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天看來,大商皇朝太子湯運本有資格進入地榜前三甲,卻因爲陽炎連地榜前十都沒有進入,永平王此刻現身,必然是要取他性命的。
卻不想永平王搖頭道:“本朝太子非常賞識此子,故今夜在行宮擺下筵席,諸位若欲尋仇,還請改日吧。”
此言一出,禹天等人的臉色不好看了,這大商皇朝皇叔橫插一腳進來原來是要保陽炎,他們怎麼願意?
什麼賞識陽炎在行宮擺下筵席,哪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藉口!
“永平王,若我等執意要此子性命呢?”狂言冷聲道。
人慾天堂巨頭和歐陽家主皆是目光冰冷,他們都有無比看重的後輩死在陽炎劍下,對陽炎的殺念最重。
永平王淡淡道:“本王說過了,爾等改日尋仇本王不管,但今日,誰也不能動他!”
“可笑!就憑你永平王一句話就要我等罷手,簡直欺人太甚!”歐陽家主冷笑道。
禹天等人同仇敵愾,顯然也不會輕易罷休。
但永平王似乎鐵了心要保陽炎,至尊境五重的氣息綻放而出,在場之人莫不感到壓力山大。
禹天冷道:“永平王兄,你這是作甚?”
永平王眼露寒光道:“重複的話本王不想說第二遍,還望諸位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歐陽家主正欲說什麼,臉色忽然大變,身形暴退,然而虛空波動,一道拳芒直直砸中他的胸口。
砰的一聲,將他重重轟飛出了極遠,直接消失在了衆人視野中。
空氣陡然一靜,永平王風輕雲淡地收回拳頭,掃了臉色不好看的禹天等人一眼,淡淡道:“你們是自己識趣點滾,還是本王也送你們一程?”
禹天冷道:“永平王兄如此行事,就不怕惹禍上身?”
“哈哈哈!我大商皇朝何時怕過事?”永平王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好得很,今日之事我禹氏記下了,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禹天放下狠話,拂袖而去。
“禹天兄……”狂言等人呆了一下,臉龐幾乎漲成了豬肝色,他們之中修爲最高的就是禹天,他都走了,剩下他們幾個怎麼跟永平王和乾域七巨頭鬥?
“哼!今日勢不如人,我等賣永平王一個面子,但此子我等絕不放過,告辭!”
衆強者紛紛離去,乾域衆人頓時鬆了口氣,同時心裡也有疑惑,永平王爲何要幫他們?
永平王看了陽炎一眼,道:“太子已備好酒宴,你這就隨本王去吧。”
“慢!”神宗皇帝開口道,“多謝閣下解圍,不過我等現在就要啓程迴歸乾域,恐怕不能赴宴了。”
永平王淡淡道:“禹天等人雖然離去,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要全身而退絕非易事,本朝太子和陽炎一見如故,明日本朝自會護送他去乾域。”
“永平王說的在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紫陽宗巨頭說道。
神宗皇帝沉默不語,話是如此,可他對大商皇朝此舉仍有疑慮,將陽炎交給他們萬一是羊入虎口……
“炎兒,你怎麼看?”他看向陽炎問道。
這裡只有陽炎和湯運接觸過,是不是真如永平王說的一見如故,並且不惜得罪其他勢力也要保他,只有他自己更清楚了。
陽炎對着永平王道:“我們走吧。”
永平王點了點頭,抓起陽炎的肩膀閃爍而去。
“阿九……”水念予張嘴欲喊,冰若言拉緊了她的手,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神宗陛下,我們現在回乾域?”乾域衆巨頭看向神宗皇帝問道。
“不。”神宗皇帝道,“炎兒沒有回答朕的問題,說明他並不完全信任大商皇朝,我們到附近隱藏起來,萬一有變故也好及時接應。”
“也好。”衆巨頭並無異議,乾域難得出了個地榜狀元,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衆人都離去之後,雲端上突然出現了兩道絕美倩影,更爲成熟嫵媚的美婦流露出思索之色:“這個大商皇朝葫蘆裡賣的什麼湯藥?我們跟過去看看。”
兩道倩影倏然消失不見。
……
陽炎隨着永平王再一次來到了大商太子行宮,湯運對着永平王躬身一禮道:“這次有勞皇叔祖出面了。”
“舉手之勞而已,你們年輕人敘舊本王就不做叨擾了,可千萬不要怠慢了客人。”永平王說道。
“這是當然,皇叔祖放心去歇息吧。”湯運道。
永平王走後,湯運對着陽炎微笑道:“冒昧讓皇叔祖把楊公子請來,還望見諒。”
陽炎拱手道:“應該是本宮要多謝太子殿下解圍纔是。”
“楊公子,不,孤也應該稱你一聲太子殿下了。”湯運感慨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天陽皇朝的當朝太子,真乃緣分也,難怪孤對你一見如故。”
陽炎問道:“多虧了太子殿下消息靈通。”
“哪裡的話,其實孤一直想再與你飲酒暢談一番,所以命人多加關注,若是見到你便第一時間回稟,沒想到……還好你沒事,孤也放心了。”湯運如釋重負地說道。
頓了頓,他又笑道:“孤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酒菜,太子殿下里面請!”
