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以後不是朋友
“長蔚哥哥，你……”
黃煌沒想到他會讓自己去找何九恆，臉色猛地一白，向後退了一步。
付長蔚低低笑了一下，“你不是很喜歡何九恆的嗎？即便他身邊已經有了七七姑娘了，你還是要貼過去。既然這樣，你就去找他吧，只要你開心。”
“我……”
黃煌瞪着眼睛看付長蔚，她覺得這男人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什麼叫做她貼過去？
“好，我這就去找他！”
黃煌負氣，轉身跑掉了。
她跑走之後，付長蔚的神情暗淡了下來。
煌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秦老回了自己的醫舍，臨進門的時候，看了白小月一眼，“你在外面給我等着！”
他還是很生白小月的氣，所以一路上都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
白小月心裡倒是輕鬆得很，只要能救軒轅辰風，那麼讓她做什麼，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秦老關了房門，不一會房門又被打開了，一個包裹被扔了出來。白小月伸手接住，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瓶金瘡藥和一個餅子。
“謝謝師父的藥和早飯！”
房門“砰”地一聲再次關上，很明顯沒有要她進去的意思。
白小月就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先將藥抹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便開始吃餅。
說實話，心裡想着軒轅辰風的事情，所以她一點都不餓。可是不餓也要吃，她馬上就要和軒轅辰風一起血浴了，她身上的血就是軒轅辰風活命的唯一機會，她絕對要吃好，吃飽。
白小月一口一口將那張餅子全都吃了，然後耐心地等待着。
太陽一點點地升至最高空，然後漸漸向西斜去。秦老的房門始終都沒有打開，白小月坐在那裡，腿腳都麻了，她起身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繼續耐心地等下去。
不知等了多長時間，秦老終於從屋子裡出來了。他左手提着一堆的東西，右手則端着一碗藥。
白小月一看到那個藥碗，精神一震，趕忙跑上前去，“師父！”
“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我在三年前得了這株天山冰蓮，一直收在地窖裡，這東西極寒，我還以爲這輩子用不到了呢，誰知……唉！既然你要捨命去救那小子，你就喝了吧。”
白小月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接了過來，看也不看，仰頭一飲而盡。
秦老看着她喝藥的豪邁樣子，點點頭，臉上雖然悲切，眼裡卻有絲絲讚賞之意，“爲了自己的愛人甘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不錯，我秦老收的徒兒果然是至性之人。”
白小月嚇了一跳，將碗一扔，差點跳起來，“師父你亂說什麼呢？什麼愛人不愛人啊！”
秦老看着她大呼小叫跳腳的模樣，哼了一聲，“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想瞞着爲師？別說爲師了，剛纔你跪在我面前求藥，把頭都磕破了，在場的人誰看不出來？軒轅辰風那小子在你心裡的分量，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什麼明鏡？什麼分量？你們別亂想，我救他純粹是爲了江湖道義！”
白小月跟在秦老後面辯解，一臉着急，“我怎麼可能喜歡上軒轅辰風呢？那小子有時候蠢死了有時候卻又奸詐得很，我就是瞎了也不會喜歡上他的！”
“你沒瞎，你也沒喜歡上他，你只是愛上他了。”
秦老扭頭看她一眼，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走在前面。
白小月愣在原地，愣了好大一會，然後猛地一跺腳，“師父你等等我啊！”
秦老的包裹足有半人高，白小月跑過去，不敢再糾纏剛纔的話題了，她伸手要將包裹接過來，“師父您這裡面都是什麼寶貝？我幫你拿吧！”
“都是什麼千年人蔘啊雪蓮啊靈芝草啊這些救命的東西，等會你跟那小子血浴之後，我得把這些藥全給你用上，不然，你這小命可就沒了。”
白小月聽了之後還很高興，“那這意思就是，我把你這一大包藥吃了之後，就不會死了？”
“足夠幸運的話，是不會死，可是會去半條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有命拿我的銀子就好。”
白小月的思路清奇，到了這個份上，還在惦念自己的那十萬兩銀子。
秦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這沒心沒肺的玩意！”
兩人回到辰府，付長蔚就開始命人忙活了起來。白小月被秦老關在一間屋子裡，因爲她喝的冰蓮藥性在太陽落山之後就要發作了，午夜十分，正是藥性最強的時候。在那時進行血浴，成功的機率是最大的。
秦老讓人準備了一個大的浴桶，然後便着手準備配藥。浴桶裡的藥水也是有學問的，他精選了好幾種藥材，耐心地將它們碾成粉末，全都灑進浴桶內。
黃煌等人着急地侯在一旁，想要幫忙卻是有心無力，只能默默地爲她們二人祈禱。
