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葉雨凝頓時一愣,不是姐姐嗎,怎麼變成師尊了?
“嗯,本皇子外出歷練時,曾遭遇刺殺,是師尊及時出手,救了本皇子。”陽炎以爲她是疑惑自己怎麼突然冒出個師尊來,淡淡道。
“你遭遇了刺殺?”葉雨凝驚叫一聲,聲音奇大,坐在旁邊的陽炎都不禁蹙了蹙眉,她這才連忙捂住小嘴,悻悻地坐了回去。
“炎哥哥,到底怎麼回事?是誰那麼大膽,敢刺殺你?你有沒有受傷?”葉雨凝這回真急了,陽炎竟然遭到了刺殺,儘管如今他完好無損,她還是忍不住一陣後怕,心驚肉跳。
要是陽炎有個萬一……她想都不敢想!
“慌什麼?一個刺殺而已,本皇子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殺了,日後怎麼登臨武道巔峰?”陽炎淡淡道,天才的成長需要經歷無數的艱難險阻,生死險境,要是一個刺殺都趟不過去,他乾脆就混吃等死算了。
“呃……炎哥哥說的是。”葉雨凝無語凝噎,但心裡卻是越來越佩服她的炎哥哥了,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十三歲不到的孩子,面對致命的刺殺卻能如此坦然,要換做是她,早被嚇得不知所措,整日擔心受怕了吧。
“那炎哥哥,是誰如此大膽,要刺殺你啊?”葉雨凝憤憤道,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她已經將兇手恨上了。
“死了。”陽炎淡淡道,冰若言目光閃爍了下,刺殺他的黑衣人的確已經死了,但幕後指使卻還活的好好的,但他沒有說出來,顯然是不想將葉雨凝捲進來。
看來,陽炎對這個妹妹也並不一般。
“呼!那就好。”葉雨凝聞言鬆了口氣,繼而又憤恨地嘟嚷道:“死了倒是便宜他了,不然,哼哼,看本郡主不把他大卸八塊!”
陽炎淡淡看着她,默然不語,冰若言那絕美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怪異之色,大卸八塊?
當初黑衣人見勢不妙,準備逃走,是她出手將之冰封,隨後被影七一拳打爆,冰屑四濺,這豈止是大卸八塊,粉身碎骨也就那樣吧。
似是覺得自己這樣太不淑女了,眼見二人毫無反應,故意咳嗽一聲,表情甜美乖巧,朝着冰若言笑道:“多謝師尊姐姐救了炎哥哥。”
“師尊姐姐?”陽炎二人同時一怔,這是什麼稱呼啊,又是師尊,又是姐姐的,這輩分都亂了,而且聽着都彆扭。
“你還是叫我姐姐好了。”冰若言嘴脣蠕動着,生硬地擠出了這麼一句。
“好的,姐姐。”葉雨凝點頭笑道,倒沒有因爲陽炎一句師尊而產生懷疑,在她想來冰若言是爲了掩飾身份才做陽炎師尊的,否則無親無故的冰若言爲何要救他,何況兩次見面冰若言都是那麼清冷,像極了陽炎的性子,那麼稱呼她爲姐姐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陽炎看着她的笑容,只覺得有些古怪,可是具體哪裡古怪又說不出來,便也就沒有去深究。
飯後,葉雨凝在太和殿多留了一會,就被陽炎“驅逐”離開了,並囑咐她不要再那麼貪玩,多用些心思在修煉上,不可偷懶。
對此,葉雨凝甩了他一個可愛的白眼,嗔道:“本郡主可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不等陽炎作何反應,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給他一個充滿少女氣息的背影。
“這丫頭。”陽炎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有些欣慰,這次再見葉雨凝,她的確有些不同了,變得更加成熟了。
小丫頭,終於開始長大了。
“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不錯。”一旁的冰若言忽然說道。
“或許吧。”陽炎淡淡道,眼神深邃如天上的星辰,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冰若言看着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陽炎忽然叫道:“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一名侍女走過來,躬身問道。
“去把秦宇給本皇子叫過來。”陽炎吩咐道。
“是,殿下。”侍女有些疑惑,但識趣的沒有多問,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她又走了回來,身後跟着一位妖異少年,說他妖異,是因爲他的眼睛透着淡淡的紅光,嘴角總是噙着一絲笑意,卻給人陰冷的感覺。
“啓稟殿下,秦宇帶到。”侍女躬身道。
“退下。”陽炎淡淡道,等侍女退下後,他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原本只有有情緒波動纔會顯現紅光的眼睛,似乎已經成爲常態,雖然很淡,但顯然,他經歷了某種改變。
