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抵達京城
白小月與軒轅辰風站在大街上，原本決定要等天黑了再離開，可事實上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就忍不住了。
因爲太餓了……
兩人找了家酒樓吃了飯，這纔再一次坐上馬車，往京城而去。
白小月整個人攤在軟榻上，無奈道：“跑了這麼遠的路，居然誰都沒有見到，早知如此我們就該直接去京城的。”
“你又不知道你爹孃和妹妹是否在家裡，所以這一趟是必須要跑的”，軒轅辰風將她的手握在手裡，“小月，等回了京，我第一件事就要進宮去見皇兄。”
白小月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將他打量一番，“又要求你皇兄賜婚嗎？”
軒轅辰風點點頭。
白小月揚眉，“你說要他賜婚他就賜婚嗎？你跟你皇兄的關係很好？”
“那是自然”，軒轅辰風笑着道：“衆多兄弟中，我與皇兄的關係最好了。”
“哇”，白小月羨慕地看着他，“與皇上關係好，那豈不是做什麼事情都很方便？”
“還好吧。”
白小月歪頭想一想，“爲什麼你與你皇兄關係最好呢？”
“因爲我們兩個從小就一起讀書，一起遊玩，我小時候就養在舒貴妃宮中，與皇兄親密無間。”
白小月聽他說起這個，便驀地記起來，之前秦老跟她說起過的，軒轅辰風的生母靜妃當年死於難產。
所以他一生下來就沒了母親，被先皇交由舒貴妃撫養了？
白小月頓時一陣心疼，她將軒轅辰風的手貼在自己頰邊，“你小時候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軒轅辰風失笑，“怎麼會？我可是皇子呢。”
“但是沒了母妃的皇子，在後宮中不是也會受到別人的欺負嗎？”
“若是沒有舒貴妃，我應該會被欺負的吧”，軒轅辰風想到多年前的舊事，慨嘆道：“幸好有舒貴妃護着我，視我如親生，所以我得以平安無虞地長大。”
“平安無虞？”白小月眨眨眼睛，“你忘了你身上的蠱毒了？”
軒轅辰風悵然一笑，“我的蠱毒是天生就有的，與旁人無干。”
“蠱毒這種東西，怎麼會天生就有呢？”白小月很是不解，“當時你生下來就有蠱毒，你母妃又……那先皇都不查的嗎？”
軒轅辰風看着她，“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母妃難產而死了……我母妃當時是很受寵的，只是紅顏薄命。”
“先皇那麼愛你母妃，對她的死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
軒轅辰風不解地看着她，“小月，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舒貴妃說，當時我母妃生產的時候，的確是大出血，太醫都沒辦法的。你覺得她的死，是另有原因嗎？”
他靜靜地望着白小月，白小月也覺得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可能當年靜妃真的是難產而死，天妒紅顏，與其他人無關的。
軒轅辰風多次提起舒貴妃，她便對舒貴妃感興趣起來了，“你說那個舒貴妃，她人是不是很好？在你母妃離世之後，一直把你養在身邊，還視你如親骨肉。”
“是的，她是個很好的人，當年後宮之中，她與我母妃最是親近，情同姐妹，所以我母妃難產死了之後，她便將我接過去撫養了”，軒轅辰風臉色晦暗下來，“只是舒貴妃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忽然就……”
“怎麼了？”白小月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心想舒貴妃不會也死了吧？爲什麼好人就不能有好報呢？
軒轅辰風沉默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她忽然就神智不清楚起來，整日就癡癡呆呆的，不是一語不發，就是對着一件東西說些亂七八糟的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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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太醫也治不好”，軒轅辰風長嘆一聲，“舒貴妃就是現在的舒太后，我皇兄登基之後，就冊封她爲太后了。”
“莫名奇妙就癡呆起來……”白小月撓撓頭，“後宮可真是一個厲害的地方。”
軒轅辰風捏一捏白小月的臉頰，“其實先皇還好了，后妃並不多，一共也就十幾個人。”
“十幾個……的確不算多了。”白小月贊同地點點頭，“不過舒貴妃爲什麼忽然就癡呆了？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軒轅辰風搖頭，“其實當時父皇病重，舒貴妃整日守在父皇病榻之前，可能是憂慮過甚，所以就……”
“舒貴妃癡呆了之後呢？”
“父皇很快就駕崩了，之後我皇兄繼位，也徹查過當時侍奉舒貴妃的宮女太監等人，可是卻並無異常，所以舒貴妃的癡呆，應該就是憂慮父皇所致了。”
“真是位重情重義的人啊”，白小月嘆一口氣，“那現在舒貴妃過得好嗎？”
