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九尺的人形生靈,雖然稀罕,但真要找也能找出很多來,但幾乎都是男子,而且相比同種族正常身高過於突出也會導致不協調,女子長這麼高,身段比例還完美協調,不會讓人產生眼睛不適的,打着燈籠都找不着。
而眼下就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女子,從她頭頂長角就可以看出不是人族,但除此之外,她和人族女子一般無二,無比契合人族的審美觀。
一頭漆黑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在光滑柔嫩的肩膀上,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美感,一張標準瓜子美人臉如同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嬌嫩雪白,吹彈可破,瓊鼻高挺,一點朱脣嬌豔欲滴,皓齒娥眉,眼角末梢微微上翹,黑色眼影和紅色眼瞳彷彿蘊含着魔力一般極具吸引力。
她穿着的黑鱗魔鎧是分體式,上身僅有一件胸甲,將她一對玉峰包裹在內,裸露出香肩藕臂和大片雪白的肌膚遮掩在凌散的青絲下若隱若現,一抹峰壑像吃人的深淵,平坦滑膩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如水蛇般軟若無骨的腰肢線條柔美,扭動時風情萬種。
下身是一件超短甲裙,勾勒出令人血脈噴張的曲線,行走間風姿綽約,裙襬盪漾,隆起的半月輪廓時隱時現,神秘風景呼之欲出,裙下一雙渾圓緊緻的大長腿,就是邵卿月看了都只得自嘆弗如,勻稱柔嫩的小腿包裹在一雙即膝長靴之中,形成大腿上雪白誘人的絕對領域。
她踩着的長靴也極有特色,不僅完美呈現出玉足的形狀,後跟細長如針,令她一雙腳高高踮起,襯托得她本就傲人的身段越發高挑,特別是邁步時雙腿交錯彷彿在走鋼絲,高跟長靴敲打着地面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彷彿擊在人的心頭上,魅惑叢生。
人們呆呆地看着她走來,由於她實在太高了,只能彎着腰走進帥帳,白花花的晃人眼睛,甚至能看到雪一般的肌膚下一條條青筋,頓時,除了陽炎以外的男子都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下喉嚨,口乾舌燥。
這是一位魔女,像那靡罌花一樣,渾身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勾動人最原始的慾望,就是紅桃那等美豔尤物也要甘拜下風。
她有着紅色美瞳的眸子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青衫少年,這個唯一沒有被她迷住的男子,讓她不禁心生一絲好奇。
“欲魔將熒惑,奉魔主之命,邀請楊元帥前往幽冥一敘。”魔女朱脣輕啓,酥軟魅惑的聲音彷彿情人貼在耳邊的呢喃細語,撓人心扉。
“這是魔主給元帥的信。”她用兩根青蔥白玉的手指從胸口那條深不見底的峰壑中夾出了一封信,驟然甩向陽炎。
陽炎與她的眼睛對視,瞬間有種神奇的魔力要他沉淪進去,但他心志何等堅韌,根本不爲所動,面無表情地接住飛來的信封,其上還縈繞着縷縷幽香的體溫。
不愧是魔女,藏信的地方都如此別具一格。
陽炎打開信封,看完裡面的內容,淡淡道:“此約,本帥應下了。”
熒惑笑魅衆生道:“元帥果然痛快,魔主當日恭候大駕,屬下告辭!”
“不送。”陽炎淡淡道。
熒惑風情萬種地扭着腰肢,邁着修長白皙的雙腿,踩着細長高跟的長靴,離去之後,衆人才回神,不由暗自羞愧,剛纔那女子若要取他們性命太容易了。
“元帥,那女子是魔都之人?不知是何身份?”華龍太子問道,若是魔都之人都有那女子一樣的魅惑魔力,那就十分不妙了。
陽炎道:“她名熒惑,自稱欲魔將。”
“欲魔將……”長公主兩簇柳眉先緊後鬆,道:“魔都成立之前,傳聞幽冥之地有七情魔主,她莫非就是其中之一?”
魔都成立之後,能力壓羣魔的魔主一統幽冥之地,原本的七情魔主降級爲七情魔將並不難想通。
若是如此,衆人便放心了,至少剛纔那位魔女不是在幽冥之地隨處可見的。
“元帥,我們真要赴約?只怕有陰謀。”軒轅破問道,他向來是直爽性子,可剛纔欲魔將熒惑帶來的印象太深了,此刻也不由得多想了一步。
陽炎淡淡道:“本帥自有決斷,繼續關注西天界和魔都的動靜,都退下吧。”
衆人知他心有計較,不再相勸,依言而退。
沒有了其他人,水念予不再壓抑內心的好奇,湊過來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陽炎直接把信紙拿給她看,水念予看完,雙手將之搓成紙屑,淺笑吟吟地看着他道:“阿九何時與那仙子般的人物有了如此親近的關係?”
