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想當漁翁麼?活得不耐煩了吧。”其中一人冷蔑一笑,那藏匿在暗中之人必然想趁他們雙方兩敗俱傷之時出手搶奪寶物,卻不想局勢不想他想的那般,衆天才聯手都被他們擊退,因而想要悄然離去,但又極爲不巧地踩到了什麼,發出聲響暴露了自己。
這真可謂是,自尋死路。
“暴露了麼?”暗中陽炎喃喃低語一聲,目光卻是平靜如水,並沒有因爲自己不小心的暴露而有絲毫的慌張,冷靜無比。
“閣下還請現身吧,我們絕對不會爲難於你。”這時,只見月無辰一臉淡然地看向陽炎所在之處,淡淡說道。
說話之時,他不着痕跡地用餘光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頓時其餘三人心領神會,微微點頭,便悄然向着那處地方包圍過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而那處地方,自那一聲細響之後便再無動靜。
“閣下,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何不出來一見,或許我心情一好也能分你一件寶物。”月無辰眼中閃爍着莫名之色,再次開口說道。
那三人越發靠近了,悄無聲息之間,透着淡淡的壓抑。
“這種小伎倆就不必用了,免得折了你血月皇子的身份。”這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從那陰暗之處幽幽傳了出來,令得月無辰眉梢一挑,此人竟然認得他,知道他的身份,還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而且,這聲音……有些耳熟啊,跟某個人的聲音極爲相似。
悄悄包圍過去的三人也是頓了頓,對方似乎能夠看到他們的動作,那麼想要不動聲色將其包圍並拿下就很難了,他們之所以這般大費周章而不是直接將那人揪出來,就是爲了防止對方逃跑,這一下子他們倒不好靠得太近了。
其中的陳姓公子和那日極樂樓中與他們一道的華服青年神色都有些微妙,顯然他們二人對這聲音也是有些印象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有趣了,進試煉之地前,月無辰可是特意提醒過他們,如果遇到此人,可一定不能放過。
“你是何人?躲躲藏藏像只老鼠,可敢出來。”另一人卻是沒注意到其他人神情的異樣,對着那暗中之人挑釁道。
“咻!”
一道流光劃過空間,銳氣逼人,那人目光微微一凝,接着便是不屑一笑,伸出一隻手重重拍在那道流光之上。
“呲呲呲……”這一拍之下,竟如同金鐵碰撞,電光火石,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那人眉頭頓時一皺,這時那道流光已然現出真形,就是一截斷劍碎片,應該就是對方之前踩到的東西,也是因它而暴露。
然而,就是這一截平平無奇的斷劍碎片,竟是蘊藏着無比鋒銳的劍氣,他本來沒有將其放在眼裡,卻是被這劍氣割裂得有些痛,甚至割開了數道淺淺的小口,險些沒有將之攔住。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隨手將那斷劍碎片丟了出去,插入不遠處的土地裡兀自震顫着,看着從那陰暗之處緩緩走出的身影,冷漠道:“老鼠終於捨得出來了麼。”
“你的手可好?”那是一名少年,氣質出塵,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彷彿壓根兒就不在意他。
“你!”那人下意識地握了握手,神色更冷,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頓時不屑地冷笑道:“我道是誰這麼大膽,原來不過是一隻毛都沒長齊的小老鼠,什麼時候煉氣二重也敢這麼囂張了?”
“你嘴真臭。”少年銳利的眼神刺入他的眼眸,一股浩蕩劍意在他身上徜徉,恐怖的殺伐劍氣肆意撲出,呼嘯而過。
“還想來。”那人眼露不屑,剛纔不過是他一時大意,才被對方隱藏在斷劍碎片中的劍氣偷襲到,如今想要對付自己,區區煉氣二重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直接連擋都不擋,任由那可怕的殺伐劍氣轟在自己身上,發出陣陣悶響,而他的身體則像是老樹紮根,穩穩站立,一動不動。
“防禦寶衣?”少年目光一閃,月無辰四人都得到了這山谷中的寶物,月無辰得到的是最厲害的古鐘,陳姓公子得到的是厲害的拳套,那華服青年得到的則是一柄鋒利的寶扇,而那人得到的就是他現在穿着的外衣,防禦力驚人,能夠抵擋武者的攻擊,這四件寶物沒有一個是凡品。
剛纔一試,可見一般,少年可是知道那人並沒有刻意去催動寶衣來防禦,只是憑藉寶衣的本能,但依舊輕鬆擋下了自己足以誅殺煉氣四重之人的劍氣。
