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實力不高的凡人,能和活了上萬年的神獸比嗎?
雖說朱雀只是靈魂體,但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呀,她肯定比不了朱雀。
這障眼法,說白了就是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分不清路,迷失在裡面,朱雀是神獸,他當然不怕,大不了他脫離藥王鼎,一個靈魂體想去哪就去哪,可她不同,她要是被困在裡面了,那就完蛋了。
而鳳凰谷的這梧桐樹障眼法,類似迷宮的那種,經過樹木的前進、推移、側滑等等動作,將人引入迷局。
帝嵐音遊走於樹木之間,眼睛都不敢眨,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樹木,記住它們剛纔的方位,照着記憶中的方向走,走一步,面前的樹木,便往旁邊退一步。
漸漸地,帝嵐音似乎找到了訣竅,正在欣喜不已之際,卻一頭撞上了面前粗壯到過分的梧桐樹上。
碰地一聲,撞得她眼前直冒金花。
靠!
剛剛明明是正確的,怎麼又不對了?
帝嵐音捂着起包的額頭,痛的齜牙咧嘴,氣不打一處來的,踹了那梧桐樹一腳。
“丫頭,這陣名曰萬花陣,意爲眼花繚亂,認不清楚路,你剛剛那樣走,成功走了幾步,可這些梧桐樹,會立即記住你尋找的辦法,改變策略,和它們比智商,你遠遠不夠。”朱雀平靜無波的聲音,自藥王鼎中傳出,雖然話語有些貶低了帝嵐音,但語氣依舊聽不出悲喜,也聽不出,他是不是在鄙視帝嵐音。
但帝嵐音卻是認爲,他在鄙視自己,頓時氣得翻了個白眼:“我說,朱雀大人,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貶低嗎?還有,梧桐樹有智商?你是在玩我啊!”
“笨蛋。”朱雀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有些懷疑,藥王鼎怎麼着了這麼一個笨蛋,做新的主人,或者是說,過了這麼些年,藥王鼎認主的標準,變低了,是個人都能契約?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個人猜測而已,因爲這是不可能的。
藥王鼎是上古神器,存在於世間數萬年,它所積累的所知道的事情,遠非常人所能敵,而它挑選主人的標準,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苛,絕不會鬆懈。
唉……只能說,帝嵐音的實力,太過低微,還不能理解罷了。
“你!”帝嵐音氣結,正打算還擊,驀然腦海中一亮,驚訝地道:“朱雀,你說它們有智商,難道它們都是魔植?”
聽到這話,朱雀笑了一下,雖說帝嵐音看不到,但他卻是真的笑了,隨即他嫌棄地道:“總算不是太笨,還看出了它們是魔植,可見還有點救。”
“額……真的是魔植?”帝嵐音的小臉都綠了。
活了兩世,她見過成羣的魔植,但從未見過羣數這麼衆多的魔植,以往她最常見的,也是最喜歡成羣的,便是食人花,但從未見過梧桐樹還成了魔植,具有魔性的。
而且,聽朱雀那意思,這些梧桐樹都有靈智了!
臥槽,那這些梧桐樹,豈不是高階魔植?
帝嵐音瞬間凌亂,前一陣子碰到兩頭高階魔獸,她勉勉強強贏了,這回又碰到這麼
一羣高階魔植。
這……老天是看她活得太容易,估計坑她吧?
一隻魔植、十隻魔植,都還可以擺平,但這成千上萬的魔植,讓她怎麼擺平?
嘴角猛地抽啊抽啊,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
此時的帝嵐音,真的有一種,想要放把火,燒了這些梧桐樹,可已經具有魔性的梧桐樹,顯然不會再怕火了,畢竟鳳凰是屬火元素的,這些梧桐樹長在鳳凰谷,收集的,也一定是火元素力,怎麼可能害怕火燒呢?
帝嵐音真覺得自己殺了,要不然怎麼被朱雀忽悠着,提前來了鳳凰谷?
“朱雀,你最好祈禱我可以出去,要不然老孃一定讓你給我陪葬!”帝嵐音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繼續摸索着前進。
與此同時,另一邊,也一樣混亂。
那些被楚長天安排在客棧周圍,進行保護的暗衛,被夜修羅放掉之後,立即跑進了客棧裡,查看楚長天的情況。
可等他們進了房間,楚長天和蘇婉夢,卻雙雙昏迷不醒。
楚長天雖然吃了止血丹,但之前失血過多,提氣丹的藥效一過,他就在強烈的刺痛下昏死過去,至於蘇婉夢,一直昏迷,從未醒過。
幾名暗衛看到房間裡,到處都是血,被褥和被單上以及地上,全部是血,嚇得頓時臉色蒼白,生怕楚長天已經嗝屁,等他們小心翼翼,掀開楚長天身上的被單,卻看到楚長天滿是鮮血的雙腿,以及那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血窟窿的命根子。
太子殿下的命根子……沒有了?
