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哪裡跑
“扈夫人?”軒轅辰凌眉頭皺了皺,“她一個天天待在家裡的老誥命,什麼案子能與她扯上關係?”
白小月聽了軒轅辰凌形容扈夫人的話,心中冷笑。扈夫人表面上確實是那樣,可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卻不得不令人心驚。
如今軒轅辰凌已經問到了扈夫人,白小月偏不回答,就只是望着付長蔚。這個人和軒轅辰風不是一心想要保護着扈夫人嗎?如今皇帝都發問了,他們若還是不肯說實話,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付長蔚沉吟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若是現在就說出來,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所以還望皇上給臣一些日子,等將那件事情查清楚了,再來稟報皇上。”
軒轅辰凌聽得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你們都不肯告訴朕?”
白小月聽到付長蔚這樣跟軒轅辰凌回話,早就耐不得了,大聲道:“不是我們不肯告訴皇上,而是付長蔚和軒轅辰風不肯將他們的好姨母牽扯進來。皇上若是想知道,那我就說出來吧。皇上可還記得那晚宮宴,扈夫人給皇上進獻的那個女子?”
軒轅辰凌凝眉想一想,“就是那個舞姬嗎?”
“正是。”
“她怎麼了?”
“回皇上,那名舞姬先是與神秘男人私通,後來就失蹤了。我們一直都在找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卻發現她已經懷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軒轅辰凌變了臉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扈夫人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倒真是讓人尋味呢!”
白小月說着,不忘瞪一眼付長蔚。
付長蔚連忙向軒轅辰凌道:“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扈夫人將一名懷孕的女子進獻給皇上,可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未可知,所以我們不應該妄下定論……”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小月便冷哼了一聲,“如果照你這樣說,那這天下就沒有兇手了,牢裡的死刑犯也都不用殺了,沒準他們每人身上都有什麼誤會呢。”
付長蔚聽白小月這樣嘲諷他,便閉口不答了。
軒轅辰凌的臉色很不好看,“這樣的事情,辰風怎麼看?”
“他能怎麼看?不還是跟付長蔚一樣,只是護着自己的姨母,都不肯將扈夫人的所作所爲公開出來。”
付長蔚嘆一口氣,“月牙,我們只是想要找到有力的證據而已,不然只會打草驚蛇,你爲何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舞兒都已經找到了,她也確實是懷有了身孕,你們還要什麼證據?”
“可是舞兒現在已經瘋傻掉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樣的一個證人,大家會信服嗎?”
白小月冷冷一笑,“根本就不用她說什麼話,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據。扈夫人不是說養了她三年只爲了進獻給皇上嗎?你們可都還記得那天晚上扈夫人是怎麼說的?她說擔心後宮無嗣,所以纔要進獻舞兒。可是那個時候舞兒已經懷孕了,這件事細想想真是讓人不寒而慄,若是舞兒當真入了後宮,那麼嬤嬤們又沒發現她已有了身孕,那麼十月之後,她就會誕下‘皇嗣’了……”
她話說到這裡,衆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居心若是真的,那可就不是欺君那麼簡單了,這簡直是要竊取他們軒轅家的江山。
小星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頭痛起來,不禁揉着腦袋道:“你們在這裡爭來爭去的什麼意思?倒不如將那扈夫人帶過來,好好問她一問。”
黃煌搖頭,“這法子不行,若她真是狼子野心,那咱們再問,她都不會承認的,非得有證據纔好。”
“證據不就在舞兒肚子裡?”
白小月看看軒轅辰凌又看看付長蔚,不禁長嘆口氣,“這扈夫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她咬定不知道舞兒與人偷情有孕,那咱們也沒有辦法。到時候軒轅辰風和付長蔚肯定會心軟的,只怕皇上也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肯責罰扈夫人。”
軒轅辰凌點頭,“母后與扈夫人姐妹相稱了這麼多年,如若不是非常有力的證據,只怕這事情不好辦。”
白小月聽了這個話,不覺有點灰心了。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有了舞兒,並且舞兒都有了身孕了,可是軒轅辰凌還要他們找更爲有力的證據,那就是說即便將舞兒公佈出來,帶到扈夫人的面前,她也是不會承認的。
以她的身份,若是她不承認,那別人就奈何不了她。
軒轅辰凌仔細想一想,嘆道:“扈夫人應該不會有那樣歹毒的心思,畢竟當年扈將軍可是位忠君愛國的好將領,扈夫人身爲他的遺孀,怎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白小月眉頭皺了起來,如今還沒有將扈夫人抓來質問呢,這些人都已經在幫着她說話了。
再待下去也是無益,倒不如出去看看軒轅辰風到底在幹什麼。
白小月想到這裡,便對軒轅辰凌道:“我還是先出宮吧,走了小星。”
小星應了一聲,一手拉着白小月,一手攬着付長蔚,便走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宮,付長蔚的目光都在小星的身上。白小月看他這樣,便對小星道:“你今天就陪着你大哥,你們兄妹兩個,好好說說話。”
“好的。”小星點點頭,難得這麼乖覺。
黃煌笑着道:“月牙你要去哪裡?我跟你同去。”
白小月知道她這是不想打擾付長蔚和小星,便點點頭,“走吧,我們回王府。”
兩個人回了王府,軒轅辰風果真不在府中。白小月叫來管家,問:“你們王爺呢?”
