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一覺睡醒變土了
鈴音秀麗的眉情挑,不滿地看着軒轅辰風。
軒轅辰風不想與她多說什麼,所以便乾脆當她是空氣,冷着一張臉,對她不理不睬。
鈴音一看這人根本就不理她,自尊心略微受挫,便揚聲又問一句,“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能不能把你那種懷疑的目光收起來?你又沒有證據,總是拿那種眼神看着我,真的讓人很惱火。”
“既然惱火就回迷霧山莊去吧,東樓兄總不會讓你惱火的,你又何必留在這裡?”
軒轅辰風到底還是忍不住,嘲諷開口。
鈴音哼了一聲,“你讓我回去我就要回去嗎?我幹嘛要聽你的話?”
“你自然是不會聽我的話的,你到底在聽誰的話,我遲早會知道。”
他這話隱含的意思很明顯,鈴音如今跟着他們,就是受人指使的。
鈴音臉色變了變,氣得當即就一掌拍了過去,“你亂說什麼!”
軒轅辰風不接她的招,一側身便避開了她的掌風,仍然嘲諷道:“怎麼,是不是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
“你還說!”
鈴音臉色很難看,咬牙對他發起連番攻擊。
白小月最怕看到他們兩個吵架,因爲一吵起來簡直就沒完沒了了。她站在那裡,急道:“你們兩個住手行不行?從迷霧山莊打到神威鏢局,都不累嗎?”
“我倒是想住手,可你看看她,哪有停手的意思?”
軒轅辰風倒真是不想跟鈴音打架,因爲兩人的實力懸殊太大,他如果真動手出招,只怕會傷了鈴音。若是那樣,那可就太麻煩了。
所以儘管鈴音一直在出招襲擊他,他只是招架而已,並沒有進攻。
“鈴音,你別打了,你又打不過他。”
白小月嘆口氣,無奈地看着鈴音。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可是我很生氣,總不能什麼都不幹就那樣被他氣死吧?”
“不想被氣的話就回迷霧山莊吧,我相信東樓兄一定很希望看到你。”
軒轅辰風一邊往後退,一邊冷哼。
鈴音氣得臉色發青,大聲道:“你想讓我回迷霧山莊,我就偏偏不回迷霧山莊,我就要在月牙身邊,就要煩你!”
軒轅辰風袖袍一震,將她逼得後退好幾步,冷冷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女人。”
鈴音自知打不過他,打了這麼久她也累了,於是便猛地一跺腳,喘氣道:“不打架了,你要跟我罵街是吧?”
“下雨天誰那麼大火氣要罵街?”
付長蔚負手走過來,臉上的淡淡的笑意,一副溫文爾雅模樣。
鈴音哼了一聲,直直望着軒轅辰風,“既然你沒有什麼證據,那就請把你的懷疑給收起來。”
她故意當着軒轅辰風的面拉起白小月的手,又攬過她的肩膀,兩個人親暱不已,一起攜手進屋了。
付長蔚看着她們兩個離開的背影,又看看軒轅辰風冷沉的一張臉,無奈一笑,“鈴音說得對,你沒有證據,就奈何不了她。畢竟月牙對她可是完全信任的。”
“如果她真的是別有用心,那我遲早會有證據的。”
付長蔚走到欄杆邊,看外面瀟瀟疏雨,“不知這雨要下到何時,希望明早就放晴,這樣我們也好快點趕去宛州。”
“去宛州最好坐船去,沿着陵江直下,這樣快一些。”
“那我這就去渡口看看有沒有船。”
付長蔚說着便去了,軒轅辰風獨自看着雨中的落英鎮,神情冷峻。
一道身影在他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他頭也不回,直接問,“黃瑜那邊有消息了嗎?”
褚亮將頭垂了下來,“目前只知道她似乎被什麼人保護着,很難查到具體的消息。”
“什麼人在護着她?”
“這個……還不知道。”
軒轅辰風回頭看了看他,褚亮也知道自己辦事不利,趕忙跪了下去。
“褚亮,爲什麼我們查了這麼久,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們的敵人到底是有多強大?”
軒轅辰風很少有這樣低迷的時候,褚亮斟酌着回答,“或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主子不必過於憂慮,天道有輪迴,壞人總是要遭報應的。”
“你這樣認爲嗎?”
