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筋脈斷了,也就是說,之前耆老和寄予墨的以爲,都是錯的。
若是寄予墨能站起來走的話,那就證明是他以爲自己不能走,而不是真正的不能走。
但,若是如此還不能走的話,那就要另想他法,確定是什麼原因導致他不能走。
“哦,好。”寄予墨反應有點呆愣,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
扶着牀架,動了動上半身,他想要站起來,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
僅僅片刻時間,他的額頭上便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沒有功夫理會那一頭的汗,寄予墨連忙抓住了帝嵐音的手,追問道:“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筋脈好好的,我卻不能站起來?”
一個人,一個男人,坐在了輪椅上二十年,天知道他有多想站起來。
曾經,他以爲他是腿部筋脈斷了,無法站起來,這樣也就這樣了,可他筋脈明明好好的,卻還是沒辦法站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帝嵐音佯裝無意地推開他的手,秀眉輕皺,打量着他的雙腿。
她也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筋脈好好的人,沒道理站不起來啊……
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心理暗示。
有時候,一個人常年以爲自己得了什麼病,身體機能就會反應出什麼樣的症狀,這一點在聖女典籍中都有記載。
也就是說,這些年都不曾站起來,導致寄予墨心裡下意識的以爲,自己這一輩子再也無法站起。
所以,即使筋脈好好的,他還是站不起來。
想到這兒,帝嵐音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偏頭對上寄予墨略顯慌亂的雙眼,聲音黯啞,帶着誘惑的色彩,一字一句地道:“來,不要怕,你可以站起來的……”
她要用狐狐的催眠術試試,能否讓寄予墨站起。
若是催眠術都不能讓寄予墨站起,那就說明,寄予墨的雙腿真的存在其他隱情!
但,若是寄予墨站了起來,那就只能說明,他的雙腿確實是好的。
“不要怕,你要相信,你是可以的……”
“快,站起來試試,像我一樣……”帝嵐
音站了起來,一遍遍的重複着,試圖催眠寄予墨。
漸漸的,寄予墨的瞳仁越來越渙散,就在這時,他忽地動了動腿,想要下牀,想要站起來,可還沒等他站起來,卻一頭栽到地上。
這過程中,帝嵐音明顯看到,他的雙腿是可以動的,但就是站不起來,而且,在他強行站起來的時候,他的筋脈忽然突出,在筋脈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
難道是蠱蟲?
來自於另一方世界,傳說有人可以製造各種蠱毒,用來操控他人,陷害他人。
只是,這一種蠱毒,只在聖女典籍中有過隻言片語的記載。
據記載,這蠱毒與馭蛇術一樣,來自於那一方世界,這裡根本不曾存在過!
可,爲什麼寄予墨明明能走,卻在剛動了一下後,那東西立即遊走於他腿部肌肉呢,下一秒便讓他倒在了地上?
這裡面肯定有蹊蹺!
帝嵐音皺眉沉思,上前扶起寄予墨,將他扶到牀上。
別看寄予墨飯量小,看上取骨骼清瘦,但實際上一米八幾的個頭,單是一身骨頭就夠重了!
將他扶到牀上,差點沒把帝嵐音累個半死!
呼……長出了一口氣,帝嵐音打了個響指,催眠立即失效,寄予墨漸漸從催眠中醒來。
他動了一下,頓時感覺到頭有些疼,摔下牀鋪的時候,他的頭磕到了牀架上,現在腫了一個包,還擦破了皮。
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寄予墨疼的皺眉,把手拿下來一看,指尖上有着淡淡的血跡,不明所以地擡起頭,看向帝嵐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剛剛摔了一跤而已。”
“摔了一跤?我、我怎麼可能摔跤?”他坐在牀上,又不曾動過,怎麼可能摔了一跤?
帝嵐音摸了摸鼻子,醞釀了一下措辭,解釋道:“其實,你的腿是可以動的,剛剛我略施小計,讓你的主觀意識不要佔據你的大腦,只支配你的雙腿,結果你動了一下,緊接着摔倒了。”
“那這麼說,我是真的站不起來了?”寄予墨苦笑一聲,絕望充斥眼底。
“並不是。”帝嵐音搖了搖頭,“按理來說,你是可以站起來的,
而且在剛纔,你的腿也動了,只不過你的腿裡面好像有些東西,在操控着你,不讓你的雙腿站起來。”
寄予墨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絲希望,追問道:“你說明白點。”
“準確地說,我懷疑你腿部有蠱蟲在,而這種蠱蟲並不存在於這裡,我也有所不解,但看着你腿部肌肉裡剛剛滑過的東西,我很確定,你的腿裡絕對有蠱蟲。”
帝嵐音話音未落,卻聽到哐噹一聲,什麼東西掉落在地,她和寄予墨紛紛往聲源看去,卻見耆老一臉驚駭之色,雙手保持着端東西的樣子,而端來的水盆,卻掉落在地,裡面的熱水,也濺溼了他的衣襬。
“是、是她!一定是她……”耆老顫顫抖抖的聲音,彷彿是在宣誓他的害怕。
“誰?你說的是誰?”帝嵐音敏銳的察覺到,耆老一定知道什麼,連忙追問道。
一旁,寄予墨亦是如此:“耆老,你在說什麼?‘她’到底是誰?”
“她……她……她是害死你孃的女人……”耆老顫顫巍巍地站着,臉色蒼白,嘴脣不斷抖動,害怕至極。
聞言,呆兩年與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寄予墨。
而寄予墨則沉默了。
看到這兒,帝嵐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個‘她’寄予墨一定也認識,只是他們似乎不打算將這些告訴她。
不過,她也沒打算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若是橫插一槓子,非要知道,確實不太好。
只是,這一下過後,場面瞬間被冰封,彷彿時間靜止一般,耆老不再說話,寄予墨同樣也不再說話。
“你爲什麼說是她?”最後,還是帝嵐音打破了沉寂的局面,向耆老詢問道。
耆老眯眯着眼睛,十指顫抖蜷縮着,蒼白的嘴脣不斷哆嗦着,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最後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是什麼人,能夠讓耆老害怕成這個樣子?
“別怕,你把事情告訴我,這一切纔有解決的辦法……”帝嵐音眯了眯眼睛,語帶誘惑,催眠耆老。
片刻後,大爲害怕的耆老,本就意識薄弱,瞬間便被帝嵐音催眠了,緊接着緩聲道:“她、她來自於異世,最會的伎倆就是施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