“王爺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裡了?”
“王爺沒說。”
白小月眼睛一眯,“該不會又去煙波館沉月樓那種地方了吧?”
福叔笑得臉都有些酸了,討好地道:“白姑娘這麼厲害,王爺哪裡敢去?只怕今日出門,是正事呢。”
“正事?”白小月想一想,回頭問黃煌,“軒轅辰風有什麼正事?”
黃煌聳聳肩,“不知道。”
如今黃岩一直找不到,何軒的勢力也都清除得差不多了,當年三位好友的血案已經陷入了僵局,軒轅辰風能出門辦什麼正事呢?
她想不明白,便擺擺手讓福叔退下了,和黃煌一起去看舞兒。
舞兒果然被重新安排到了一個僻靜的屋子裡,那是在王府的一個偏院,兩人走了很久纔到了那裡。遠遠看過去只見院門口黑壓壓的一片,盡是些看守的侍衛。
黃煌看了便感慨道:“月牙,你看辰風這不是挺上心的嗎?你就別再埋怨他偏袒扈夫人了。”
白小月輕哼一聲,“他若是不偏袒,我能埋怨他嗎?分明就是他做的不對。這人一大早就神神秘秘地出去了,誰知道他又去幹什麼好事了。”
黃煌“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啦月牙,反正不管辰風去幹什麼事,他都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的,你就放寬心吧。”
兩個人說着話進到院子裡,迎面便見丹笙在練劍,身形矯健若游龍,很是賞心悅目。
他看見她們兩人過來便停下了,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王姬,三小姐。”
“舞兒在裡面嗎?”白小月好奇地朝屋子裡張望着,“今日是你在這裡守衛?”
丹笙點點頭,“鈴音和東樓都在屋子裡審問舞兒,我們幾個反正也無事,就一起來了。”
白小月拍手笑道:“這可好了,有你們幾大高手在,舞兒這裡肯定是沒問題的。就算是有人想要殺她滅口,也沒機會了。”
“舞兒不是瘋了嗎?鈴音他們如何審問呢?”黃煌一臉迷茫。
丹笙嘆氣道:“鈴音說去試一試,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怎樣了。”
說着,三人一齊進了舞兒的屋子,只見鈴音和齊東樓都站在舞兒的面前,那舞兒還是和昨日一樣的情形,呆呆的,一句話都不說。
“月牙煌兒,你們從宮中回來了?”
“是啊,舞兒的情況怎麼樣?可開口說什麼了嗎?”
鈴音搖搖頭,泄氣道:“真是可惡,好不容易得了這個人,卻是個沒用的。”
白小月想到剛剛軒轅辰凌的話,便在椅子上坐了,凝眉道:“是啊,剛剛皇帝親口說的,舞兒雖有身孕,可是我們卻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事情就是扈夫人所爲。所以舞兒若是一直不開口說話,對我們來說竟然是沒用的。”
“你們大夏的皇帝,心怎麼這樣大?他就不怕有人是在覬覦他的江山嗎?把一個懷孕的女子進獻給皇帝,這可不是小事情。”
丹笙聽鈴音這樣說大夏皇帝,便輕輕瞪了她一眼,“鈴音,不得胡說。”
鈴音吐了吐舌頭,靠在了齊東樓的懷裡。
白小月凝目朝舞兒看過去,只見舞兒垂着腦袋,身子一晃一晃的,癡傻得厲害。
她實在是氣不過,便走到舞兒身邊,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了起來,“舞兒,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舞兒被白小月捏住下巴,一下子就受驚了,喉嚨裡發出“嚯嚯”的驚恐叫聲。
白小月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道:“這件事情與扈夫人有沒有關係?是不是她把你弄成這樣的?”
舞兒忽然“啊”地叫了一聲,一把就將白小月給推開了。然後站起來便跑向門口,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
“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