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底蘊悠久富足，若這股勢力擰成一股繩恐怕四大世家都要被撼動。”
“可是呢，南山黑市的主人從未現身過，也從未管事插手。而是每一層選出來一個層主統率，這些護衛隊則是從南山慕容家出的。”
“慕容家沒有將黑市納入旗下？”
卿雲裳好奇詫異。既然背後的主人都不管事，南山慕容能縱容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屹立南山腳下？
而且護衛隊都是南山慕容出的，這難道不是變相的被南山慕容吞併了？
李解不屑撇了撇嘴，“慕容家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輕佻傲慢的一席話齊刷刷引來周圍人矚目。
可一瞅見是李解，頓時又悻悻縮回腦袋去。他們可不敢得罪頂尖煉藥師李解！
又有人幾番打量認出了卿雲裳，當即詫異驚呼連連。
“她就是古醫！”
“什麼？她就是那個打敗了毒鬼的古醫？這麼年輕！”
“對就是她！東湖山莊我們親眼看到的，就是她！沒想到她也來了南山。”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迴響在耳邊不勝煩擾。
莫見卿雲裳皺眉不悅，當即拉上卿雲裳手大步往前。“走。”
“哎哎你們等等我啊！”
“他又是誰？看起來和古醫關係異常親密啊！”
“戴着面具不認識。說不定又是哪方人物。”
瞅瞅莫氣度不凡，渾身高傲戾氣的冷漠。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莫無視周圍衆人，拉着卿雲裳直接上了二樓隔絕開人羣，議論的人們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李解大喘氣跟上，不由有些幽怨瞪了莫一眼。
然而莫一瞪眼，李解頓時換了口氣，“第一層又亂又沒有好貨不逛也罷。”
理理衣裳保持自己風騷迷人的姿態，李解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把扇子在面前晃悠撲扇。
然後笑嘻嘻看向卿雲裳，“王姑娘這裡每一層東西都是雜亂隨意販賣的。沒有分類也沒有標註，全看賣家的喜好。”
“不過當然呢，一層比一層價格高。東西肯定也好得多。”
“這第二層碰碰運氣還是不錯的。王姑娘咱們去逛逛？”
“嗯好。”
這樣也省了卿雲裳選擇困難症去糾結。
莫也適時開口：“時間充裕慢慢逛。喜歡什麼都可以拿下。”
“恩。”
古塔第二層格外寬闊，放眼看過去全是攤販。精雕細琢用臺子搭建擺放的，或是隨意任性就鋪了層墊子的。更有的直接扔在地上，然後坐在後面等人來買。
來往的人很多。匆匆來去，或者半路停下商討。
耳邊傳來攤販叫賣聲、客人討價還價聲。甚至還有質疑發怒說是騙子要退錢的。
人生百態，什麼都看到了。
不過卿雲裳走了一圈都沒有瞧見想要買的，或者有**問一問的。反倒是李解，遊刃有餘的穿梭在每一個攤販前。
問問看看，滿意的就買下。豪爽留下自己的名字，自有人給他送到府上去。
“王姑娘你都沒有看到合適的嗎？”
“沒有。”
卿雲裳搖搖頭，擡頭往樓上看。“去三樓看看。”
“好叻！”
一層層往上，環境氛圍都更要好一些。當然同樣的是價格飆升。
李解沒保持多久，浪蕩的自己跑開了。遇見漂亮姑娘還會風騷輕佻的調戲一番。
“我覺得李解應該多一個稱號！”
“恩？”
卿雲裳揶揄衝莫眨眨眼，“風流浪子你覺得如何？”
莫嘴角微微上挑，異常贊同的點頭。“換成風騷也不錯。”
“嗯哼。”
不再管李解。卿雲裳左顧右盼，“莫你有想要的嗎？”
“不在這裡。”
“咦？”
看來莫是早有準備。神神秘秘的和南墨楓有的一比。
卿雲裳心底一陣吐槽，面上平靜淡然。看向莫，“要不先去買你的？”
“不再逛逛？”
“並不知道買什麼啊。好像都沒有什麼好，等等！”
卿雲裳平淡無趣的神情突然一變。眼眸閃亮，轉身直接走向角落裡的一個攤販。
這個攤販是個老頭，長相普通滿臉褶子。讓卿雲裳覺得異常有趣的，老頭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來買東西的。因爲抽着旱菸，靠在柱子上都快睡着了。
見卿雲裳走過來，老頭懶散的睜開眼看了看，“隨便看。看好了再問價格。”
卿雲裳也不在意老頭。垂眸打量平鋪在地上一層油紙上的東西。
破破爛爛、陳舊生鏽這就是莫的第一印象。可見卿雲裳那麼矚目仔細的模樣，莫挑了挑眉。
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了嗎？
青銅古玩，佛珠檀香又或者一些古錢幣破簪子什麼的零碎玩意。莫反覆看了好幾眼都不懂卿雲裳這是看上了哪個？
卿雲裳最終鎖定上了油紙布一角，那殘缺的玉珠串。
半蹲下身，卿雲裳伸手將玉珠串拿在手中。
白皙如玉的手指，對比蒙灰又破爛的玉珠串。這鮮明對比顯得玉珠串更加不值一提。
卿雲裳看上的不是玉珠串，而是上面縈繞着的鴻蒙之氣。
擡頭看向老頭，“這個玉珠串怎麼賣？”
老頭懶散隨意的擡眸瞥了眼，“便宜。五百兩銀子。”
“……”
五百兩銀子還便宜？這種破玉珠串拿出去丟大街上恐怕都只有孩子會撿。
拿去賣能有個十兩都撐死了！這老頭卻要五百兩！
卿雲裳抿了抿嘴，“不能便宜點？”
“不買就走。”
任性囂張的老頭！這換了旁人準一氣一個走。卿雲裳卻反常的覺得更有意思了。
沒等卿雲裳再和老頭溝通一番，莫先開口：“喜歡就買下來。”
卿雲裳擡頭詫異看向莫。後者一雙眼眸透過面具平靜淡然看着卿雲裳。恍惚的，卿雲裳好似從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溫柔。
眨眨眼，那種感覺又不見。見此卿雲裳才鬆口氣。
果然嗎！我就說莫怎麼可能會有溫柔呢？
扭頭看向老頭，卿雲裳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看見沒？有人不嫌貴願意買。不過你是不是應該送點東西呢？”
“畢竟五百兩銀子！這塊扳指怎麼樣？又破又舊還碎了，打包送我？”
“老夫不做虧本生意，扳指一百兩！”
卿雲裳想敲老頭一筆？老頭卻更狡猾。眼眸微眯，卿雲裳和老頭目光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