了一頓,“當時我救她時,便是存了心思,要以她做餌,引那些南疆人動手。”
白小月和黃煌並沒有出聲,兩雙眸子瞪得大大的。
枉她們都當他是英雄來看,還求着他去救秀姐,黃煌和白小月看向他的眼神都帶着怒意。
白小月終究還是忍不住,冷笑着,“現在的男人確實是很厲害的,什麼都做不了,就拿一些弱女子去做餌?”
黃煌雖是沒有說話,卻也低下了頭不願去看付長蔚。
軒轅辰風看着付長蔚臉一陣白,輕咳了聲,“她們可不是弱女子,手上不多不少也有許多的人命。秀姑娘拿自己做餌,不光是爲了抓南疆人,最重要的,是爲雲水閣的衆人,尋一條生路。”
白小月聽了軒轅辰風的話,這才嚥下來後面的話,看向付長蔚的眼神仍是不友好。
何九恆是可以理解付長蔚和軒轅辰風的做法的,“你們說說明白吧,南疆人,然後呢?”
軒轅辰風看着何九恆,讚許地笑着,“我們懷疑,這些南疆人,是何相引來的人,他應該是勾結了南疆。”
“而你,雖然是他的親兒子,可是你三番兩次破壞了他和南疆人的計劃。”
何九恆聽了軒轅辰風的話,愣了愣,隨即便有些明白了,他幾次救下白小月和百姓,竟然都是和相府在做對。
“何相就算要造反,也不用勾結南疆吧。南疆和我們大夏,一向最爲不合。”黃煌皺着眉頭,她仍是難以接受。
軒轅辰風手指輕叩着桌面,冷冷道,“因爲他要一個理由,謀朝篡位的惡名他不願擔。所以想要藉助南疆人來謀反。”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所能利用的,就是雲水閣這個餌。”付長蔚不去看白小月和黃煌充滿怒意的臉,淡淡道。
軒轅辰風輕輕按住了白小月,“月牙,聽好了。從明日起,你去雲水閣幫忙做大廚。”
白小月擡起頭來,很是不解,“所以現在,還要用我做餌是嗎?”
“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冒險?”軒轅辰風看着白小月,眼神中滿是厲色。
白小月沒有說話,一雙杏眸瞪着他。
“阿九,你帶着七七去雲水閣幫忙。若論做餌,月牙還不夠格。秀姑娘,阿九,七七,纔是做餌的最佳人選。”軒轅辰風凝視着白小月,一字一頓地說着。
何九恆點了點頭,輕輕在白小月耳邊道,“不要鬧小孩子脾氣。爲了大業,誰做餌又如何?”
白小月仍是難以解開自己對軒轅辰風的心結,她自看完那副畫像起,便心裡亂得很。
如今軒轅辰風這般安排,難免讓她更是亂想。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一起去雲水閣。”付長蔚揮袖起身,率先出了書房。
他此時心中亦是亂得很,何九恆今日的話,句句誅心。
他真的喜歡黃煌?
他想着這些日子以來的事,當白小月和黃煌同時有危險時,他眼中只有黃煌。
而何九恆對黃煌很好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心酸難受。
今日他以爲黃煌受了委屈,他竟然會出手去對付何九恆。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黃煌?
付長蔚並非何九恆所說的扭捏,實在是他一點也想不到爲什麼他竟會喜歡上黃煌這般的女子。
一遇到想不通的事,付長蔚拎起了酒壺便上了屋頂。
今夜的月很圓很美,就像那夜的月。
付長蔚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想起了黃煌,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有那個驚心的吻。
“長蔚哥哥。”
正在胡思亂想,付長蔚被身旁的聲音嚇了一跳。
他才一回頭,正面迎上了黃煌的貓眼。
屋頂上的空間狹小,黃煌才飛身上來,靠得他極近。
付長蔚這一個回頭,兩個人的髮絲挨着,鼻尖也幾乎就要撞上。
四目相視之間,黃煌的臉頰開始發燙。
“長蔚哥哥,喝不喝酒?”黃煌率先挪開了身子,從身旁拿起了酒壺。
因爲黃瑜還沒醒來,黃煌心中難受,這纔想來屋頂喝酒。
誰知竟讓她遠遠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月下獨酌。
她知道一定是付長蔚,整個姚鎮或許只有他們有這樣的愛好了。
理智告訴她不要來,可是她的心卻藉着酒勁帶她來了。
付長蔚接過了她的酒壺,發現剛剛那一眼,自己的心跳也是極快的。
“煌兒。”他回頭,看着黃煌絕美的側臉。
他怎麼過去,並沒有發現她的美。
迷人的貓眼,是天然的勾人可愛。
白皙嬌嫩的皮膚,一點也不像她女俠的風格。
還有她小巧紅潤的脣,他竟然又想起了那一吻的感覺。
黃煌轉頭看着他,“怎麼了?”
付長蔚搖了搖頭,儘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定是今日的酒太烈,“煌兒,其實你願意喜歡誰,便喜歡誰。”
“什麼意思?”黃煌吃了一驚,爲什麼付長蔚會這樣和她說話。
她又猛喝了兩口酒,她真是受夠了。
她掰直了付長蔚的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鄭重道,“付長蔚,我黃煌,今日告訴你。”
“你別再給我說些深奧的話了,或許你是爲了不傷我,可是我明着告訴你,我可聽不明白。”
付長蔚聽了她這番話,越發覺得她可愛,簡直令他哭笑不得。
不等他解釋,黃煌繼續說道,“是,我就是不喜歡阿九的。我從小到大,只喜歡過你一個人。過去,現在,可能以後,我都只喜歡你一個人。”
黃煌飛速用手擋上了付長蔚的嘴,“你別說話,你聽我說。我知道的,你一向是怕我這個性子的。可是我不願意和你繞彎彎了。阿九說,讓我假意和他好了來試試你。我不願意,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一點點欺騙。”
她眼眶有些紅,臉頰亦是很紅,付長蔚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喝醉了。
他很想告訴她,他並不怕,而是很喜歡她的性子。
可是她柔軟的小手緊緊壓在他的脣上,“那日你說讓我和阿九好好在一起,我說好。是因爲我還想留點臉面給自己,可是今日我好怕你知道我在騙你。不必了,我這般喜歡你,早已把臉面都丟光了。”
黃煌鬆開了手,深深地看着付長蔚的眼睛,嫣然一笑,“好了,都說出來,我總算舒服了。長蔚哥哥,我可不能每次都喝醉,我要回去了。你也少喝一些吧。”
不等付長蔚說話,黃煌飛速往自己的院落飛去。
她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番話,可她還是沒勇氣親耳聽付長蔚來拒絕她的。
付長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很是絕望。
爲什麼黃煌就是不給他說話的計劃呢,不然他想告訴她,他好像,已經喜歡上她了。
這一夜的月,圓得似銅鏡,可惜,人月並沒有兩圓。
白小月出書房時還是有些怨氣的,加上她心裡極亂。
她站在院子裡,想了想還是去了藥廬。
她翻着秦老給她的書,她是一定要找出救回黃瑜的法子。
不止是爲了黃煌,更是爲了軒轅辰風。
她一頁一頁翻看着書中關於天絡草的記載,所有可能的藥方她都已經試過了,爲什麼還是不行。
白小月有些沮喪,隨手把玩着何九恆送她的藥包。
驅蛇的藥包?
白小月突然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