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她是南疆人
那鴿子在鈴音胳膊上雀躍地跳了幾下,顯得很是開心。
鈴音看了看它空空的腿部,疑惑地歪頭,喃喃道:“奇怪,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呢?”
她歪頭,那鴿子也跟着她歪頭,很是可愛。
鈴音並沒有困惑多久,她馬上就展露出笑容,從懷裡掏出早就寫好的字條,塞到那鴿子右腿處的小筒裡。
“去吧飛靈,乖乖的哦。”
鈴音捉着那鴿子,在它的身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揚臂將她放飛了。
白色的飛鴿猛地躍入空中,剛要凌空展翅,忽然一道利箭驀地射來,正好射在它的翅膀上。飛鴿慘烈得叫了一聲,倏然滑落,栽倒在地上。
鈴音嚇了一跳,臉色大變,“誰?”
黑暗中一聲冷哼,緊接着,隱在暗夜裡的人就都走了出來。
一襲紫衣越衆而出,直直走到鈴音的面前,滿面寒氣。
軒轅辰風。
鈴音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這人。
這……這怎麼可能?軒轅辰風怎麼會在這裡?他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找來的啊,那兩隻黑熊逃跑的路徑那麼詭異,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
付長蔚與齊東樓還有秦老,並褚亮及衆侍衛,都一個個地從黑暗中現身。鈴音整個人如被雷擊,呆立在那裡,臉色煞白。
軒轅辰風冷冷地看着她,“鈴音,我就知道你有問題。”
齊東樓臉色也沉着,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秦老的目光也透着疏離,摸着自己的下巴搖頭嘆氣,“你這丫頭啊,唉。”
付長蔚直接彎腰將那個飛鴿撿了起來,那鴿子受了重傷,身上不停地流血,發出低低的哀叫聲。鈴音一看到付長蔚要伸手去取她剛剛放進去的字條,便激動地要上前搶奪。可是軒轅辰風卻早一步出掌,將她打得後退好幾步。
齊東樓神色一動,上前將她扶住,仍是一言不發。
軒轅辰風臉色更冷了,“你還想銷燬證據不成?”
付長蔚將那字條展開,只看上一眼,眉頭便狠狠地皺了起來。他將字條給軒轅辰風看,軒轅辰風也是臉色大變。
他直接將字條舉到齊東樓面前,“東樓兄,你的未婚妻,竟然是南疆人。”
齊東樓往字條上看了看,果然見上面是幾個南疆文字。他的嘴角牽動一下,抓着鈴音肩頭的手指驀地就是一緊。
“你還給我!”
鈴音低叫一聲,還要去奪那張字條。軒轅辰風旋身一撤,嘲諷地望着她,“現在你都已經被我們抓個正着了,還想幹什麼?鈴音,真是想不到,小月對你那麼信任,你卻勾結南疆人來害她!”
“我沒有!”鈴音大聲辯解,盯着軒轅辰風道:“你憑什麼說我勾結南疆人害月牙?你看到了嗎?”
軒轅辰風一聲冷哼,向她抖一抖手中的字條,“這不就是證據嗎?我說呢,爲什麼那些南疆人每次都能精準地知道月牙的去向。原來是你在與南疆互通消息,這樣想來,之前在迷霧山莊,那些想要殺小月的南疆人,也跟你是一夥的了!”
“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些人,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軒轅辰風,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了!”
鈴音急的臉色又是白又是紅的,神情激動。
軒轅辰風覺得這女人簡直厚臉皮到家了,“如今我們這麼多人都親眼看到你與南疆人通信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鈴音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對,我是在與南疆那邊聯繫。可是南疆是我的家鄉,我與家人聯繫,難道不應該嗎?”
“與家人聯繫?”軒轅辰風冷笑一聲,他覺得鈴音的辯解實在是太拙劣了,“與家人聯繫爲什麼要這麼鬼鬼祟祟的?再說你既然來自南疆,爲什麼之前不明說?既然不肯明着告訴我們,那就一定是有問題!”
“哼,我來自哪裡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好,我不是你的什麼人,那麼東樓兄呢?”軒轅辰風指着齊東樓,“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肯告訴我沒關係,但你怎麼連自己的未婚夫都瞞着?”
鈴音沒話說了,扭頭看着臉沉如鐵的齊東樓,忽然就擔心起來。
齊東樓的臉色這麼可怕,他會不會也不信她?
