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硬闖進屋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當初何九恆和七七都要去追查何軒的下落,也是我們判斷失誤,沒想到黃瑜竟會殺回來劫走小月。”
付長蔚沉默了一下,想到剛剛齊東樓的那些話,便揚眉道:“你覺得齊東樓這個人怎麼樣?”
軒轅辰風點頭,“很不錯,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追查兇手,他和阿四的兄弟之情果然很深。”
“他剛纔提議我們兵分兩路追查線索,我也覺得這對我們雙方都很有好處。”
軒轅辰風心中很亂,便負手在榕樹下走了幾步,臉色沉沉。
付長蔚看他這樣,知道他是因爲白小月的態度而心焦,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焦慮,月牙的性子我們都清楚,她可能氣上兩天,就會原諒你了。”
軒轅辰風搖搖頭,“如果只是黃瑜的事情,我還不怎麼擔心。可是……”
“可是什麼?”
“我懷疑小月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付長蔚揚揚眉,沒有接話。
軒轅辰風一向很會察言觀色,此時見他忽地沉默下來,便不悅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付長蔚搖頭笑一笑,“恕我直言,辰風,我覺得在這件事上,的確是你做的不對。”
軒轅辰風原本就心煩,聽了付長蔚的話,臉色更加沉鬱了。
付長蔚繼續道:“這種事情,攤在誰的身上,誰都不會好受。她跟在你身邊那麼久,你卻一直隱瞞着身份,如今她知道了,當然是很生氣的。”
軒轅辰風將袖袍一甩,薄怒道:“我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是那丫頭太蠢!明明很多事情都非常明顯了,可是她就是猜不到,我有什麼辦法?”
付長蔚見他有點惱羞成怒了,便笑道:“你當然有辦法了,你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
軒轅辰風輕哼了一聲,“那丫頭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若是直接擺明身份,她嚇跑了,算誰的?”
“所以說,你還是心存顧忌,不肯告訴她真相。既然當時選擇了隱瞞,那麼就應該要想到會面對這樣的一個後果。”
“長蔚,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呢?”
軒轅辰風眯眼瞧着付長蔚臉上的笑意,更加不爽了。
付長蔚笑而不語,的確很有幸災樂禍的嫌疑。
軒轅辰風又是一聲冷哼,看着他的笑臉故意道:“別在這裡教訓我了,難道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嗎?黃煌現在可是已經被你傷透了心,跑回家去了。你若對她無情倒好,可是你分明已經對她動了情。所以你們的情況,是不是比我和小月的還要複雜?”
軒轅辰風看不慣付長蔚笑自己,所以便故意說出黃煌來刺激他。果然,付長蔚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沒了。
軒轅辰風看他神情憂慮,便遂了心,拂袖走掉了。
這天晚上,大家一起出來用餐。白小月始終神情冷漠,視軒轅辰風如空氣,全程對他不理不睬,只肯跟付長蔚說上幾句話。
軒轅辰風黑着一張臉,味同嚼蠟。好不容易捱到飯畢,站起來便要拉白小月的手,“小月……”
“喂喂喂,你幹什麼?”
鈴音馬上跳過來將軒轅辰風的手拍開,警惕地瞪着他,“月牙吃完了飯要跟着我做康復練習的,你別搗亂。”
“我……”
軒轅辰風心想我怎麼就搗亂了?你這臭丫頭如果不是齊東樓的未婚妻,此刻早就被我一腳踢飛了。
“你什麼你?你把月牙害得這麼慘,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哼,月牙走,我們不理他!”
鈴音說完,拉着白小月便走。
軒轅辰風很是着急,在後面喚,“小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你想說人家可不想聽!”
鈴音鄙夷的聲音遠遠地丟了過來,氣得軒轅辰風想掀桌子。
齊東樓到此時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向軒轅辰風賠笑,“玲兒似乎對你有什麼誤會,你放心,這幾天我會好好和她溝通的。”
軒轅辰風心中有氣,也沒接齊東樓的話。他想的是,如果齊東樓肯管自己的未婚妻,那個鈴音還能鬧成這樣嗎?到了此刻,還說什麼找鈴音溝通,哼,這分明就是在縱容。
付長蔚看軒轅辰風實在是憋屈,便在他肩膀上拍一拍,以示安慰。
軒轅辰風雖然心中有氣,可他對白小月的身體狀況還是很關心的。剛纔聽鈴音說要帶白小月做康復練習,心中不解,便問齊東樓,“鈴音會醫術嗎?”
