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手持一塊棱角鋒銳的石頭,冷眼瞧着被自己砸暈的男人。
只要她再趁現在砸中西門靖軒的要害,世上也就沒軒王了。
石頭是林馨兒在地上撿的,應該是她摸黑觸動機關時破壞掉的少數機關掉下的殘片,被倒在地上的林馨兒發現暗中摸在手中,趁着西門靖軒對她全無防備,快速出手。
雖然她沒有了內力,可是靈敏反應的速度還在。
只是西門靖軒不能死,否則會朝廷大亂,她要辦的事情也會受到阻隔。
所以林馨兒得手後只是站定了一剎,就將石塊扔掉了。
林馨兒之所以敢大膽的朝西門靖軒下黑手,是因爲在剛纔受欺無奈的羞憤交加的閉住眼睛的那段時間裡,她的腦子還在思考,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西門靖軒在這個密室裡也沒有動用任何武功內力,只是憑着自身的力量出手,這就說明這個密室裡有影響人功力的東西存在。起初自己全然不知,不僅對付隱在暗處的機關,還故意藉機練功,正是犯了大忌,纔會不知不覺昏迷,喪失了內力,任人魚肉。而西門靖軒知道實情,所以才避免運功出手。
也就是如此,西門靖軒纔對她掉以輕心,或者是這個古怪的密室也影響了他的直覺與承受力,讓他着了她的黑手。
“這也不夠一報還一報。”林馨兒蹲在西門靖軒身邊,看着那張如熟睡了一般的臉,二十六歲,正是一個成熟的年紀,俊朗的臉上刻着幾抹風霜留下的痕跡,天然的貴氣中帶着傲立疆場的英姿。
同樣縱橫沙場無數次的林博雖然也擔得起大將軍的名號,能夠與西門靖軒南北並立,卻沒有西門靖軒那樣的少年成名,在氣勢上也就遜了一籌。
“西門靖軒,你算計我擒獲我也就罷了,還如此對我,你以爲所有女人失了身都會認命嗎?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只能怪你自己做的太過分!”
林馨兒說着一把扒開西門靖軒的衣衫,幾下便褪了個乾淨。
一具強壯結實的胴體赤-條條的橫躺在林馨兒的面前。
林馨兒的臉上浮起一抹暗紅,只覺得滿臉發燙,眸子慌亂的閃動,趕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衫,丟在了西門靖軒身上,遮住了他的身體。
看不到關鍵的部位,林馨兒才喘了口氣,把西門靖軒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將寬大的衣衫往緊的繫了系,又把頭髮散開重新整理好,從背影與側影看應該是男人的樣子了。
林馨兒也不敢再耽擱時間,環繞着密室,就着燭光仔細觀察,密室很嚴,確定不了出口,但是林馨兒肯定自己就是從頂方掉進來的,而且在摸黑中可以判斷密室要比現在看到的寬闊,也就是說其中有堵牆是在西門靖軒進來後才閉合的,隔斷了另外的空間。
林馨兒閉住眼,回想着自己在黑暗中出手的情形,摸索的走到了插着燭臺的那堵牆邊。
“應該是這裡了。”林馨兒選定,小心的彈指敲了幾下。
“王爺,有什麼吩咐?”
牆的另一邊有人的迴應。
林馨兒暗喜,看來西門靖軒在外面還留着屬下,於是用沙啞的粗聲道,“幫本王打開。”
“王爺,您怎麼了?”外面的人也沒多想,只以爲西門靖軒有什麼不適,跟手就打開了機關。
那堵牆快速的向一側閃開,牆的那一頭燃着一個火把。
林馨兒彎腰撫着肚子,低垂着頭快速走出來,隨手一擺,那個屬下聽話的又將牆壁歸到原位。
那名屬下看到了雜亂的女子衣物遮蓋着一個人,只以爲是被俘的那個女賊,根本想不到是他真正的主子。
密室裡本就兩個人,除了那個女人就是王爺,所以這名屬下也就對穿了西門靖軒的衣衫的林馨兒沒有懷疑,而林馨兒故意彎腰屈背降低了身段,彌補了自己與西門靖軒相比在高度與寬度上的不足,加上密室光線不足,所以順利的混淆了那名屬下的判斷。
“本王中了那個女人的算計。”林馨兒用沙啞的聲音道,還故意顯出幾分惱意。
“王爺小心!”那名屬下連忙替林馨兒打開通往密室外的機關,由於不知道他家主子的真實情況,言語間很是擔心。
林馨兒跟着那個屬下很快走出了密室,才發現密室的出口就在西門靖軒的書房。
“你先下去,本王要運功療傷。”林馨兒背朝那名屬下襬擺手。
此時夜已過了,天早已大亮,林馨兒必須將跟前的人儘快打發走,免得發現破綻。
好在西門靖軒的這些屬下都很聽他的話,聽了林馨兒的吩咐,拱手道,“屬下告退。”
在這名屬下眼中,主子做事向來有分寸,他沒說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何況主子受傷又不是頭一回,憑其高深的功力都會自行調息好。
那名屬下離開書房後,林馨兒才緩了口氣,但是她不能在軒王府停留,西門靖軒隨時都會醒來。
林馨兒剛準備給水月宮的人傳遞消息,就聽到幾聲特別的鳥鳴。她知道這是身在附近的水月宮的人發出尋求的消息。
林馨兒從身上取出收好的珠釵,拔下珠串,將那枚特質的珠子含在嘴裡挨近窗子吹了幾聲。
很快對方有了迴應,而這出自軒王書房的暗音也驚動了王府的守衛,有人匆匆跑來在屋外小心的詢問,“王爺,有事嗎?”
林馨兒不敢再佯裝作答,若是被人細查,僞裝一下就被識破了,現在她只有靜等自己的人來接頭。
很快,書房外傳來糟亂,那些守衛顧不得再做詢問紛紛與潛進軒王府的人打鬥起來。
有過昨夜的經歷,林馨兒知道沒了西門靖軒,這些護衛的身手與水月宮的座使相比強不到哪兒去,心中有了底,大膽的出了書房,對與衆人糾纏的粉衣女子道,“月瑤,我在這裡!”
之前把林馨兒帶出密室的屬下聞之一愣,看向林馨兒的目光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