軒轅辰風望着遠處的瀟瀟風雨,低低一聲嘆息。
付長蔚所期待的果然應驗了,當天晚上,雨就停了,第二天,整個落英鎮便沐浴在冬日暖陽之下。
他們不敢耽擱,一早起來便去渡口坐船南下去宛州。一行人足足租了三艘大船,揚帆起航,在寬闊的江面上,實在是一道風景。
誰知白小月一上船就覺得不舒服,臉色發白,頭暈噁心。她覺得船艙裡難受,便出來站在甲板上透氣。兩岸的景色很好,天青水碧,風輕雲淡,別人都心情很好地賞景,唯獨她覺得頭重腳輕,一陣陣地發暈。
秦老手裡拿着些糕點,邊吃邊告訴鈴音這處山峰叫什麼,那個水灣又是什麼,一副指點江山的派頭。鈴音畢竟不是中原人,所以看到什麼都未免新奇。
軒轅辰風和付長蔚一上船便到後面的船艙裡商議事情去了,秦老與鈴音又聊得投機,白小月一個人站在船舷旁,越看兩岸的景色越是頭暈,一張小臉煞白。
秦老聊着聊着一扭頭,發現白小月的異樣,拿着糕點便走了過來,“乖徒兒,你這是怎麼了?餓了?”
白小月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忽然一聲乾嘔。
秦老大大吃了一驚,幾乎沒有拿着糕點跳起來,“不得了不得了,你不會是有了吧?哎呀呀,我就說了不要你跟辰風那麼親近……你看看,出事了吧?”
白小月正難受,聽到這個更加頭痛了,眼冒金星地拽着鈴音,“鈴音……你把我師父踹到江水裡去吧……”
鈴音一把將她扶着,緊張道:“月牙,你這是暈船了吧?你居然會暈船?”
“是啊,我居然會暈船?”白小月也覺得不可思議,她這麼伶俐可愛居然會暈船?簡直天理難容。
“原來是暈船了,真是嚇了爲師一跳呢。”
秦老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將糕點塞了滿口,然後扭頭回了自己的船艙裡,很快就拿出來一顆藥丸,“吃了吧,吃了就不難受了。”
白小月還記得這人剛纔說的那些話,生氣地別開頭去,不肯接他的藥丸。
秦老挑挑眉,“難受成這樣了還如此硬氣?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鈴音伸手將藥丸拿了過來,塞進白小月嘴巴里,“先吃藥再說,吃完了藥纔有力氣跟他生氣。”
白小月吃了藥便進船艙去睡覺了,睡得暈暈乎乎的,藥力發作,她頭腦不是很清楚,感覺自己似乎在一片雲裡飄。
忽然一隻手覆上了她的額頭,掌心傳來溫熱的安全感,白小月努力把眼睛睜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軒轅辰風的臉。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音。因爲藥力的作用,她整個人就像被按在了厚厚的棉花中,一切都是那麼的飄渺。
“睡吧,睡醒了就到了。”
軒轅辰風在她臉上輕撫,哄她睡覺。他的聲音此刻聽來尤爲溫柔,像是從天外飄過來,還帶着甜甜的香氣。
白小月覺得自己這樣也不錯,一直暈暈乎乎的,還挺舒服的。
她真的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下午。睜開眼睛,覺得船似乎不再晃了,於是開心地下了牀,跑出去一看,船果然已經靠岸了。
軒轅辰風正在向褚亮吩咐着什麼,看到她只穿着單衣跑出來,便脫了自己的披風將她裹了,“醒了?覺得怎麼樣,還難受嗎?”
白小月被他緊緊地裹着,鼻子裡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心裡一下子就很幸福。
她搖搖頭,仰臉衝他撒嬌,“我做夢都夢到你了。”
“哦?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你給我開了張一千萬兩的銀票,我開心地笑啊笑,就笑醒了。”
軒轅辰風聞言低笑一聲,剛要說什麼,忽然秦老的聲音插了過來,“徒兒,你怎麼一覺睡醒變土了。”
白小月覺得自己的師父這幾天尤爲討厭,不耐煩地瞪着他,“我怎麼土了?”
“你做夢夢到一個王爺給你開一張一千萬兩的銀票,到底有什麼好高興的?人家可是王爺啊王爺,一千萬兩銀票難道很多嗎?你這麼土,以後若是真嫁到王府裡,可怎麼辦纔好?”
他這樣一說,白小月也覺得自己有點小氣了。一個王爺能有多少錢?她應該要多少才能顯出自己的王霸之氣?
“切,嫁到王府裡有什麼好的?王府裡的規矩那麼多,哪裡有在外面自在,是吧月牙?”
鈴音笑吟吟地走過來,看到她臉色恢復了正常,便開心地要擁抱她。結果軒轅辰風攬着她的腰將她一帶,鈴音便撲了個空。
“喂,軒轅辰風你……”
“這裡風大,走吧,我們上岸。”
軒轅辰風根本就不理鈴音,攬着白小月便上了岸。鈴音在後面跺跺腳,不悅地跟了上去。
秦樓是宛州最大的一處煙花之地,在花柳巷裡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只是可惜白天人家根本就不營業,大門關着,一個人都看不到。
“主子,要不要把門給砸開?”褚亮輕聲向軒轅辰風詢問。
軒轅辰風想了想,搖頭,“不妥,既然我們有事而來,最好還是禮貌一點。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