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誰是黃花閨女
她威脅人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軒轅辰風低頭一笑。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去半月鎮玩?你如果不讓的話,我以後都不跟你玩了!”
她是真的想要出去玩,所以才又一次義正言辭地威脅。軒轅辰風輕咳了一下,點點頭。
白小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纔這個男人點頭了?他居然點頭了?
“你,你同意了?”她激動得都有點結巴了。
軒轅辰風再次點頭,“是的,你的威脅太恐怖,所以我屈服了。”
軒轅辰風說得輕淡,衝她溫柔一笑。
白小月高興得立馬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只差沒撲進他懷裡了。
鈴音自然也很高興,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着明天去看煙火晚會的計劃。付長蔚則將酒杯放下,不解地看了軒轅辰風一眼。
很明顯,他在擔心。既然何軒和黃瑜都有可能在半月鎮,那麼爲什麼還要讓白小月去玩?軒轅辰風就不怕再出什麼意外嗎?
飯畢,衆人在亭子裡飲酒賞月。天氣已經很冷了,白小月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錦衣披風,與鈴音兩個站在一片松林裡,比比劃劃的,不知道又在說些什麼。
付長蔚站在亭子的臺階上,遙遙望着她們二人,忽然一聲嘆息。
軒轅辰風眉頭挑了挑,“又在想煌兒了?”
付長蔚低頭不語,神情寥落。
軒轅辰風覺得他真是活該,所以言語間自然就帶了嘲諷意味,“你如今再怎麼想,她也不會自動回到你身邊的。上次你把她傷得太深了,那麼明烈的女孩子,爲了你哭成那樣。”
付長蔚原本心中就很是難受,聽了他的話,面色更是沉鬱了。他始終不語,一口一口地喝着悶酒。
軒轅辰風指間把玩着一隻酒杯,倒也不怎麼喝,就只是閒閒地看着。一旁的秦老已經喝得醉倒在了桌子上,他今夜想起來多年前的戀人,想必心中也是極爲難受的。
這個月色如雪的晚上,似乎特別容易讓人回憶起往事。
齊東樓手中拿着一柄斷劍,站在月下,久久地端詳摩挲。
軒轅辰風記得那是阿四的遺物,他的佩劍即便是斷掉了,也依然可以一眼認出來。
再看看秦老,醉得人事不知,一張不再年輕的臉上滿是愁容。軒轅辰風搖搖頭,走過去在付長蔚肩膀上拍一拍,“行了,別惆悵了。比起秦老來,你不知幸福了多少。起碼煌兒還好好地活着,起碼她還愛着你,還在藏劍山莊裡等着你……”
“她在等我嗎?你覺得她還會原諒我嗎?”
付長蔚很少有這樣不自信的時候,他望着軒轅辰風,目光透着一絲迷惘。
軒轅辰風可沒興趣當他的知心大哥,他重重地在付長蔚肩膀上一拍,哼道:“她不等你還能等誰?若是不原諒你,那你就想盡辦法讓他原諒你。”
付長蔚點點頭,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他的目光飄向松林裡的白小月和鈴音,忽然想到了飯桌上的事情,便疑惑道:“辰風,爲何你要答應月牙去煙火晚會?那樣會不會太危險?”
軒轅辰風臨風而立,慨然一笑,“難道因爲那裡可能會有危險,我們就不讓她去玩了嗎?”
付長蔚聽得驚奇,這樣的論調,實在是不像軒轅辰風平時的作風。
他不說話,只是揚眉望着他,總覺得他還有後話。
軒轅辰風的目光始終都追隨着白小月,眸底漸漸柔和下來,“就像小月說的,我們的生活不能被那些壞人所主導。他們不能讓我們生活在恐懼之中,我們要戰勝自己,想玩就去玩。”
這個說法比之前的還要怪異,付長蔚實在是忍不了了,眉頭皺起來,“她說這種話,聽聽也就得了,怎麼還真的要她去冒險?”
“有時候,冒險也並非是件壞事”,軒轅辰風低低一笑,“你難道就不懷疑,爲何何軒會突然出現在半月鎮嗎?”
“怎麼能不懷疑?只是他的這個舉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人不知該從何處揣摩。”
軒轅辰風不語,伸出手指,遙遙地指了指正在玩鬧的白小月。
付長蔚眼睛眯了眯,很是不解,“這事與月牙有關係?難道黃瑜真的與何軒勾結了?”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從京中回來後,跟你說起過的那幅畫?”
“畫中的女人與月牙很像的那個?”
“沒錯。”
付長蔚是何等聰明,略一思索,便驚道:“你懷疑何軒此次來半月鎮,就是爲了月牙?你讓月牙去鎮上玩,是想要引何軒出來,好抓住他?”
