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慾峰下的空曠地帶,此刻已經空出了一個方圓十丈的大場地,佛宗宗門的一幫男女弟子嘻嘻哈哈的圍在四周,目光凝注在空場中心的兩個人身上,交頭接耳,熱烈的議論着什麼。
站在場中的兩人,一個自然是葉開心,另一個卻是一幫佛宗男弟子們經過商議後推選出來的代表,這人名叫賽文,是佛宗宗門年輕一代男弟子中實力僅次於楓秀的高手,也是衆多未婚女弟子心儀暗戀的對象。
賽文今年二十六歲,和楓秀溫文儒雅、含蘊內斂的姓格不同,他是屬於豪放爽朗型的男人,說話也風趣幽默,平時和一幫佛宗弟子們沒大沒小的打成一片,可以說在整個佛宗宗門裡,除了宗主釋天機之外,就數這個賽文的人緣最好了。
賽文是公認的佛宗新生代第二高手,擁有殘月武者的實力,大家推選代表和葉開心切磋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而賽文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聽到師兄弟們提到他的名字,他便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笑嘻嘻的走到葉開心面前站定,大大咧咧的拱了拱手,說道:“開心小師弟,幸會幸會啊!”
葉開心對這個師哥的第一眼感覺很不錯,笑着還了一禮,說道:“賽文師哥,師弟我細皮嫩肉不經打,你一會兒可要手下留情啊!”
賽文笑道:“前一陣子我聽人說,小師弟你有三大特點,一是年紀輕、二是人俊俏、在是實力高。現在親眼看到你,居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還要俊俏……關於你的第三個特點是不是和傳言中的相符……嘿嘿,我和四周觀戰的師兄弟們都很想證實一下……”
葉開心搔頭道:“那是別人對我的捧殺!傳言中的東西,多半是信不得的!”
賽文撇了撇嘴,擺手道:“是真是假,要打了才知道!小師弟放心,先不說我能不能打得過你,就算打得過,有咱們老師在一旁盯着,我也不敢傷到你一點毫毛啊!來來來,咱們廢話少說,快點開打吧!”
釋天機對於賽文的實力心知肚明,可是對於葉開心的實力,卻一直難以準確把握,總覺得這個關門弟子和夏憐雪一樣,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神秘莫測,似乎每一次見到他,都會感應到他體內釋放出的內息愈加強大,彷彿無時無刻不在增長之中。
關於這個原因,釋天機曾經問過葉開心,也問過夏憐雪,可是兩人都把吞服四大神獸戰珠的事情當成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並沒有吐口說出,而釋天機也沒往別處多想,只是把這兩個最心愛、最年輕的弟子歸入天縱奇才一列。
看到賽文一副信心滿滿、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釋天機輕捻鬍鬚,呵呵笑道:“賽文,你的實力與憐雪相比,誰強誰弱?”
賽文一怔,不明白老師此刻問這個幹什麼,苦笑道:“憐雪小師妹的實力,似乎已經進入了圓月武者境界,我……我怎麼會是她的對手?咱們佛宗宗門四十歲以下的男弟子中,恐怕也就只有夏冰、夏火兩位師哥可以和憐雪小師妹一戰吧?”
夏冰、夏火兩兄弟今年都已經年近四十,擁有着圓月武者的實力,賽文雖然以區區二十六歲的年齡,已經達到了殘月武者的境界,自問資質算是很高的了,可是他自己也明白,武者的實力越到後來提升越難,自己要想再進一步,達到夏冰、夏火兩師哥那樣的境界,恐怕也要等到三十五歲之後纔有希望了。
至於憐雪小師妹以十八歲之妙齡擠身圓月武者行列,那絕對是聯邦千千萬萬武者當中的一個異類,聽說這個小師弟的實力一點都不弱於憐雪小師妹,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實賽文與葉開心切磋武學,只是出於純粹的好奇,他想試探一下這個小師弟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地步,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般強大,所以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勝也不會得意洋洋,敗也不會垂頭喪氣。
釋天機微笑道:“我先小小的打擊你一下吧,開心的實力,有可能還要強於憐雪。你最好心裡有個準備,一會兒別被開心打的灰頭土臉。”
釋天機身爲長者師尊,在衆弟子面前絕不會說謊,所以他此言一出,不僅賽文暗吃了一驚,四周其他男女弟子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葉開心,只是他們還沒有親眼看到葉開心顯露實力,心裡多多少少總有點懷疑。
十八歲的年齡,如果實力凌駕於圓月武者之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葉開心苦着臉道:“老師啊,拜託您老人家別捧殺我了。我……我哪有那麼強的實力?您現在捧的越高,我一會兒就摔的越響啊!”