齊東樓搖搖頭,“之前並不曾見她救治過誰,似乎是不會的。”
軒轅辰風更加詫異,“既然不會,爲何可以醫治小月的傷?”
齊東樓再次搖頭,“她說她用了家鄉的秘術,具體我也沒有細問。”
付長蔚與軒轅辰風對視一眼,奇道:“鈴音姑娘的家鄉在哪裡?”
“似乎是在南邊,又似乎是在西邊。”
齊東樓的回答這樣模棱兩可,軒轅辰風嘆了口氣,“東樓兄,鈴音怎麼說也是你的未婚妻,怎麼你連她的家鄉在哪裡都不知道?”
齊東樓倒是很無所謂,聳了聳肩道:“我不必知道她以前住在什麼地方,反正她以後都是要跟我住在一起的。”
這話說得倒是很實在,軒轅辰風服氣了,負手出了飯廳。
“月牙,等會你先泡個藥浴,然後跟着我去南邊那處林子,我教你訓熊。”
白小月以爲自己聽錯了,愕然重複道:“訓熊?”
“是啊”,鈴音認真地點頭,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點頭道:“我覺得你很有潛質的。”
白小月想起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那三頭巨大的黑熊,不禁顫了顫,很沒自信地道:“黑熊的個頭那麼大……我怎麼會有潛質訓它們?鈴音,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
鈴音見白小月不相信,便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地盯着她的眼睛,定定道:“你放心,月牙,我看人很準的,我說你可以你就是可以!”
白小月還是不怎麼相信,不過既然鈴音都這樣說了,那她便只好點頭。
小丫頭將浴桶準備好了,鈴音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包粉末來,全都倒進熱水裡。白小月看着那些淡淡發青的粉末,心中充滿着好奇。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鈴音在照顧她,雖然她對於她的那些藥都不甚瞭解,但是她的身體是的的確確在好轉了。這些青色粉末不用說,也自然是來自她的家鄉了。
“這是什麼?”
“幾種樹木的汁液調製而成,對你體內的寒氣很有益處。”
鈴音將藥水調好了,便示意白小月脫衣沐浴,然後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白小月脫了衣服跳進木桶裡,熱氣氤氳上來,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不禁心曠神怡起來。正閉目養神呢,忽聽外面的鈴音冷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不想看到你!”
白小月訝然,這是在跟誰吵架?
“我是來找小月的,不是來找你的。”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過來,正是軒轅辰風。
白小月心中驀地一緊,下意識地便要從浴桶中站起來。她的手都已經抓到木桶邊緣了,身子卻又頓住了。
想一想,還是又坐了回去。
真是的,她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那麼激動幹什麼?難道她忘記了自己曾經遭受了什麼折磨嗎?
這男人不僅將她置於險境,而且還一直隱瞞着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小月有心要冷着軒轅辰風,所以儘管外面的兩個人已經吵起來了,她還是安然地泡在浴桶裡,不準備出去。
“我知道你是來找月牙的,可是月牙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吧,四王爺!”
鈴音將“四王爺”這三個字咬的極重,明顯就是在嘲諷。
軒轅辰風眉頭皺起來,煩躁地看着面前擋路的鈴音。這姑娘長得一張玲瓏剔透的臉,怎麼心腸卻這樣惡毒?竟然一直夾在他和白小月之間搗亂,她若不是齊東樓的未婚妻,他早就讓她消失在迷霧山莊了!
軒轅辰風一甩袖袍,冷冷道:“鈴音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我與小月如何,那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與外人無關。”
“對啊,我就是一個外人”,鈴音點頭,眼波一轉,“不過就連我這個外人都比你對月牙好,所以你到底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要求見月牙?”
軒轅辰風臉色黑了下來,“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思慮不周。”
“你陷她於險地算是思慮不周也就罷了,可你對她隱瞞你的身份”,鈴音咄咄逼人,“一直瞞了這麼久,從頭瞞到尾,這也能算是思慮不周嗎?我看分明就是處心積慮,看我們月牙好欺負吧……”
她詰責的話還未說完,忽然就張着嘴巴頓在了那裡。
因爲軒轅辰風再也受不了她的聒噪,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鈴音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氣得眼珠子亂轉,也無能爲力。
軒轅辰風將手收回,低哼道:“不要以爲自己很聰明,我做出的選擇,都是有原因的!”
他說完徑直就推開門進了屋子,留鈴音一個在那裡氣得亂眨眼!
白小月將他們在外面的動靜聽得分明,鈴音剛處於下風,她便知道不妙,所以快速地從浴桶中往外爬。
可是她還是慢了一步,半邊身子剛出了浴桶,門就被軒轅辰風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