“請。”陽炎作勢道,兩人如同多年好友一般走入殿中,同席而坐。
“難得你我相聚,光吃酒菜怎夠?”
酒過三巡,湯運拍了拍手,道:“奏樂,上歌舞!”
美妙的樂聲迴旋,一行身着翠煙彩雲裳的美人如駕祥雲飄袂而進,長袖揮灑,白嫩小巧的玉足踩着旋律翩翩起舞,粉潤紅脣開合間,飄出動聽的嗓音,如絲綢拂耳,舒適無比。
陽炎欣賞了一會,道:“太子殿下好雅興。”
參加九州會晤不僅搬來了行宮,就連歌姬也一併帶來了,而且裡面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絕色佳人,也就湯運這麼享受了。
湯運道:“孤並非貪圖享樂之人,她們都是孤用來專門款待貴賓的,孤稱她們爲二十四金枝,今日還是頭一回拋頭露面。”
“哦?那倒是本宮的榮幸了。”陽炎說道。
湯運笑道:“能在地榜狀元面前獻醜,該是她們的榮幸纔對。”
寒暄了一陣,陽炎疑惑道:“怎麼不見太子妃?”
湯運笑道:“她身體有點不舒服,在房裡休息呢,不過孤的側妃一會可以來相陪。”
陽炎不由想起那位禍世妖姬似的絕世尤物,敬謝不敏道:“還是不要了。”
“什麼不要?”美少婦妖媚蝕魂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周姒扭動着豐腴妖嬈的嬌軀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
端的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陽炎起身拱手道:“姒側妃有禮了。”
“咯咯~”周姒嬌笑兩聲,花枝亂顫,陽炎都不得不避開目光。
“楊公子客氣了,地榜狀元大駕光臨寒舍,妾身豈敢不坐席相陪呢?”
“來了就一起坐下吧。”湯運招呼了一聲,按理說周姒應該坐到他身邊,她卻毫不避諱地在緊靠陽炎的位置上直接坐了下來,如蘭似麝的幽香絲絲縷縷地飄了過來。
陽炎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端起酒杯對着湯運道:“感謝今日太子殿下仗義解圍,本宮敬你一杯。”
哪知周姒抿脣輕笑了下,也跟着靠了過來,湊到他耳邊吹氣如蘭道:“楊公子只敬殿下酒,不敬妾身麼?”
陽炎看了湯運的臉色一眼,並無對周姒過分親近他的舉動而有不虞,心裡暗自奇怪。
客隨主便,他只好補充了一句:“也敬姒側妃。”
“這纔對嘛~”周姒滿意地縮回了腦袋,端起酒杯道:“大家一起幹了這杯!”
三人同時一飲而盡,湯運奇怪道:“說起來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莫名其妙暴露了身份,引來那麼多勢力的強者追殺。”
陽炎搖頭道:“本宮也奇怪,那禹天手裡有一件叫破障鏡的天階寶器,被它一照,本宮的易容術就解除了。”
“什麼?禹氏竟然用破障鏡來對付你,難怪!”湯運吃驚道。
陽炎目光一閃:“殿下知道這破障鏡?”
湯運道:“聽說過一二,據說此鏡可以破除虛妄,不管你是易容也好,幻術也罷,都在寶鏡下無所遁形,除此之外,它還有另外逆天的功效,具體是什麼孤就不清楚了。”
他皺眉道:“看來禹氏除你之心非常堅決,當日天驕宴上孤就勸過你別動禹開,但沒想到禹開此人心性狹隘到如此地步。”
陽炎不置可否,禹開氣量不大,但禹氏如此大動干戈,頻繁出動至尊境強者,這次連鎮族之寶都用出來了,絕不只是因爲天驕宴上的耳光之辱。
“好了,不談這些煩心事了,在孤的行宮無人敢對你不利,你就只好喝好,明日孤親自送你回乾域,相信那些勢力都會收斂一點,不敢妄動。”湯運說道。
“多謝殿下好意,本宮就卻之不恭了。”陽炎淡笑道。
“來,我們喝酒!”
“好。”陽炎舉起酒杯,與湯運對飲一杯。
“哼!”
周姒嬌嗔一聲,不依道:“你們兩個都把妾身忘了麼?妾身也要一起幹!”
陽炎和湯運都是骨頭一酥,一杯酒下肚,小腹微有些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