釋天機剛纔鼓勵葉開心要勇於接受挑戰,樹立起在佛宗宗門年輕弟子中的威信,而葉開心卻打定主意,不管是誰站出來和自己切磋交手,自己都只和他打成個平手,這樣做一來不會傷了師兄弟之間的和氣,雙方皆大歡喜,二來也給四周的師哥師姐們留下自己的實力深不可測的感覺,這樣做的效果,可能比強勢擊敗對手還要好一些。
釋天機笑道:“開心,現在可不是謙虛的時候。面對挑戰,你應該表現出應有的霸氣!所謂霸氣,也就是氣勢,也就是鬥志。當兩個實力差不多的對手相遇時,誰勝誰負,往往看的就是誰的氣勢更足、鬥志更旺!狹窄相逢勇者勝,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釋天機聲音很大,這話顯然不僅僅是說給葉開心一個人聽的,同時也是在向現場其他弟子“傳經授道”,衆弟子凜然受教,各有所思。
葉開心挺了挺胸膛,讓自己看起來更顯得高大威武一些,朗聲道:“老師,這回我的氣勢夠足了吧?我聽你的,看看能不能打得贏賽文師哥。”
釋天機笑罵:“你這臭小子,完全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兒啊!算了算了,不管你了,隨便你怎麼打去!賽文,你不要因爲開心是小師弟就讓着他,交手時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最佳狀態,打出自己的極限水平。”
賽文也學着葉開心的樣子挺了挺胸,大聲道:“小師弟,你聽到了沒有?老師發話了,不讓我讓着你……其實我也沒打算讓着你,因爲我不一定打得過你。還有一件事……”
他上前兩步,靠近了葉開心一些,低聲道:“小師弟,你的實力要是比師哥強太多,記得讓着師哥一點,別讓師哥我輸的太慘,要不然師哥這張老臉丟盡了不說,那些喜歡我的師姐師妹也都會大失所望,不再視我爲偶像!唉,那種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小師弟你懂嗎?”
“我懂。”葉開心咧嘴笑道:“賽文師哥你也一樣,交手時別太兇猛了,記得給師弟我留一點點面子,我入門不久,地位最低,要是再被你打的鼻青臉腫,傳揚出去,以後我在宗門裡就更沒得混了。”
賽文翻了個白眼,說道:“有咱們老師罩着你呢,你怕什麼?我靠,咱們說了這麼多廢話……來啊!打吧!”
賽文和葉開心後面幾句話聲音雖然很低,但還是被不少人聽到了,有的女弟子掩口輕笑,嬌聲說道:“賽文師哥,你千萬不能敗啊,否則你在我們心目中高大威武、不可戰勝的形象就轟然倒塌啦!”
又有女弟子嘻嘻笑道:“喜歡賽文師哥的師姐師妹們,你們聽聽,要是賽文師哥這次敗給開心小師弟,你們就拋棄他,轉去喜歡楓秀師哥或者其他師哥師弟好啦!”
“不行啊,楓秀師哥現在已經和燕子師妹好上了,我們沒機會啦!”一名女弟子接口說道,證據中帶着傷心幽怨之意。
“啊,楓秀師哥不是一直喜歡憐雪師妹嗎?居然移情別戀啦?嗯,這樣纔對嘛,憐雪師妹似乎對天下男人都沒有興趣,我就說楓秀師哥和憐雪師妹之間是沒有結果的……”
“也不是啊,我就知道咱們憐雪小師妹喜歡上了開心小師弟呢!”
“不可能吧,他們才第一次見面……”
“據說昨天晚上,開心師弟帶着一個病人去後峰求憐雪師妹醫治,結果憐雪師妹不但答應替那病人醫治,還留下開心小師弟在竹屋中過夜……”
“也只有小師弟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咱們憐雪師妹了……唉,我昨天見了開心小師弟一面,還準備對他發起愛情攻勢呢,現在……沒指望了……命苦啊!”
賽文聽說夏憐雪夏師妹已經心有所屬,忍不住向站在面前的葉開心豎起了大拇指,羨慕的道:“好個小師弟啊,還是你有本事,纔剛乾坤山一天,居然就把咱們宗門男弟子們心中的‘聖女’給勾去了。小心啊,你以後可是全民公敵了!”
葉開心笑着聳了聳肩,也沒出聲。
“不聽他們胡扯了,小師弟,你接招吧!”賽文話聲一落,吐氣開聲,在四周衆佛宗弟子的叫好助威聲中,身形高速衝向葉開心,人還未到,右手拇指食指就並擾着向前直直捅出,指尖迸發出的一道強勁內息,如同鋒銳劍氣般,直刺葉開心胸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