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退去,一抹光線照在陽炎身上,使得陽炎彷彿披上了一層光幕一般,耀眼迷人。
陽炎緩緩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濁氣,體內消耗的靈氣已經恢復了九成,傷勢也已經基本痊癒,雖然一夜未眠,卻是神清氣爽。
輕輕一躍,跳下樹來,陽炎辨了下方向,朝着一個方向而去,他沒有立刻去戰鐵甲牛,現在的他除非用出大金剛輪印,否則其它攻擊都沒用,而且經過昨日的大戰,他的身法敏捷了許多,而鐵甲牛速度偏慢,已經起不到鍛鍊身法的目的了,耗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還不如找其它妖獸來歷練。
走了百步,陽炎不急不緩的步伐一變,雙手結印,兵字訣發動,速度猛然一增,快如疾風,同時一劍斬下。
白光一閃,鮮血迸濺,陽炎破開前方一頭猛獸的身體,直衝而出,在他後方,被劈成兩半的猛獸屍體轟然倒地,鮮血流淌。
那是一頭玄冥蜥,中階猛獸,相當於人類武者的淬體六重,與陽炎同境,卻被一劍斬殺。
鮮血沿着劍刃留下,片刻後火炎劍滴血不沾,陽炎緩緩將其插入劍鞘,繼續邁步而行。
接下來一路上,陽炎都只遇上了中階猛獸,無一意外死於陽炎一劍之下,只是普通的劍招,連清風劍訣都不曾動用。
……………………
在陽炎獵殺猛獸之時,獨孤城外一條山路之上,兩道人影策馬而行,一前一後,其中一人十五歲左右,臉上稚氣未脫,另一人十四歲,一身白衣,容貌俊秀,傲氣十足。
忽然那十五歲少年一拉繮繩,座下的馬匹一聲啼叫,馬身直立而起,差點將那少年摔下來。
被他這麼一弄,後面緊跟着的白衣少年一驚,急拉繮繩,馬匹直立而起,不過他卻沒前面那少年好運,直接被甩到空中,關鍵時在空中猛然一扭身,調整好身形,這才安穩落地。
“你幹什麼?”白衣少年怒道。
“你確定是這條路麼?”前面那少年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嗯?”白衣少年一愣,隨即道:“當然,我可是問了很多人才問道的,告訴我的那人號稱江湖百曉生,不會騙我吧。”
“可是……”前面的少年一指前方,說道:“前面是斷崖!”
“什麼?”白衣少年一驚,跑到前面一看,只見在那前方的山路斷開,如刀削一般,下面是萬丈深淵,一眼望不到底,頓時大罵道:“該死!可惡的雜碎,敢騙我,還江湖百曉生呢!”
“哎!”那十五歲少年輕輕一嘆氣。
這二人自然就是奉陽炎之命,前去天陽城的白羽,陌影二人了,昨日他們在獨孤城遍地打聽,卻毫無所得,只有一個自稱江湖百曉生的胖子,說是天下之事無所不知,要了他們一百兩銀子,指了這條路給他們,誰料……
“啊!我的一百兩!可惡的胖子,要讓我再遇見你,非一劍劈了你不可!”白羽恨恨道。
“算了吧,還是想想該怎麼走纔是,五個月時間可不多,沒時間浪費了。”陌影卻是嘆道。
“還能有什麼辦法?前面是斷崖,總不能飛過去吧?我看那位皇子就是故意爲難我們。”白羽無奈道。
“回去吧,走另一條路,說不定那胖子指的方向沒錯了,或者去一個大城池,再問問看。”陌影平淡道一聲,策馬往回趕。
“啊?等等我!”見陌影走了,白羽急忙上馬追去,只留下一道吶喊響徹在周圍,令人毛骨悚然。
“可惡!!天陽城,你究竟在哪!!還有那胖子,給小爺等着!”
………………
對於白羽陌影的遭遇,陽炎自是不知,此刻他正與一頭高階猛獸對峙着。
一雙幽深銳利的眼眸,通體青色,尖銳的獠牙,發出陣陣寒光,鋒利的爪子緊扣地面,微微蹲下,準備進攻,這赫然是一頭青狼,從其身上發出的強悍氣息,並不比那頭鐵甲牛弱,顯然也是達到了淬體九重的地步。
這頭青狼,叫疾風狼,速度奇快無比,攻擊力顯然也是非常強悍的,不過比起全身黑色鱗甲尖刺的鐵甲牛,防禦自是弱了許多。
陽炎之前剛剛一劍擊斃一頭中階猛獸,便是察覺到濃濃的危機,而後猛然用兵字訣躍開,這頭疾風狼便從陽炎上方的樹枝上暴射而下,砸在陽炎原來的位置上,只要他在慢上一丁點,便會被那疾風狼殺死。
一人一狼就這麼對峙着,某一刻,陽炎暴射而出,如同閃電一般,火炎劍上蒙上一層淡淡紅光,微不可察,對着疾風狼的頭顱怒斬而下,已然用出了玄階下品劍技,清風劍訣。
“轟”
火炎劍斬下,在地面斬出深邃的溝壑,有三丈之長,而疾風狼卻是消失無影。
“不好!”陽炎劍剛剛斬下,便覺有勁風從身後傳來,輕微的破空聲,一股危機籠罩陽炎全身,猛然向着一側躍開,卻是遲了!
