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是神秘,很多民衆都想知道,皇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在封建社會,遠遠做不到,如同後世那麼的開放,就算是後世,也有很多保密和絕密的地方,那是跟民衆無關的。
整個宮殿的修建,是階梯狀,首先動手的是後宮,因爲後宮影響比較小嬪妃們可以先在行宮暫時的居住,仁宗並不是肆意的人,後宮的數量不少,卻沒有多到無法容納的程度,甚至矛盾也控制在某些程度
皇后算是名存實亡,可是她還是掛着名號,皇后之下,最高身份的是貴妃,苗貴妃也實際上掌握着宮廷的一切。
只不過,苗貴妃本身並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再加上手頭寬裕,對後宮的管理,也算是比較平穩的,其他人,或許爭寵有,可是要越過貴妃,甚至是皇后,那幾乎是不可能。
別說苗貴妃本身管理的不錯,就算是趙信和定海軍站在後面,仁宗都不可能忽視,君不見,連皇宮都是拿着定海軍的錢來建設的。
整個慶曆七年的冬天,相對比較的平穩,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整個慶曆七年的,災害不多,偶爾有一些減產或者是災害,中央很快就賑濟和解決了。
有錢和沒錢,完全是兩個概念,實際上,這麼多年的當官,很多事情的解決方法,大家都知道,可是具體難就在於,在沒錢的時候,要蓋下蓋子,這就需要一個運作能力了。
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甚至因爲財政的寬裕,連之前的變法派和保守派的爭奪都沒有了。
北宋的仁宗年間,應該是北宋較爲平穩,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帝,都掌握的較好的時代的。
變法派的出現,甚至變法派跟保守派的對立,也都控制在一個相當的程度,這一點,除了仁宗的控制,朝臣們的能力也是可以看到。
這個時代,變法派和保守派,還沒有變的勢不兩立,他們更多是從實際情況上面,考慮問題。
底層那些搖旗吶喊的不說,他們的層面,還接觸不到上面的層次,上層的這些大佬們,幾乎都有明確的認識,北宋的財政狀況已經惡化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
變法派和保守派的分歧主要就在於,變法派認爲,趁現在,還沒有惡化到沒有辦法挽回的程度,依託現有的資金,進行一些改變,主要是改變收入,到收入增加了之後,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
保守派是沒有更多的方法,只是天然的認爲,貿然的改變,反倒會迎來更大的惡化。
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最終持續的爭鬥也開始了,可是現在,有了定海軍的介入,在不解決問題的前提下,資金有巨大的上升,有了資金,就好辦事,任何的改變也就有了理由,更加的溫和了一些。
實際上,3年多的時間之中,整個北宋的變化不少,無論是從新設的那些局,還是從一些臨時性的機構,增加收入只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改變已經開始了,從上到下的改變,比起從下到上的改變,更加的直觀,更加的有力量,本應該引發巨大的變動的,卻因爲收入的關係,被溫和化。
在資金沒有任何問題的前提下,財政收入多到了一定的程度的前提下的,本身的矛盾就不復存在了,無論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改進北宋的問題,只不過一個選擇的手段激烈,準備一次性的改革完成,一個的手段比較溫和的,慢慢來,看到問題暴露,或者是解決問題的時機,在進行改革。
現在,有了更好的解決方法,又不存在他們的矛盾,當然,也就沒有問題了。
實際上,消弭了整個朝堂上面的矛盾,並且在更加合適的體系之下,讓北宋政府的效率,在原有的基礎上面,有了巨大無比的提升,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收入,產量,還有各種來自於定海軍的新產品,這些集中到了一起,北宋官場,在這一年的年底,日子過的是非常的好。
葉清臣的想法,是不增加額外的支出,不提升這些官員們的待遇檔次,並不是說,他不願意給點獎勵的,再怎麼說,整個財務狀況,也是衆人努力的結果,在下面人提出了要求,在經過了少量的削減之後,拿出了500萬貫的大紅包。
這個可能是之前,一年的官員薪俸的紅包,卻成爲了臨時性的獎勵,發給了各級的官員,這一次的紅包規模之大,恐怕沒有一年能跟這個相比,甚至連北宋汴梁的物價,也受到了影響,高出了不少。
發錢發物的同時,這一個年,還有另外一個好事情,經過了3年的修建,從慶曆六年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慶曆八年鐵路建設,達到了一個階段性的成果。
2年多的時間,幾乎北宋的空餘財政,還有從定海軍獲得的一部分收益,都投入到了鐵路建設上面了,經過了2年多的建設,平均每年,大概有4000公里左右的鐵路線路通車,2年多的時間,就是1萬公里。
跟後世,全國數十萬公里的鐵路,幾萬,幾十萬公里的高鐵相比,這個根本不入流,可是對於還處於封建時代的北宋而言,那是一個難以計算的數據。
第一條長途貫通的鐵路,是汴梁到西北的鐵路,長度不過是1000公里,卻極大的解決了北宋的中原跟西北之間的問題。
毫不客氣的說,有了這一條鐵路,西北的河套平原,將會成爲北宋牢不可破的一部分,以800裡的速度來算,3天的時間,就可以把3萬以上的軍隊,從汴梁運輸到西北,如果從京兆的話,就會更快。
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只要少許的棱堡和守衛,抵擋兩三天的時間,大軍就能夠抵達,無論是耗費的成本,還是路上的消耗,都非常小。
