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卿姑娘。”
卿雲裳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令狐歌突然要道歉。
令狐歌接着說:“卿姑娘，我不知你們在尋找雪無名。這裡不是鳳朝，我也沒有千機閣。所以”
“你知道雪無名在哪兒？”
“恩。”令狐歌點點頭，“我在藏境時遇見他了，想到都是鳳朝人便將他帶出來了。”
“不過他出來後就急匆匆告辭走了。後來我才聽說卿姑娘你們在找他。”
黛眉微蹙，卿雲裳凝眸冷幽盯着令狐歌。
剛坐在茶肆裡，令狐歌開口就道歉讓她愣了愣。
現在卿雲裳狐疑不定。令狐歌知道他們在找雪無名，只是爲了道歉？
眸光幽幽閃爍，卿雲裳開口:“你無需道歉。我還要多謝你告知我們雪無名下落。”
“卿姑娘我可以冒昧問一問，你們和雪無名有什麼過節嗎？”
“我們同爲長生殿弟子。”
“啊！”
卿雲裳掃了他一眼，又道:“我們會來九州便是因爲雪無名。一些私仇，總會找到他的！”
眼見令狐歌神情又顯露出愧疚歉意來，卿雲裳頓時有些頭疼。
連忙轉移話題，“那令狐歌你又是怎麼會在這裡？”
卿雲裳他們皆是元聖，危險重重通過九州大門才得以到九州。
那令狐歌又是怎麼來的？
神識警惕掃過令狐歌，卿雲裳眼眸微眯。她沒有看錯的話，令狐歌只有元君修爲。
令狐歌笑笑:“我是回本家的。”
令狐歌十分坦率。解釋道。
“不瞞卿姑娘，我令狐家族本家本來在九州第五大陸。數百年前因爲一些事故，嫡親子弟都在鳳朝出生長大。待到成年便會前來九州本家。”
“嘶！”
驚訝錯愕，卿雲裳表情有些呆滯。
令狐歌竟然是九州的人？
“我嚇到卿姑娘了嗎？”
令狐歌有些忐忑，“我並不是故意隱瞞卿姑娘的。而是本家有族規，不得向鳳朝透露身份。”
“沒事的！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了。”
脊背往後靠了靠靠在椅背上，卿雲裳捧着清茶抿了口。眼珠子打轉，幽幽審視令狐歌。
令狐歌也不做什麼。就那麼溫柔含笑看着卿雲裳。
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可卿雲裳總覺得令狐歌看她的目光，讓她有些毛毛的。
乾咳一聲，開口:“那恭喜你迴歸本家了。”
“恩。更高興的是卿姑娘你們也來了九州！我做爲東道主，等到了第五大陸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能再次重逢卿姑娘，我一定好好珍惜這次分！”
“等下！”
擡手打斷令狐歌。
卿雲裳心底警鈴大響，越發覺得不對味。
皺着眉面色冷淡疏離:“令狐歌你不用這麼客氣。你是迴歸本家，而我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擾你了。”
“我以爲我們是朋友，卿姑娘這是在拒絕我嗎？”
令狐歌神情落寞下來。
見此卿雲裳不由有些於心不忍。可是直覺警告她，她最好還是和令狐歌彼此拉開距離！
卿雲裳信任自己的直覺。因此面上不動聲色，扯了扯嘴角淡笑:“以後有空一定會去叨擾你。”
“那真是太好了！”
令狐歌立馬咧嘴露出燦爛笑容。
直勾勾看着卿雲裳，張嘴令狐歌還想問什麼。話到喉嚨裡又吞了回去。
他不是愚笨的人，看得出卿雲裳對他的疏離和戒備。
眼珠子打轉，令狐歌又開口:“卿姑娘初到九州一定很迷茫吧？我雖然自小長在鳳朝，但也對九州瞭解頗多。卿姑娘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我！”
這倒是個好主意！
眸光閃亮，卿雲裳微微沉吟開口:“你知道怎麼從海島前往大陸嗎？”
不管找沒找到雪無名，他們都會盡快前往大陸。海島與他們只是個瞭解九州的起點。
“卿姑娘想去大陸？那我們正好可以同路。我也許久沒見皇叔了。”
“同路嗎？”
卿雲裳搖頭，“你急着回本家，我們還是不拖累你行程了。我們還有些事，應該要耽擱一段時間。”
聞言令狐歌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再追問，否則會顯得太迫切可疑。
再見卿雲裳，令狐歌明白自己熱切的心跳代表了什麼。因此更不捨得分開。
可是他現在沒有資格，也沒有合適的身份能呆在她身邊。更何況卿雲裳身邊還有個南墨楓！
頓了頓，令狐歌將一片琉璃金葉子放在桌上。
“卿姑娘，這是我令狐家的令牌。卿姑娘可憑此令牌在第五大陸得到令狐家的幫助。也可以來找我！”
不等卿雲裳回答，令狐歌急忙又道:“卿姑娘已經拒絕了芙蓉玉肌丸，還請卿姑娘不要拒絕這個。”
“那我卻之不恭了。”
收下令牌，卿雲裳忽然有些後悔。
不拒絕芙蓉玉肌丸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拿這個了？卿雲裳是真心覺得和令狐歌走太近，真的不好！
擡頭看看天色，卿雲裳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送卿姑娘一程吧。”
“不用了。”
一而再的疏離，令狐歌只能收起爪牙。
異色雙瞳深深看着卿雲裳，身形如翠竹站在那裡。嘴角微勾，淡笑:“那藥師大會再見。”
“告辭。”
目送卿雲裳，直至看不見卿雲裳身形，令狐歌嘆了口氣。
暗衛遲疑小心翼翼詢問:“大人，要不我們派人去盯着？”
“她是元聖，你們去找死嗎？”
暗衛立馬噤聲不說話了。垂下頭，眼底驚駭無比。
那位姑娘居然是元聖？！
輕聲淡笑，令狐歌神情複雜。“能入長生殿，皆是元聖。又能來九州的，更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不過也提醒了我。我應該儘快回本家，接受傳承獲得實力纔對！”
只是元君的他，有什麼能力去肖想卿雲裳？
指尖輕輕釦擊桌面，令狐歌意識回籠。目光中是裝着芙蓉玉肌丸的瓷瓶。
這是他偷偷從掌櫃那裡扣下來的。其他的，如卿雲裳所願餵了那羣狗。價格昂貴又如何？能討卿雲裳歡心，他願意烽火戲諸侯！
可惜了，芙蓉玉肌丸並不是他買的。
“卿姑娘，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