軒轅辰風點點頭,“不錯,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個方法的確是好,可是,萬一月牙遇到什麼危險……”
“如果何軒真的爲她而來,那她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何軒大概真的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外孫女……”軒轅辰風說到這裡,輕哼了一聲,“但願那老狐狸打錯了算盤。”
付長蔚知道他的心思,何軒是大夏的奸相,如今已經身敗名裂。他不想要白小月與這樣的人有絲毫的牽扯,哪怕僅僅只是有那個可能性,也足夠讓人厭惡。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明晚的煙火晚會,一定不能出現閃失。”
白小月滿心期待着煙火晚會,所以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臉上的黑眼圈都快長到下巴上了。
偏偏一出門就碰到了秦老,秦老昨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今早起來腦袋發懵,在還不是很清醒的情況下,碰上了自己的寶貝徒兒。
他看了看白小月臉上的黑眼圈,好奇問道:“咦?月牙,你怎麼這麼疲憊?昨天晚上又睡在軒轅辰風那小子屋裡了嗎?”
白小月揉一揉眼睛,腦子遲鈍的她漸漸反應過來秦老的意思,登時氣得銀牙緊咬。
若不是眼前這位是她的親師父,她真的很想把他給踢飛誒。
偏偏秦老還不自知自己有多煩人,湊到白小月跟前,摸一摸她的頭,“丫頭啊,雖然是江湖兒女,可你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火了。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師父,你父母既然不在這裡,我就有義務來督導你。”
他身上仍然帶有很濃的酒味,白小月嫌惡地皺了皺鼻子,鬱悶道:“師父,您把話說清楚了,誰是黃花閨女?”
秦老指一指她的鼻子,“你。”
白小月哼笑一聲,“師父您的酒還沒醒吧?”
秦老晃一晃腦袋,“爲師的頭的確很疼。”
白小月揚手招呼來了一個小廝,吩咐她,“帶我師父下去洗洗澡,幫他老人家醒醒酒。”
秦老被那小廝帶走了,白小月腦袋還是疼。她無奈地看看藍天,都怪自己昨晚太興奮了,幾乎就沒閤眼,所以現在頭痛,真是活該啊活該。
她狀態不好,吃飯的時候就差點睡着。所以午飯剛吃過,軒轅辰風便押着她回房睡覺。
白小月這一覺直睡到月亮都出來了,她睡飽睡精神了,睜開眼睛看到滿地都是月光,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
“天都黑了!你們怎麼都沒人叫我?”
她急急地開門要跑出去,誰知剛把門打開就愣住了。
門外站着幾個人,以軒轅辰風和鈴音最爲顯眼。因爲軒轅辰風一身月白錦衣,翩然站在月光裡,眉目如畫。而鈴音呢?她被點了穴道,以一種很誇張的姿勢僵立在了她門口。
白小月一看這情形就知道準是軒轅辰風又把鈴音給欺負了,所以一拳砸在他的胸口,“軒轅辰風,我們現在可是在迷霧山莊,你多少收斂點好不好?鈴音再怎麼說也是齊莊主的未婚妻,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軒轅辰風瞟了鈴音一眼,“鈴音姑娘火氣太盛說話聲音太大,我怕她擾了你休息,所以便點了她的穴道。”
“你這個人怎麼……”
“她是齊莊主的未婚妻不錯,可你還是大夏四王爺的未婚妻呢,怎麼算,也是你更嬌貴一點。”
軒轅辰風笑看着她,白小月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心裡立馬就甜蜜了起來。
不過鈴音還被點着穴道,她也不能太開心了,所以連忙收了臉上的笑意,命令軒轅辰風,“你快點把她的穴道解開!”
軒轅辰風聞言,隨意地一揚手,隔空就解開了鈴音的穴道。鈴音氣得一蹦老高,指着軒轅辰風,“你!你!”
軒轅辰風淡聲道:“鈴音姑娘是想要跟我切磋一下武藝嗎?”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欺負人了,連白小月聽了都覺得過分,所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仰臉瞪着他,“不許你欺負鈴音。”
軒轅辰風就勢攬上她的腰,將手中杏色的蝴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她有你罩着呢,我怎麼敢?”
他想要低頭去吻她的脣,白小月卻笑着偏頭躲開了。鈴音看着他們二人打情罵俏,氣得小臉驟紅,跺一跺腳,“軒轅辰風,你不要太猖狂了,你再點我的穴道,我就找東樓來評理了!”
鈴音實在是沒辦法了,打也打不過,只好搬出了自己的未婚夫。
軒轅辰風摟着白小月,輕笑一聲,“這就對了,平時沒事就多膩在自己未婚夫身邊好了,不要總圍着我們小月打轉。”
“你!”
鈴音簡直要氣炸了,原地蹦躂得像個螞蚱,腳腕上的鈴鐺不停地發出急躁的脆響,可饒是如此,她也不敢上前去跟軒轅辰風動手。
“你再欺負鈴音,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