“她可是大夏的皇太后，日常起居自然被照顧得極好”，軒轅辰風說着笑起來，“可能這就是人的命吧，舒貴妃自入宮起就深得父皇喜愛，後來順利誕下太子，如今又是太后。雖然癡呆了，可總比那些從來不曾受寵，後鬱鬱而終的宮妃要強。”
“所以說做皇帝的，爲什麼要娶那麼多女人呢？”白小月提起來皇上就有些不滿，“若是不娶那麼多的女人，那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你說得對，小月”，軒轅辰風衝她點點頭，“所以我只娶你一個。”
“你當然要娶我一個，敢娶別人的話……”
她還沒想出什麼狠話來，軒轅辰風便一下子將她摟進懷裡，“放心吧，只有你一個，我眼裡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白小月在他懷裡膩了一會，忽然想到了當今的皇上，便好奇道：“你之前不是說，皇上在給你的信中說，他遇上了一個女人嗎？那麼他要將這女人怎麼辦？納入後宮之中？後宮裡已經有多少女人了？”
軒轅辰風見她面帶嘲諷之色，便微微笑了一下，“怎麼，你對我皇兄很好奇嗎？”
白小月搖頭，“我只是想看看身爲帝王，要如何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
軒轅辰風想一想，“我皇兄也是位重情重義之人，他即位這麼久，其實後宮之人並不多，一共也就三位。”
“既然重情重義，爲什麼不只鍾情於一個人？都已經有三位宮妃了，居然又愛上了新的一個，這種男人，嘖嘖。”
白小月的語氣很是不屑，軒轅辰風伸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大膽！你竟然敢諷刺當今聖上？”
白小月衝他吐吐舌頭，“既然做不到，就不要亂給自己戴高帽啊。明明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還偏要說自己重情重義……”
軒轅辰風聽她這樣說，便無奈地笑起來，“你以爲皇帝是那麼好當的嗎？朝中大臣眼睛都盯着後宮呢，我皇兄如今的三位妃子，都是大臣之女。他爲了平衡朝堂局勢而娶了她們，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的。”
白小月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如今聽他一說，便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他對她們沒有感情？他告訴你的嗎？”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他來告訴。他平日裡對那些妃子的態度，我可是清楚得很。”
白小月想一想，“那那些女人也挺可憐的，她們只是被當做工具嫁人而已。”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生在門閥世家，自然是要爲自家的前途有所犧牲的”，軒轅辰風忽然擺擺手，“其實我們也不要把她們想的太可憐了，我皇兄俊朗非凡，又是當今天子，她們能嫁給皇上，也是有無上榮耀的。”
白小月搖搖頭，“對於有些女人來說，榮耀根本不算什麼。唉，她們可真是可憐呢，既然你皇兄已經愛上了一個新人，那她們將來要怎麼辦呢？”
軒轅辰風聽得好笑，不禁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月，你怎麼對那些宮妃們那麼擔心？她們可是皇上的女人，是世間最尊崇的女人，既然有那麼高的地位，自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是擔心那些宮妃，我只是對你皇兄的新人很感興趣”，白小月歪頭想一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皇上愛上呢？她一定非常美。”
軒轅辰風搖搖頭，“再美也沒有你美。”
白小月開心得笑起來，“哈哈，對，我最美了！”
從白鎮到京城，又耗去半個月的時間。等軒轅辰風與白小月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三天之後便是新年了，大街上熱鬧非常。
兩人的馬車剛剛進了城門，立馬就有人迎了上來。
“奴家見過四王爺，四王爺舟車勞頓，一定很是辛苦吧？”
一道尖細的聲音傳入馬車中，白小月聽得哈哈大笑起來，“這人是男是女？怎麼嗓音是這個樣子？”
她好奇地挑簾看出去，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的人站在馬車前面，滿臉堆笑。
軒轅辰風也看了一眼，低聲道：“他不是女人，也不算是個男人。”
白小月想一想，猛地一拍手，“我知道了，他是太監！”
“噓”，軒轅辰風衝她噓了噓，“他可不是一般的太監，他是大內總管，顧海。”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白小月壓低聲音，“他來找你嗎？找你幹什麼？”
“他是皇兄身邊的大太監，來找我，自然是皇兄的授意了”，軒轅辰風說着便下馬車，回頭對白小月道：“你乖乖待在這裡，我去看看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