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湯運從相識到成親,都在命運安排下順理成章,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心動,直到那一天來臨之前都會這麼清心寡慾下去,陽炎突然的闖入破壞了她沐浴的美好心情,也掀起了她心扉一絲漣漪和迷茫。
今生,她註定是悲慘的,真的要認命麼?
可惜,她的心事從無人知道,也從無人關心,也不會有人給她一個答案。
但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做!
嘩啦一聲,謝衿倏然站了起來,帶起一長串水珠,美得令人窒息的羊脂白玉瞬間明媚了閨房裡的春光。
正如詩云:溫泉暖滑留餘香,芙蓉出水紅生光。
謝衿無暇孤芳自賞,擡起玉腿跨出了浴盆,紅色火光一閃,玉體上的水珠立即蒸發掉來,玉臂一揮,架子上的衣衫一一飛來穿戴於身。
她那新出浴顯得紅潤誘人的臉上露出堅定之色,雅步輕移,走出了鳳靈殿。
陽炎用洛水河圖隱匿身形遠離鳳靈殿,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纔將洛水河圖收起,就這麼向出口走去。
頂着湯運的模樣,正如他所料,一路上無比順利,只要不和正牌湯運照面,守衛根本懷疑他是假的。
他所不知道的是,湯運也正朝着他的方向而來,他看到了周姒中了迷魂術的樣子,猜到陽炎肯定知道了太子行宮的另外幾個出口,而這個出口是陽炎最有可能去的一個。
“殿下。”穿戴整齊,雍容華貴的太子妃謝衿迎面而來,盈盈一禮。
湯運腳步微頓,問道:“這麼晚找孤有事麼?”
謝衿目光直視他,櫻脣輕啓:“殿下讓人搜查本宮寢殿,難道不應該給本宮一個交代麼?”
“原來是這事。”湯運淡淡道,“事急從權,孤也沒有辦法,過後孤親自給你賠罪。”
“本宮已重申正在沐浴,殿下半個時辰都不願意等,是在懷疑本宮麼?”謝衿鳳眸微眯。
“孤也是爲了小衿的安危着想,你切莫誤會,心中若有不滿,待此事一了,孤一併向太子妃賠罪可好?”湯運微笑道。
謝衿幽幽道:“本宮人就在此處,殿下真心想要賠罪的話,更待何時?”
湯運看她樣子是真惱了,只好順從道:“好,孤在此向太子妃告罪,不該打擾太子妃沐浴的雅興,太子妃任打任罵,孤保證絕不吭一聲。”
謝衿鳳眸一閃,櫻脣微掀,似笑非笑道:“殿下此話當真?若本宮真對殿下動了手,萬一殿下日後找理由怪罪,本宮可擔待不起。”
湯運心頭一跳,瞧着太子妃躍躍欲試的神情,她不會真的想打孤一頓吧?
可話已出口,爲了擺脫她的糾纏,他也只有硬着頭皮道:“當然,孤乃太子,金口玉言,豈會矇騙你?”
“好!”謝衿滿意地頷首,目光在湯運身上上下打量,彷彿在思考從哪下手一樣。
“想好了嗎?”
湯運等了半天,心中已有不耐,道:“若不然你先回去想,想好了再來找孤,孤的承諾依舊有效。”
謝衿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道:“本宮若毆打殿下,難免有以下犯上之嫌,既然殿下壞了本宮心情,那就賠本宮一個好心情。”
湯運一愣,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齣,納悶道:“這心情又不是物品,孤要怎麼個賠法?”
“今夜月色甚美,殿下就陪本宮賞月吧,順便也瞧瞧日出。”謝衿微微笑道。
湯運眉頭一緊,賞月加日出,豈不是這一整晚他都無法脫身了?
當即道:“這個不好,月亮有什麼好看的,換一個。”
謝衿意興闌珊道:“本宮現在就想賞月,殿下不願意就罷了,反正殿下說話不算數,本宮也不能如何,這就回去徹夜難眠好了。”
說着,她便是失望地轉身欲走。
“且慢!”湯運叫住她,嘆息道:“難得太子妃有此雅興,孤陪你去賞月就是了。”
幸好他早先一步請皇叔祖注意太子行宮每一個出入口了,而且行宮內高手如雲,初慶正帶人掘地三尺,陽炎插翅也難飛。
……
“參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這麼晚去哪裡?”行宮守衛看見“湯運”,急忙躬身行禮,疑惑問道。
“湯運”冷淡道:“孤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過問了?”
“開門!”
行宮守衛脖子一縮,不敢再多嘴,連忙打開了宮門。
“湯運”龍行虎步剛出宮門,一股浩瀚威壓驟然降臨,威嚴的聲音如驚雷在耳邊炸響。
“豎子陽炎,膽敢假冒本朝太子,給本王拿下!”
永平王的聲音!
