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着……我不想死……就算每天睡在魔域的泥坑裡……我也不想死……";
那人裹着被子,不住的喃喃.
明明具有危險性的是他,可是他這副樣子好像是誰要他的命似得.
";是誰想害你嗎?告訴我,我看能否幫你.";
林馨兒一邊警惕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邊緩步向那人靠近,聲音也儘量的壓低放柔.
呈女聲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呈男聲又是這般的";脆弱";,這人的神智大概本身也有問題,對於這樣的人應該";哄";的多一些.
";就是你……就是你……";那人蹭了蹭鼻子緊了緊被子.
他不怕冷只是怕羞.
";你讓他們先乖一些,跟我說清楚,好不好?其實我原本覺得你剛纔就是個快樂王子,這時突然又多愁善感起來,像這樣感情豐富的人不像是壞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就算是我的不是,你也要跟我說明白啊,我這麼一無所知,想停止做傷害你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停止.";
那人用鼻子哼了一聲,喉嚨裡又發出奇怪的聲音.
周圍張牙舞爪的人沒了動靜,一個個橫七豎八的悶頭就地倒下.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吸吸鼻子問.
";林馨兒.";林馨兒也沒有隱瞞.
";你叫林馨兒,她叫歐陽銘藍,她怎麼就成了你的虛星?";那人似乎又恢復了平靜,一手緊攥着被子,一手擡起聊了下頭髮.
林馨兒這纔看清,這人的臉不是一般的黑,只有那雙眼睛極爲明亮.
";什麼虛星?";林馨兒奇怪的問,這個名詞可是第一次聽說.
";是我師父說的,虛星就是虛位以待,替你這個真正的星主佔位子的,只要真星歸位,就沒虛星的什麼事了.";
";這是星象學裡的東西嗎?";林馨兒知道民間有人精通占星,雖然算卦什麼的大多不靠譜,但是其中總有一些具有它的神秘性,準確率無法解釋的高.
";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是研究星象的,但是我師父的師父的本事要比他們都高的多.";那人的言語中多了幾分得意.
";他們算到了什麼?";林馨兒問.
那人眨眨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那扇破爛的門望了望.
";外面沒人,有人我能感覺到.";林馨兒讓那人放心.
";你就是我師祖跟師父都認定的真星,是能得到寶瓶的人.爲了將寶瓶留給你,我師父逃出了玄門,隱於民間,臨死前還命我一直守在魔域,等着你.";那人的聲音壓的極低,林馨兒閉住呼吸才能聽得清.
";玄門?寶瓶?玄天賜想要找到的東西就是寶瓶?你的師父出自玄門,那你也應該算是玄門的人了.";
一直捉摸不清的問題似乎要有答案了.
";我師父纔不是他們玄門的,我也不是,是玄門的人想要靠我師父跟師祖們繪製天下星象藍圖,取得師祖們幾百年得到的成果.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是能掌握寶瓶的人,師父不想讓寶瓶落入惡人手中所以才逃離玄門.";
";玄門的人不配得到寶瓶,那麼你我素未謀面就能肯定我能拿到?";
";師父的話沒錯的,師父算到你是真星就是真星.";那人對他的師父是無比信任.
";那你幫我佔一卦吧,若是準了,我就信.";否則,林馨兒真不想就憑別人的一句話,把自己牽扯進玄門的爭端.
";師父只教了我控制魔域之花,沒教我占星卜卦.";那人嘟嘟囔囔的道,";師父說,他們的能力已經可以廣知天理預知未來,若是世間真有神仙,他們已經算是半仙,說出的話都會違背天道的,所以師祖與他有言在先,我們這一脈的本領要在我這裡終結,否則會破壞了這世道的規則,爲天下蒼生招來無妄之災.";
那麼厲害,以至於自我結束?林馨兒暗想,但是看在這人對他師父無比崇敬的份上,她沒有說出來,免得招惹到他的不快又要控制那些中毒的人.
他所說的魔域之花想必就是這種毒的名字了.
";既然如此,怎麼還留下一個寶瓶?若是都毀了豈不是真的一了百了?";林馨兒問.
";寶瓶是師祖們幾百年的心血,毀了實在可惜,師父臨死也沒捨得,希望我能等到真星歸位,交於真星處置.";那人說着,用無比哀怨的目光瞅了眼林馨兒.
林馨兒又何其無辜,莫名其妙的就跟這些玄虛的東西扯上關係,也不是她想的啊.
";寶瓶裡有什麼?";林馨兒問
既然被認定是什麼真星,她總應該瞭解一下.
誰知那人搖搖頭,";我沒見過.";
";你沒見過?";
";我只知道寶瓶是你的嫁妝,等你過魔域的時候給你.";那人很沮喪的道.
原來那筆被傳的豐厚無比的嫁妝就是這人口中的寶瓶,原來這嫁妝本就是給她,給她這個冒牌的歐陽銘藍留的,原來這嫁妝真的存着大的玄機.
怪不得青幫的人極盡尋找也找不到嫁妝.[,!]的下落,竟然是被這樣的一個";人";藏着.
怪不得玄門也一直找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原來一直藏在魔域.
不過現在玄天賜就算能借用大雕飛來也是不可能的了吧?這人說魔域上空十幾裡都是毒障,怕是大雕也飛越不過,就算飛來會不會成了一直瘋雕?
";原來,這纔是你火燒魔域的目的,是爲了阻止玄門的人破壞,順利把寶瓶給我?";
";其實,關於你跟歐陽銘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都是師父預知的安排好的,我只有照着去做.你要想知道全部答案的話,或許寶瓶裡會有解釋.";那人道.
";那就算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得到什麼寶瓶.";
好奇歸好奇,林馨兒是真不想惹事生非.若是她真的拿到什麼寶瓶,跟玄門之間也就徹底扯不開了.
她只是一個想簡單過日子的小女人,沒有野心,沒有貪婪.若是非要說她貪婪的話,那就只能說她很貪婪與靖軒擁有幸福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