這纔是一個,後續,以汴梁爲中心,興建了幾個關鍵性的鐵路,比如說,從汴梁到折津府,從汴梁到江寧府,當然了,目前北宋的建設程度,還沒有辦法度過長江。
目前定海軍修建的最長的鐵路橋,是1200米左右的,那已經是極限了,在長江武漢之後,伴隨着江面的大規模的擴展,已經沒辦法修建橋樑的,在技術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的前提下,鐵路是沒辦法前往江寧府的。
8條1000公里到1800公里長的鐵路,貫通了北宋大部分的地方,暫時沒有相互的聯絡,只是從汴梁到這些地方,可是這些鐵路的貫通,對於北宋來說,作用可就大了。
以前,京畿之所以叫京畿,一方面是距離京城很近,另外一方面,就是控制力強。
京畿一般不會超過100裡,基本上是快馬兩三個小時,乘坐馬車一天連續的趕路,可以達到的地方,這樣才能夠較爲有效的控制。
可是現在,鐵路的出現,讓全力行駛日夜兼程的距離,一天一夜達到了可怕的1500裡,這代表着什麼,當汴梁周圍1500裡的距離,都納入到範圍之後,這就代表着大半個北宋的都納入到範圍之中了。
北宋還只是400萬平方公里,1500裡,如果是一個正方形的話,那就是225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當然了,鐵路的貫通主要是以鐵路線爲點,最多影響周圍一二十,或者是三四十公里的區域。
8條鐵路線,最多把這裡面的區域覆蓋一半,可是這幾乎包括了中原全部的道的首府,還有一些重要的城市和州郡,把他們納入到手中,代表着北宋中央政府的權利增加。
這一點,暫時還沒有展現出來,或者說,北宋的這些首輔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會對北宋的力量增加,他們只是看到了鐵路的收益,還有帶來的效果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投入到了鐵路建設的項目之中了。
如果有可能,那麼現在三司的3500萬貫,也不會剩下來,全部都投入到了鐵路的建設之中,3500萬貫,最少也能夠建設幾千公里長的鐵路了。
可惜,雖然說,北宋地大物博,可以建設鐵路線的有很多,可是能夠施工的,也就是定海軍。
定海軍在施工方便,並沒有對北宋掩飾,而且儘可能的擴大規模,一些不需要什麼專業的技術工種,幾乎都交給了北宋這邊,可是就算是這樣,一年4000公里長的鐵路,已經是極限了。
沒有施工隊伍,就算是再多的錢,鐵路能夠施工麼,鐵路就算是到了21世紀,也算是一個技術性較爲強大的工作,不是隨便上人就可以的,2年的時間,雖然北宋也培養了一批工人,可是跟單獨上手,還是有巨大的區別的。
沒辦法擴大,可是已經興建的,已經很好了,主要是貨運,無數埋藏在大山之中,或者是無人問津的工業原料,礦石,被源源不斷的運輸到了定海軍,那些石頭,看起來很平常,甚至從來不會有人撿的東西,卻相當的昂貴。
雖然價格有高有底,可是單純的北宋通過銷售各種礦石,每年獲得最少2億貫以上的收入,這也是事實,這些錢,絕大部分都已經留在了地方政府,用於擴建礦山和工人工資,剩餘的一部分,用在地方建設上,可是這些項目,對於北宋中央財政,最少創造了1500萬貫以上。
貨運可以說,是鐵路增長最快的項目,單純運輸這些礦產,就讓鐵路的收益率控制在較高的程度上面,反倒是後世發展的最快的客運,發展的並不快。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認識到鐵路的作用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買得起火車票的,不過在慶曆八年的這個新年,鐵路客運大規模的開啓。
如果說,這個時代,有什麼人,對於新的事物接觸的比較快的話,除了定海軍的人之外,那就是北宋的這些京官了。
定海軍是純粹見得多,同樣的,也有一些專門的培訓,這些京官,就是心思比較縝密,同時,接觸的多了。
鐵路的神奇作用,幾乎京官都知道,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麼,可是有用就好了。
京官很多都在北京定居了,可是一定程度上的,家鄉分佈在各個地方,中國習俗之中,最重要的節日春節,往往伴隨着祭祖和回鄉等諸多的東西,對京官來說,除非是非常近的,其他的時候,往往要好幾年,才能夠請來假,或者是趁着機會去的。
可是現在,只要在鐵路沿線地方,都可以迴歸,按照1800公里長的鐵路來算的話,就算是比較舒適的客車,每天保證600公里左右,3天也能夠到家了。
600公里很難麼,按照25公里每小時的時速,一天的時間,也就是600公里了。
京城,除了少部分關鍵的府衙,其他,放假的日子不少,最少也一個月,多的就兩個月,可是這個時間,除了稍稍近的,遠一點的根本沒辦法回去。
一天50裡,還是坐車的速度,晃盪半個月的時間,也不過是300多公里,1800公里,想都不要想了。
現在卻可以都回去,這對於好多年沒有回去的京官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一些就算是不再鐵路線上,只要能夠到附近的,基本上全回去了,不回去的,大部分都是江南的,因爲長江的阻隔,鐵路線只能夠到長江邊的,這個不方便。
就算是這樣的,長江沿岸附近的,也都回去了,畢竟回家的機會難得。
慶曆八年的春節,恐怕是京官留在京城最少的一個春節了,同樣的,一些京官的親屬,還有朋友,也通過他們的渠道,知道了鐵路的好處,大規模的集中回鄉潮就開始了,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催生了客運。
之前鐵路司一直都沒有重視,甚至不停壓縮的客運,也顯現了威力,或許,這裡面有深挖的部分。
慶曆八年的汴梁春節,相對平靜的過去了,甚至有些慵懶,在這裡安靜度日的仁宗,並沒有意識到,在北方,還有最少百萬的宋人,正在爲中國的領土而奮戰,許多的城市和房屋,在遙遠的幾千公里外的北方,發散着火熱,連寒冷都無法覆蓋這種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