陽炎心頭一凜,瞬間開啓兵字訣,在一衆守衛傻眼中化作一道暗夜流光,揚長而去。
“啊?剛纔的太子殿下是假的?”
“啊什麼啊?不要腦袋了你們?還不快追!”
這些守衛皆是天玄境強者,身形一顫,一個個沖天而起,朝着陽炎消失的方向追去。
雖是深更半夜,守在附近的乾域強者哪能注意不到這邊的動靜,立即意識到出狀況了。
“看來大商皇朝也不懷好意,你們帶乾域之人先到港口,如果天亮之前朕趕不到,你們就先離開東州。”神宗皇帝對着衆人開口說道。
烈火宗巨頭愕然道:“神宗陛下,你要一個人去?”
“那永平王是至尊境五重強者,朕依靠空間奧義尚能周旋一二,你們去了也無濟於事。”神宗皇帝說道。
“既然如此,你多保重,我們在港口等你們。”其餘巨頭人物拱手道。
陽炎察覺到天上越追越近的數名強者,心念一動,雙手結印,一對翅膀自背後張開,雪白的羽翼,散發着朦朧如月色的光輝,美麗、優雅而神聖!
兵字訣第二層,極光之翼!
雪白的羽翼一扇,狂風大作,陽炎“嗖”的一聲躥上天空,瞬間將衆多天玄境強者遠遠甩開。
“妖族?”
“沒有妖氣,不是妖族,應該是一種飛行寶器!”
“不要說那麼多了!追啊!他支撐不了太久的!”
大商皇朝的天玄境強者在空中頓了頓,奮勇直追。
靈元境武者就算藉助了飛行寶器可以御空也會消耗極大,就算那小子速度快,靈元一旦不支,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陽炎一路風馳電掣,轉眼飛出了上百里,毫不停歇,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懼一般的低階天玄境強者,但追來的強者中不止有中階天玄境強者,還有一位高階天玄境強者。
更讓他不敢鬆懈的是,永平王和初慶兩位至尊境強者說不定也追來了,那纔是最大的危機!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恐怖的氣息快速接近而來,能比他現在速度快的,也只有高階天玄境強者駕馭厲害的飛行寶器,或是至尊境強者!
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陽炎手心捏碎一枚遁符,瞬間閃爍至幾十裡開外,然而這點距離根本無法甩開那恐怖的氣息,而且對方還在飛快拉進距離。
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陽炎一個急停,身形驟然停滯當空,轉過身,背後極光之翼緩緩扇動着,眼神冷漠地看着飛速而至的一道威嚴身影。
大商皇朝,永平王!
“明智的選擇,隨本王回宮,依舊可以奉小友爲座上賓。”永平王淡淡道。
“虛僞的話就不必多言了。”陽炎冷漠道,“本宮只想問一句,本宮與大商皇朝素無恩怨,貴太子何以趕盡殺絕?”
永平王淡淡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陽炎心下一沉,永平王也是知情人,今日必定不會放過他了。
他索性撕破臉皮,冷聲道:“奪人氣運,必遭天譴,若爲天下知,大商皇朝覆滅在即。”
“你都知道了!”永平王眼神森然道,“原本想讓太子奪你氣運之後爲他所用,現在看來,留你不得了!”
“老匹夫,焉知今日不是你的葬身之時!”陽炎冷笑道。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也不怕閃了舌頭!”永平王大笑三聲,只當陽炎自知難逃一劫,在逞口舌之利。
陽炎淡淡道:“數月前一個雨夜,本宮在荒墓之地也遭人刺殺,結果本宮毫髮無損,五名至尊境強者和數十名天玄境強者人間蒸發,老匹夫可知曉?要知道里面有兩個人可是來自大商皇朝的至尊境強者。”
永平王笑容一滯,隕落兩尊至尊境強者如此大的事情他怎會不知道,爲此他還訓斥了湯運一頓。
他盯着陽炎沉聲道:“你不要告訴本王,哼哈二老是爲你所殺!”
陽炎眼中殺機凜然:“果然是你們暴露了本宮的身份,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發現湯運的目的之後,陽炎就已經有所猜測,會不會策劃刺殺行動的幕後黑手就是大商皇朝,那日雨夜的兩名紫袍老者的死士是否就是他們的人?
試探之下,果然是他們!
當日那所謂的哼哈二老一直躲藏在暗中,恐怕是打算在陽炎絕境時再出手將他捉去太子行宮,卻沒有想到被冰若言發現並引了出來,繼而被關進了皇極宮,最終身死道消。
那次沒有成功,緊接着九州會晤又開始了,湯運只好在之後又一次行動,爲了萬無一失,連永平王都請動了。
永平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在詐他,冷笑道:“知道又如何,你還想殺本王不成?”
“有何不可!”陽炎意念沉入須彌戒中,手裡赫然多出了一個黑紅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