“東樓……”
“鈴音,既然是家信,那你爲什麼要揹着我們寫呢?爲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
付長蔚沒有軒轅辰風那麼咄咄逼人,不過他的神情也依然是戒備的。他手中還拿着受傷的飛鴿,那鴿子在不停地抽搐,看起來可憐至極。
鈴音看得痛心,便伸手要將鴿子拿回來,“你把飛靈給我,它受傷了,需要醫治。”
“醫治這種事情,還是老夫來吧。”
秦老說着便將那鴿子拿了過去,然後開藥箱爲鴿子包紮。鈴音見飛鴿得到救治,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付長蔚一直以來對她都不錯,此時也並未惡言相向,所以她的語氣也沒那麼衝了,“請你們相信我,我與刺殺月牙的那些黑衣人真的沒有關係。”
“那麼你又怎麼解釋你私自與南疆聯絡這件事呢?”
“我……我只是……”鈴音頓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們誤會。因爲你們大夏與南疆的關係一直都很微妙,再說月牙又被南疆人給刺殺了,所以我不想你們知道我是南疆人,也不想你們懷疑我,所以我就總是偷偷地寫信。”
“可笑之極。”
軒轅辰風冷哼一聲,“你從一開始,就在隱瞞你是南疆人的身份。那個時候小月還沒有被南疆黑衣人追殺呢。事實上,自從遇到了你,她纔開始被那些南疆人追殺。現在你說你與那些黑衣人沒關係,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信不信都由你們,反正我沒有害月牙!”
“好啊,既然沒有害她,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麼?”軒轅辰風抖了抖那張字條,神情冷酷。
鈴音囁喏了一下,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問到了痛處,無話可說了?”
軒轅辰風冷笑一聲,將那字條交給褚亮,“去給我找人把這字條上的文字翻譯出來,要快。”
褚亮接了字條便走,鈴音面帶急切,望着那字條,緊緊咬着嘴脣。
“鈴音,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天亮之前,褚亮就能將這字條上的內容翻譯出來,到時候希望你還能如現在一樣硬氣。”
軒轅辰風一臉嘲諷,鈴音臉色灰白。齊東樓忽然沉聲開口,“你在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告訴我們嗎?”
“我……”
鈴音望着齊東樓,目光閃動,欲言又止。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白小月從前院轉了過來,看到衆人都圍聚在一起爭吵,不禁大爲驚訝。
她剛纔睡得正熟,忽然就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一看鈴音不在身邊,就疑惑地起來查看。沒想到軒轅辰風他們已經將鈴音給抓住了,真是驚得她的睡意立馬就沒了。
“你們抓着鈴音幹什麼?逃跑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不能只抓鈴音一個,要抓連我也一起抓了吧!”
白小月一看大家都在圍攻鈴音,便激動地上前要將鈴音給拉出來。可是她剛一動,便被軒轅辰風給攬進了懷裡。
他緊緊地抱着她,埋首在她脖頸處,深情地道:“小月,你真是個糊塗蟲。”
白小月不耐煩地推他,“滾,你纔是蟲呢。你們都圍着鈴音幹什麼?有本事衝我來啊!”
“鈴音她是南疆人,很有可能與那些刺殺你的南疆黑衣人也有關係。小月,她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
軒轅辰風望着白小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白小月完全愣住了,軒轅辰風所說的每個字她都懂,可是那些字連起來組合成的意思,她卻不懂了。
什麼南疆黑衣人?南疆黑衣人與鈴音又有什麼關係?
她太過震驚,又覺得可笑,所以便笑着看向鈴音,“鈴音,你們這都是怎麼了?軒轅辰風是不是在說瘋話?”
鈴音靜靜地望着白小月,神情又是着急又是難過。
白小月從來都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急了,推開軒轅辰風便要去拉她,“鈴音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哼,你們這些男人,爲什麼要欺負我們鈴音?齊東樓,你把她鬆開好不好?你抓那麼緊幹什麼?”
白小月說着便上前去推齊東樓,想要他放開鈴音的肩膀。可是齊東樓面沉似水,擡手一格,將她的手給攔住了。
白小月更懵了,“你幹什麼呢?這可是鈴音,是你的未婚妻啊!”
“我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知道你還……”
“月牙”,鈴音忽然開口了,嗓音有些沙啞,“月牙,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向你隱瞞了一些事情,對不起……”
“鈴音,你在說什麼啊。”
白小月覺得眼下的情景很是滑稽,她剛要進一步詢問,忽然軒轅辰風將那字條伸到了她的面前,“剛剛你睡着之後,鈴音就出來飛鴿傳書。我們隱在暗處,剛好將這張字條給截下。你看,上面是南疆字,所以鈴音她是南疆人,並且與刺殺你的那些南疆人脫不了干係。我已經派褚亮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