難怪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之下,他雖然頗爲狼狽,但傷痕卻是四人之中除去月無辰最少的。
當然,傷痕更少並不代表受傷就更輕,有的傷不是體現在表面的。
“小子,現在該輪到我了。”那人冷冷一笑,腳步一動,便是要殺向少年。
“聶文。”這時,月無辰開口制止了他,而後對着少年淡淡道:“果然是你,天陽七皇子,陽炎。”
陳姓公子和華服青年也是略帶玩味地看向少年,沒想到還真是陽炎,冤家路窄,這句話說的還真沒錯。
“什麼?他就是陽炎?”那人也就是聶文卻是微微訝異,陽炎的名字他當然聽說過,最近幾天這個名字可謂是在混亂之城傳開了,有些名氣的同齡之人基本都聽說過。
本身是天陽皇朝七皇子,羞辱餘仁劍,打了木塵公子的臉,受到如夢姑娘的青睞,被極樂門聖女選爲意中人,並宣告天下,任何人不得故意爲難陽炎,否則便是與她過不去。
這樣的經歷,陽炎不出名纔怪了,便是他聶文,如果單論名氣的話,也是遠不及陽炎的,就算是月無辰,名氣怕是也有所不如。
這讓混亂之城諸多年輕才俊都心有不服,畢竟陽炎初來乍到,修爲又低,成名完全是因爲木塵公子和如夢姑娘,而不是靠自己的真實實力,自然難以服衆。
這次試煉,可是有不少人等着將陽炎踩在腳下,以此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如夢姑娘選擇陽炎而不是其他人,不是自己不好,而是如夢姑娘眼光不行。
聶文就是其中之一,如今陽炎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他可謂是既驚又喜,這樣的機會可絕不能放過。
“是又如何?”陽炎一臉淡然,好似沒有注意到衆人臉上的不懷好意一般。
“昔日你父皇從我朝手裡搶去了不少貴重之物,還殺了不少我朝重臣,而你陽炎,又仗着總督大人在極樂樓爲所欲爲,肆意羞辱他人,今日更是鬼鬼祟祟藏於暗處,妄圖偷襲本皇子,搶奪寶物,如此種種,你,該當何罪?”月無辰腳步緩緩一動,一步一步上前,皇子威勢壓迫而出,一字一句質問道。
這一瞬間,就連聶文等人都是感覺有巨大的壓力加諸於身,這似乎與實力無關,這是獨屬於皇家直系的皇威,任何人面對這皇威都無法坦然,但又似乎與實力有關,因爲一般的皇子根本別想讓他們有這種壓力。
陽炎聽着月無辰的問罪,面無表情,心中一片冷漠,淡淡道:“區區血月皇子似乎比你們血皇還要高貴,直言對本皇子問罪,這可是以下犯上之罪,要殺頭的。”
“牙尖嘴利。”月無辰眼中冷芒一閃,兩朝皇子如果身份對等,要對別朝皇子問罪當然不可能,即便是他父皇也不可能直接就對天陽皇朝的皇子問罪,必須經得陽皇同意將該皇子交由對方處置,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月無辰卻問陽炎“該當何罪”,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有以下犯上之嫌,陽炎並非信口開河。
被陽炎反將一軍,月無辰不惱不怒,只是眼中的血色更加濃郁了,只見他冷漠道:“既然你冥頑不靈,本皇子也不與你多做爭辯,送你一句話。”
陽炎目光緊緊盯着他,面無表情,腳下卻是微微動了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話音未落,月無辰眼中紅光大盛,身化血影,驟然消失在原地,血光彷彿要淹沒這片天地。
“轟!”
血光之中忽有掌印落下,轟在陽炎所在之處,發出轟然爆響,煙塵漫天,黃沙四起。
月無辰忽然出現在那,在他腳邊則是剛纔掌印轟中之處,有一個巨大的深坑,還瀰漫着血色的暴躁氣息,可見那一掌的可怕。
“死了?”聶文等人身影一閃,趕到月無辰身邊,看着那大坑,瞳孔微微一縮,感覺有些不真實,那初來乍到便揚名混亂之城,連木塵公子都在他手上吃了虧的妖孽少年就這麼死了?
雖然,以月無辰的實力殺死一名煉氣二重的少年確實太簡單了,揮手之間。
月無辰站在那,黑髮飄揚,衣衫無風自動,氣質無雙,但那雙血紅之眼,卻是更添幾分妖異。
“反應速度倒是挺快的,這都沒能殺死你。”月無辰看向前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爲了防止陽炎逃掉,他可是連血影步都用上了,但還是晚了一丁點,被陽炎察覺並逃開了。
“什麼?被他逃了?”聶文等人更是不可思議,那一掌的威力可是有目共睹,如果被轟中萬萬是活不了的了,但月無辰卻說陽炎沒死,那只有一種可能,被他逃了。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ps:暈,第二章只寫到了不到一千字,二更是完成不了了,這更先欠着,策馬總會找到機會補上的,哎,感覺說這話臉皮很厚,但也是沒辦法了,因爲一些事情碼子的時間很少,只能盡力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