只是看着他,便有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揮之不去。
“半個月不見,你似乎更強了。”陽炎眯了眯眼,凌厲的目光傾注在秦宇身上。
“殿下也不賴,突破煉氣境了。”秦宇笑道。
陽炎不置可否,淡淡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實力能有多強。”
“殿下有事要吩咐秦宇?”秦宇笑道,好似看透了一切。
“本皇子看你閒的很,給你找點事做。”陽炎淡淡道。
“不勝榮幸。”秦宇抱拳一笑,他可不是個安分的人,閒不住。
……
衛隊府。
皇宮衛隊職責是保衛皇宮安全,爲了提高行事效率,在皇宮除一些特殊地域之外,都建有衛隊府,每一座衛隊府便代表着一支皇宮衛隊小隊,小隊領隊便是衛隊府的最高長官。
此刻,一座衛隊府中,嚴寒正皺着眉頭,有些煩躁地來回踱步。
這半個月來,他可並不好過,五皇子重傷,他可是被殃及池魚了,不僅蘭妃娘娘那邊對他不滿,就連嚴家的幾位長輩都將他狠狠訓斥了一頓,一些本就與他不對付的嚴家子弟更是趁機落井下石。
究其緣由,當日嚴寒率人出現在了景泰殿,不僅解救了被叛變侍衛統領餘達劫持的七皇子,儘管嚴寒的本意並非如此,但事後七皇子對他的一番讚賞卻是令人浮想聯翩。
更重要的是,嚴寒明知七皇子來着不善,卻擅自率隊離去,導致後來五皇子重傷昏迷,他的罪責重大。
儘管這樣的理由有些牽強,卻又令他無法反駁,因爲這都是“事實”。
嚴寒明白自己是被遷怒了,所以就算再委屈,也不得不打碎了牙齒往嘴裡咽,否則後果很嚴重。
但這還不是他今天心裡煩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
今天他一睜眼,眼皮就不停地跳,似乎在預示着什麼,雖然平常他不相信這種言論,甚至嗤之以鼻,但現在他卻有點相信了。
就在剛纔,一名衛士前來通報,說是七皇子來了,要見他。
當即,嚴寒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其他皇子要見他,他肯定欣喜無比,非常歡迎,但來的是七皇子,他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景泰殿一事之後,他早已對這位七皇子刮目相看,這位,可絕不是省油的燈。
且不說他的武道天賦如何了得,單單他能在餘達那致命的刀下鎮定自如,言語間化解危機,這樣的心智就可怕至極,嚴寒可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一再逼迫餘達的真正用意。
但是,事後陽炎並沒有追究此事,反而大加讚賞他,當時他還不明白陽炎賣的什麼葫蘆,但後來他就明白了,陽炎是故意說這些令人誤會的話,導致他如今尷尬的境地,裡外不是人。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小孩該有的心計,但是想想陽炎生長的環境,倒也能理解。
當時,陽炎曾經說過,改日要來登門拜訪,犒賞他們,嚴寒沒有當真。
聽聞陽炎被皇上罰半個月禁閉之後,他更是放下了心。
然而沒想到,半月之期一過,陽炎立刻就找上門來了,這讓他心裡有些發虛,猜不透陽炎的用意。
是如他所言來拜訪和犒賞,還是秋後算賬?
“不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七皇子又如何,他又沒有實權,而我作爲皇宮衛隊小隊領隊,沒有把柄,他也不能輕易動我。”嚴寒雙拳一握,心中大定。
“李貴,牛朗,隨我去迎接七皇子殿下大駕光臨。”嚴寒對着身邊兩名衛士吩咐道。
“是!”
李貴,牛朗二人領命,跟在嚴寒左右。
……
衛隊府,會客廳。
“七殿下屈尊駕臨,卑職有失遠迎,請七殿下責罰。”嚴寒見到陽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無妨。”陽炎淡淡道,也不管嚴寒是真心和假意。
“謝七殿下不怪之恩,殿下請上坐。”嚴寒客套一句,朝身邊之人吩咐道:“來人,上茶。”
陽炎坐下,嚴寒坐在下首,一壺好茶端了上來,兩個茶杯,給陽炎和嚴寒各斟了一杯,恭敬奉上。
“殿下請!”
“嗯。”
兩杯好茶一飲而盡,旁邊之人立刻重新滿上,嚴寒試探道:“殿下剛剛結束閉關,便屈尊駕臨,不知有何貴幹?”
“怎麼,本皇子沒事就不能來了?”陽炎淡淡道。
“不是,當然不是,殿下誤會了,殿下若是想來,隨時都能來,只是,殿下今日來此,不會只是來坐坐吧?”嚴寒眼睛看着陽炎,微微笑道。
“自然不是,本皇子說過改日會來登門拜訪,今日便來了。”陽炎淡淡道,卻讓嚴寒生出一絲緊張,握着茶杯的手都是微微一緊。
“殿下有心了。”嚴寒強笑道。
“昔日,餘達叛變,大膽劫持本皇子,幸得嚴領隊及時趕到相助,本皇子才得以化險爲夷,本皇子當時就說過要好好犒賞你等,說吧,你們想要什麼?”陽炎的目光落在嚴寒身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