“怎麼說?”陽炎不明所以道。
水念予白了他一眼道:“你還裝蒜,人家字裡行間情意綿綿,就是木頭也看得出來。”
陽炎淡淡道:“她寫的,與我何干,水師姐不會真被區區雕蟲小技迷惑吧?”
“你這人,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水念予不滿地哼了一聲,道:“你這次還打算一個人去赴約?”
出乎意料的是,陽炎搖頭道:“還有你。”
“我?”水念予這回是真沒領會到陽炎的腦回路了,問道:“我們都走了,萬一西天界偷襲怎麼辦?”
西天神皇的來歷已經呼之欲出,心照不宣罷了,除了他們兩個,還真沒有人應付得了他。
“我們手裡不是還有一個人麼?”陽炎淡淡笑道。
水念予眸光微閃:“你是說他?”
陽炎點了頭,水念予無語道:“早知道你這人一肚子壞水,當初就不讓爺爺救你了。”
陽炎淡淡道:“你已經救了。”
水念予笑道:“是啊,後悔也沒用了。”
看着眼前伊人的笑容,陽炎心中驀然劃過一道暖流,她本該是純淨無暇的清泓,卻願意爲他包容一份污濁。
“你暫時去掉易容。”陽炎忽然的話語,令得水念予怔了一怔,仍是照他話做了。
頓時,一張久違的清麗無雙的絕世容顏出現在了視線裡,剎那間,營帳中增添了無數顏色。
陽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從未有過的熾熱,也讓水念予心中蕩起一絲絲漣漪。
“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水念予眼眸睫毛顫動,耳後根悄然粉上了一抹紅暈,卻不因內心莫名涌起的羞澀而避開目光。
“水師姐……”陽炎鬼使神差地握住她一雙玉手,眼神堅定道:“我也許不是好人,但對天老和你的承諾一定會完成!”
“嗯,我相信你。”水念予淺笑着點頭,垂下的眼簾卻似有說不出的失落。
原來,他要說的是這個。
陽炎心緒平靜下來,驚覺自己奇怪的舉動,若無其事地鬆開手,道:“師姐易容回去吧,以免被人看到。”
說完,就走出了帥營,他來到一座營帳,裡面關押着一個人,只有一個失去了以往性感風情的女子看守。
“元……元帥……啊……見過元帥!”林畫意,看到來人下意識露出驚恐的眼神,消瘦不少的嬌軀抖若糠篩,結結巴巴地慌忙行禮。
陽炎並不理會她,徑直走入,姬無憂仍舊沉睡不醒地躺在地上,嘴角含着詭異的微笑,彷彿在做着美夢。
靡罌花製成的迷藥雖然效力非凡,但也不可能讓姬無憂沉睡這麼長時間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原因在於他是把迷藥塗在了林畫意的身上,才令他神不知鬼不覺着了道。
讓林畫意負責看守,就是爲了讓她身上的迷藥對姬無憂持續產生作用,他自然就雷打不醒了。
要讓他醒來也很容易,只要林畫意離開幾個時辰就可以了,不過他醒來的十二個時辰之內都會渾身痠軟無力,形同廢人。
陽炎有更簡單的法子,姬無憂醒來之後,呆滯的雙眸漸漸銳利起來,有氣無力地道:“你把我弄醒想幹什麼?”
“在下有事離開營地,如果西天界來偷襲,你出面解決。”陽炎淡淡道。
姬無憂冷笑道:“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就算我肯答應,你會放心?”
“你還有別的選擇麼?”陽炎冷漠無情地說道。
姬無憂不說話了,他的確沒得選擇。
除非先假意應承,等西天界來襲再臨陣反戈,但陽炎又豈會不妨這一手,西天界的那位也不會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還有林氏姐妹……
……
“你打算何時赴約,信上沒有約定時間。”水念予問道。
“不急。”陽炎取出神鏡,腦海中觀想出一位媚骨天成的清冷仙子,口中念着咒語。
神鏡漆黑一片的鏡面上頓時呈現出一幅畫面,水念予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去,臉色不太好看了。
氤氳水霧中,媚骨天成的清冷仙子赤着雙足,羅裳輕解,正緩緩褪去縷衣,露出凝脂綢緞般光滑如雪的肌膚,飽滿圓滑的弧線呼之欲出,舉止間流露的嫵媚與清純並存的絕世風骨怎不叫人神魂顛倒?
“誰?”仙子外裳褪到一半,竟似有所覺,立即將衣服穿好,一雙眼睛冷若寒冰地掃視四周,雪足悄然擺出了進攻的態勢。
很快,那種被人窺視的不自在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確認窺視的人並不在附近,應該是通過某種特殊手段,而且不再窺探這裡,但沐浴的雅興卻是蕩然不存,不由得銀牙暗咬。
“好敏銳的感知。”陽炎沒想到這麼湊巧人家正好準備沐浴,更沒想到居然被察覺到了,只好把窺探的對象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西天界神宮,西天神皇正在接見一位不尋常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