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愷本來還想逞能,把我給罵走,但是她猶豫了,猶豫了兩秒之後,對我說:";周晶,你如果敢騙我,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跟鄭愷來到了教學樓的後面,然後把兩錢照片都遞給了她,她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恨不得扇我一巴掌,我把背後的字指給她看,她的臉瞬間就綠了,氣的的渾身顫抖。
";吃低保,用山寨手機,這些事情應該只有你身邊的人知道吧,昨天我之所以會在黑板上寫那一行字,就是爲了揪出來照這錢照片的主人是誰,之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是從來沒擦過黑板的楊麗君最先發現了這行字,她不敢公然的拆穿你,就用照片威脅我,因爲這樣子你怎麼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鄭愷聽完我的話後,沒聲了,因爲這事細想起來漏洞百出,她只需要稍稍聯想一下和楊麗君之間發生過的事,就能找到問題的所在。
她瞪着眼睛,從我旁邊走了過去,走之前還用力的撞了一下我的肩膀,背對着我說:";背叛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但是你別以爲告訴我這些我就會放過你,你先是告訴全班人我們家在吃低保,然後勾引白軒逸,讓我在他面前顏面掃地,你現在一定覺得特別驕傲是吧,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我看着鄭愷的背影,難以理解爲什麼她明明知道了真相,卻還是這麼的針對我,果然一個人要是看你不順眼,白的都能說成黑,因爲欺負我已經成了習慣,毆打我從來不需要理由。
一個人會去和腳底下踩着的螞蟻講道理嗎?根本不會!
我不敢再去白軒逸的班裡找他,否則他真的會生氣,於是只能放學後,抱着他的衣服站在教學樓外面等他,結果等半天都沒看到人影,倒是學校得公佈欄附近站了好多人。
我不怎麼喜歡湊熱鬧,就沒打算過去,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個晃眼的時間,我看到了白鬱郁和凌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
白鬱郁興致勃勃的用手扯着凌風的衣服,把他拉到了公佈欄附近,凌風瞟了一眼公佈欄,臉瞬間黑了下來。
我突然萌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趕忙跟着人羣,偷偷摸摸的走了過去。
我個子小,踮着腳尖也沒能看見上面貼着什麼,反正就聽到前面的人在說,這個女生是誰啊,好不要臉啊。
";這男的,不是我們學校校草嗎?";
";我呸,就這還校草呢,還沒我長得帥。";
";這個女的好賤啊,而且看起來好普通,一定是主動送上門的,一點自尊都沒有。";
凌風的臉越來越臭,我躲在他們兩個看不見的位置,像個賊一樣,然後我看到白鬱郁捂起嘴巴,驚訝的說:";這不是周晶嗎?她、她怎麼能在公共場所做這種事,好丟臉哦!我們快走吧,丟死人了。";
凌風沒有動,握緊拳頭盯着公佈欄。
剛好這時候前面有人移開了,我趕忙往公佈欄那看了一眼,直接給嚇傻了,只見上面竟然貼着我和白軒逸的那錢照片!並且被擴成了海報,好大一幅!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揪起我的衣服大喊道:";大家快看,女主角來了!";
人羣中驀然喧鬧了起來,跟炸開了鍋一樣,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躲,可是衣服被一個男生給揪着,跟本就跑不了!