泛着寒光的利爪劃過陽炎的背,衣裳撕裂,抓破陽炎的皮肉,幾道血痕浮現,鮮血自其溢出,很快便將他的背染紅。
陽炎撞在一棵樹上,一口鮮血來不及噴出,便又猛然向着一旁滾去,與此同時,一道利爪再次擦着陽炎抓在那棵樹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爪印。
完全沒有停頓,疾風狼又一次撲向陽炎,利爪之上閃爍着寒光,這一次陽炎已經來不及閃躲了,危機之時,猛然將火炎劍擋在身前,與疾風狼抓來的利爪碰撞在一起,電火花閃耀,陽炎手掌一顫,虎口差點裂開,卻硬生生擋下這一爪,陽炎再次一滾,被擋住的利爪沒了火炎劍阻擋,狠狠落在地面上,深入半個狼腿,塵土飛揚。
“可惡!太快了!而且,爲什麼它每一次攻擊可以沒有絲毫停頓?”剛剛勉強起身的陽炎來不及喘口氣,便見疾風狼沒有一點停頓地再次撲來,只得再次閃躲而出,心裡卻是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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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任何人做出一個動作之後,都會有一個停頓的時間,不論這個時間是長是短,哪怕只是一個瞬間,那也是有的,而這疾風狼卻好似完全違反了這個規律,每一次攻擊都毫不停頓,無縫對接,彷彿渾然一體般。
疾風狼的速度奇快無比,比之有兵字訣在身的陽炎絲毫不讓,往往陽炎剛剛躲避一次攻擊,便能又一次攻到他面前,很多時候陽炎甚至來不及躲閃,疾風狼的攻擊便到了,只能依靠火炎劍暫時擋住,趁機躲開。
可是如此只是緩兵之計,一直拖下去,只會對陽炎越來越不利,陽炎此刻渾身浴血,全部是他自己的,身上遍地是爪痕,鮮血不斷流出,使得陽炎的速度也慢上一分,好幾次與死亡擦身而過,而陽炎的火炎劍斬在疾風狼的利爪上也不過留下白印罷了,而且也只是匆忙之間阻擋一下疾風狼的攻擊罷了,根本來不及攻擊。
至於逃,陽炎想都未曾想過,疾風狼的速度比之他施展兵字訣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如今他渾身傷痕累累,速度變慢了一些。
現在也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到疾風狼的破綻,反敗爲勝了,然而,即便如此也是難上加難,且不說能不能找到破綻,就是找到了,憑疾風狼的速度,陽炎也根本打不中它。
陽炎第一次離得死亡這麼近,昨日雖說他也只能躲閃,但是鐵甲牛速度偏慢,陽炎要跑的話,鐵甲牛根本就追不上他,可是疾風狼不同,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想起當初練成兵字訣時,自認淬體九重也不是他的對手,陽炎便是有些自嘲,不過如今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陽炎一邊不斷閃躲着,一邊思考計策,此時的他必須要冷靜,否則稍微有點差錯,便要墜入黃泉了。
“嗤”
又一次與疾風狼擦過,陽炎身上有多了幾道傷痕,失血過多,甚至陽炎都有些眩暈之感了,體內所剩靈氣也已經不多了,必須要儘快想出對策才行。
“武道有勢,勢,即天地之勢,領悟勢,便要先會借勢,蓄勢!”
忽然,陽炎腦海中想起了武道典籍裡的一段話,好似明白了什麼。
“勢……借勢……蓄勢”陽炎喃喃自語,忽然醒悟道:“對了,就是‘勢’,疾風狼每一次攻擊都是在蓄勢,因此它的攻擊根本無需停頓,連綿不絕,而本皇子則被帶到了疾風狼的勢裡,一步錯,步步錯,只要能打破這種勢,本皇子就有機會反敗爲勝!”
想到這些,陽炎閉上眼睛,感受着疾風狼撲面而來的勢,眼睛睜着根本無用,跟不上疾風狼的速度,每次他的躲閃都是靠它撲來時帶動的勁風,而現在陽炎閉上眼睛,拋去了眼睛的干擾,反而感受得更清楚,甚至能看清疾風狼的動作,彷彿變慢了一般。
疾風狼再一次撲來,帶動強烈的大勢而來,這一次陽炎沒有向以前那樣朝着一側閃躲,而是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順着疾風狼的勢倒飛而出,就像被風吹走一般。
就在這時,陽炎雙眼猛然一睜,將體內剩餘的靈氣催動到極致,灌注在火炎劍上,同時兵字訣也運到極致,猛然對着繼續衝來的疾風狼而去,一劍斬下!
“去死吧!”
生死成敗,在此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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