暗衛們對視一眼,這個認知,讓他們徹底崩潰。
再怎麼說,楚長天都是太子,在他們的保護下,失去了命根子,和做男人的資格,要是讓天承國皇帝知道了,不把他們千刀萬剮、抄滅九族,都不可能。
“這……這可怎麼辦……”一旁的暗衛,怯懦地道。
“還能怎麼辦!趕緊去請藥師啊!”暗衛頭領踹了那人一腳,厲聲呵斥,可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一張臉,慘白到極致,甚至比身後那塗了白色顏料的牆壁,還要慘白上幾分,在昏暗的燈火下,有種厲鬼上身的感覺。
“是是是!”那被踹到在地的人,連忙爬了起來,隨手拽了一個同伴,一起出外尋找藥師。
可索橋鎮與世隔絕,鎮子又小,根本沒有藥師,願意進駐到索橋鎮來,等他們翻遍了整個索橋鎮,也沒能找到一個藥師,就連普通的赤腳大夫,都找不到。
尋找半天未果,他們也只能忐忑地回到了雲客來,沒成想,正撞上打算外出的秋無痕。
“特麼的,哪個他孃的,這麼不長眼,竟敢撞小爺?”本就心情不好的暗衛,被撞了之後,也沒有等到看清對方是誰,便罵罵咧咧起來。
秋無痕長這麼大,從未被人指着鼻子罵過,即使再好的脾氣,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冷聲道:“你是誰,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呦呵,你他孃的又是誰,竟敢和老子這麼說話?”被踹了的暗衛,名叫楚三,是楚長天身邊的暗衛中,最喜歡欺軟怕硬的主兒,看
到秋無痕竟敢質問他,楚三擼了擼袖子,冷哼了一聲,再無半點暗衛的樣子,活脫脫是一個市井上的混混。
“我乃秋家少主,你這麼跟我說話,難道是不想活了嗎?”秋無痕不喜歡拿着身份壓人,但相比動手來說,他也只能搬出身份,希望楚三能夠長點腦子,趕緊從他面前消失。
偏偏楚三本就氣惱,眼下聽到他自稱是秋家少主,立即嗤笑道:“你是秋家少主,老子我還是你爹,秋家家主呢!來來來,叫聲爹爹,讓老子聽聽。”
“放肆!”秋無痕低喝一聲,右手的紙扇,翻飛而出,帶着強大的元素力,一下子將楚三掀倒在地。
“楚三!”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楚三的同伴,看到楚三被打受傷,立即上前想要教訓秋無痕,可秋無痕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隨手掏出了一塊令牌,放到了那人的面前。
一看到令牌,那人便嚇得發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着道:“原來真的是秋家少主,是我等有眼無珠,未能認出少主來,還望少主見諒。”
“少主饒命啊!”楚三看到那象徵着秋家少主的令牌,二話不說便跪行到秋無痕面前,抱着秋無痕的大腿,哀求道:“少主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還望少主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一次吧!”
秋家少主之令,爲白色羊脂玉佩,上頭刻着‘秋’字,於玉佩中央,紅色的秋字,代表着秋家家主,金色的秋字,代表着秋家少主,黑色的秋字,則是秋家的大長老。
秋家以這三塊令牌爲尊。
家主在時,以紅字令牌號令衆人,若家主不在,則有持金字令的少主,主持大局,若家主與少主都不在,則聽命於持黑字令牌的大長老,這是秋家的規矩,也是幻天大陸上,秋家身份的象徵。
而秋無痕手裡的令牌,確爲羊脂玉佩,中央的‘秋’字,正好是金色的,這就證明他的身份,確實是秋家少主。
確認了這一點,楚三和同伴,便是不停的求饒,可秋無痕卻不爲所動,面無表情的模樣,再無往日那半分溫潤的樣子。
因爲,他知道,他的溫潤,只給一部分人,有些人,只配他冷臉相待。
“滾,有多遠滾多遠!”對持片刻,掛心帝嵐音安危的秋無痕,還是選擇暫時放過他們。
“是是是,多謝少主不殺之恩!”楚三和同伴連滾帶爬的,鑽進了雲客來客棧裡,再也不敢和秋無痕說什麼,要知道秋家的名聲,在幻天大陸上,可不是什麼好聽的。
雖說這些年來,秋家也開始低調起來,但早些年間,在世人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想要短時間內,讓世人轉變看法,不太可能。
看着他們走後,秋無痕握緊了手中的紙扇,向着帝嵐音離開的方向走去。
本來,他早就追了出去,但追到半道上,纔想起,鳳凰谷中有一處瘴氣林,而他在來索橋鎮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解瘴氣的丹藥,可偏偏丹藥放在了六叔那裡,他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這纔回頭去取,沒有想到,撞上了楚三,耽擱了許久,也不知道帝嵐音現在的情況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