我用白軒逸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臉,怕被凌風看見,沒想到立馬有人眼尖的喊:";你們看,她手上拿的衣服和照片裡那個男的穿的是同一件!";
";連衣服都有,不會是同居了吧,好惡心哦!";
";對啊,學校不讓早戀,他們還敢這麼高調,真是不怕死!";
";喂,你們看清楚那個男的是誰好不好,是白軒逸哎!他怕什麼啊,他纔不怕嘞!";
";難道她是白軒逸的女朋友?";
";不會吧,白軒逸眼光可高了,我好朋友跟他表白,他嫌我朋友長得醜,但是這個女的還沒我好朋友一半好看。";
他們邊嘰嘰喳喳的討論,邊把我左推右搡的,我一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屈辱的眼淚沒能忍住,撲嗒撲嗒往下掉。
那一羣人自然而然的把我圍成了一個圈,不斷的對我指指點點,他們的語氣尖銳又刺耳,說着說着就慢慢變成造謠和污衊,他們沒有絲毫顧忌的謾罵我,因爲他們站在人羣裡,根本不用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白鬱郁搖搖凌風的手臂,好心的說:";凌風,你看她好可憐,快扶她起來好不好?";
然而凌風聞言後,只是冷冰冰的盯着我,無動於衷。
他沒有撕掉海報,他沒有立刻拉我,他更沒有站出來維護我,他只是像周圍的人一樣,冷漠的圍觀……
白鬱郁皺着眉頭,輕輕彎腰,對我伸出高貴的手:";周晶,快起來,地下好髒哦,你這樣會讓凌風很丟臉哎。";
我用力的擦掉眼淚,牙齒根不停的發酸,哆嗦。
然後把手緩緩伸向白鬱郁,在快要碰到的時候,一把推開了她!。
。
我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在凌風面前這麼丟臉,然後我跑到公佈欄,準備去撕那錢海報,可誰知道跑到地方的時候,照片早就被人給揭走了,那人站在公佈欄旁邊,皺着眉頭,瀕臨發怒的邊緣。
所有人的視線都跟隨我的移動,轉到了這邊,在看到撕掉照片的那人時,紛紛捂住了嘴巴。
白----啓----盛!
";都他媽給老子滾!";他暴喝一聲,一拳頭打碎了公佈欄的玻璃,血瞬間流了滿手,那些看熱鬧的突然噤了聲,怕惹麻煩上身的三三兩兩散去,隻身下白鬱郁和凌風。
白鬱郁害怕的捂住嘴,小聲的說:";哥,你幹----";
";你也走!";白軒逸怒氣未消的說了一句,瞪了凌風一眼,然後徑直拉起我的手,把我從凌風的面前拽走了。
白軒逸的手上都是血,又黏又熱,我和他手我在一起的那一刻,心猛然就跳了起來,特別的害怕,害怕他走着走着,突然就死了。
白軒逸拉着我,一直到葡萄長廊處才停下,長廊裡面本來坐着一對小情侶,被白軒逸給罵跑了,然後他用力的把我一甩,我整個人就撞到了柱子上。
他把手裡的照片捲成了一個筒,狠狠的砸了一下我身後的柱子,嚇得我渾身猛然一弓:";照片是誰拍的?!";
";我、我不知道。";
";該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吧?";白軒逸深眯着眼睛,一邊的濃眉挑的老高。
";不是!";
";那是誰?你今天要是不把那個人給說出來,這事我就找你麻煩!";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着,就知道一個勁的說我不知道是誰,然後直接把白軒逸給點炸了,上前一把用血手掐住我的下巴,使勁的捏我嘴巴兩邊,把我嘴捏的嘟了起來。
";我他媽看看你嘴裡長得是不是鐵齒鋼牙,你腦子裡裝的是大糞嗎,忘記剛剛怎麼在凌風面前丟人現眼的了?還想再來一次是不是?";
";我想……自己解決。";我被他掐的說不出話,半天才蹦出了幾個字。
然後白軒逸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諷刺的說:";你自己解決?這就是你解決出來的結果,我告訴你,別以爲我吃飽了撐得想管你的事,我插手,純屬是因爲這件事和我有關,你是臉上沾光了,丟人的可是我!";
我小聲的咕噥:";你不是說沒人敢看你的笑話嗎。";
";你找打是不是?";白軒逸擡起胳膊恐嚇我,結果只是用照片拍了下我的腦門,然後他鬆開了掐着我下巴的手,說:";活該別人欺負你,受氣包!";
我聽完白軒逸的話,哦了一聲,然後他看到我臉上被他蹭到的血,想都沒想就抓着袖子使勁的擦,擦的我嘴巴下面又紅又疼,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說你能不能把那個跟土鱉一樣的劉海掀起來,我記得上初中的時候,你也沒那麼醜。";
他擦了兩下之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什麼似的,立馬把手給拿掉了,然後把照片團成廢紙,扔進了垃圾桶,本來要還給白軒逸的白色外套被踩得髒兮兮的,我沒好意思還給他。
白軒逸一句話沒說,就準備走,被我給叫住了,我從書包裡翻了半天,翻到了一個皺巴巴的創口貼,遞給他:";這個你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