軒轅辰風的氣息更加微弱了，有時候幾乎聽不到半點氣息。黃瑜守在他的牀邊，低頭看着他蒼白的臉，眼中盡是無限情意。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希望他好嗎？”付長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黃瑜身邊。
黃瑜一愣，擡頭看了看他，點點頭，“你說的不錯。”
“可是爲什麼有人還是會做出傷害愛人的事情？黃瑜，對於這樣的行爲，你是怎麼來理解的？”
付長蔚這個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黃瑜本身就足夠聰明，所以一聽便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你到現在還以爲這毒是我下的？”
“下毒之人的手段實在太高明，府中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
黃瑜一陣心煩，“或許兇手躲在暗處呢？或許下毒之人根本就不是府中之人呢？”
“這裡可是辰府，兇手或許可以躲得過一時，但是卻不能長時間地躲在這裡，褚亮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黃瑜，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對你再熟悉不過了。”
“長蔚，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黃瑜受不了他話中的諷刺意味了，直接地瞪着他道：“我知道你們都喜歡那個白小月，可是喜歡她就能是非不分了嗎？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你們不去查她，卻來質問我，真是太過分了！”
“你知道我們都喜歡月牙，可你是否知道，我們爲何喜歡她？”付長蔚靜靜地看着黃瑜，等着她的回答。
黃瑜已經被惹怒了，只要一提起白小月，她的火氣就藏也藏不住。她捏着自己的拳頭，冷笑道：“你們喜歡她，無非是那個女人的手段更加高明而已。”
“月牙從來都沒有任何手段。”
“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啊，手段高明到連你和辰風都看不出來，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樣的女人很恐怖嗎？”
黃瑜直直地盯着付長蔚，眼睛裡有濃濃的譏諷。
付長蔚沉默了一下，緩緩搖頭。
“這就是爲什麼你不如她，月牙從來不屑使用任何手段，在她的心裡，從來沒有勝負之心。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不管見到什麼女人都要比個高下，她不一樣，她只是做她自己而已。”
“夠了！”黃瑜聽不得付長蔚這樣誇讚白小月，氣得一下子從牀邊站了起來，“白小月在你心裡冰清玉潔，哪裡都是好的，是不是？那你倒是去爭取啊，只知道默默地站在軒轅辰風身後，眼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男人勾走，你這又算什麼？”
付長蔚苦笑一聲，“我們又回到剛纔的話題了。你愛一個人可以下毒手去傷害他，可是我卻做不到。我的確喜歡月牙，正是因爲喜歡她，所以我纔想要她開心快樂。很明顯，辰風可以讓她更快樂，那我甘願退出。”
“甘願退出？哼，真是個男人呢！”
黃瑜冷哼，不屑地譏諷他。
付長蔚並沒有被惹惱，而是冷冷看着她，“等辰風醒過來，我們會徹查他中毒一事。”
黃瑜又哼一聲，“好啊，是得好好查查，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給辰風下這樣狠的毒。”
“所以請你暫時回到西苑去，過幾天配合我們的調查。”
付長蔚說着，招手換來褚亮。褚亮領着一列侍衛涌進屋子，將黃瑜圍了起來。
黃瑜臉色大變，“付長蔚，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瑜，目前爲止，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還是先去西苑吧，若是查明真相，此事與你無關，我自然會向你賠禮道歉。”
“真是放肆，我可是御劍山莊的大小姐，宮中的女官，辰風禁我的足倒罷了，怎麼你也敢囚禁我？”
“這是辰風的令牌，軍令如山，你必須要服從”，付長蔚向黃瑜晃一晃手中的令牌，然後命令褚亮，“把黃大小姐帶下去好好看着，別怠慢了。”
“不行！辰風馬上就要血浴了，我要留在這裡守着他！”
黃瑜倔強地不肯離開。
“你放心，今天晚上整個辰府無眠，沒有一個人會去睡的，大家都會守着辰風和月牙。你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還是快去西苑吧！”
黃瑜嘴角挑出一絲冷笑，“付長蔚，你這麼着急趕我走，是怕我留在這裡會壞事嗎？”
付長蔚長嘆一聲，“原本我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絕的，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直說了吧。不錯，你留在這裡，我的確不放心。我們曾經是朋友，可是以後不是了。褚亮，把人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