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紅丹眼眶一紅，驚恐地朝着下方大喊。
剛纔那一瞬，正是她的姐姐拼了命爲她擋下了那一劍，否則，她可能都已經死了！
“紅葉師姐！”其她極樂門女子花容失色，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去主動擋那一劍，更沒想到，以紅葉師姐的實力居然連楊九隨意一道劍指都接不下來，竟被打下石階。
三千級石階，威壓籠罩之下，受傷不輕的紅葉師姐就這麼摔下去，萬一要是落到第六座石臺的風暴區域，怕不是要香消玉殞！
“楊公子，你出手也未免太狠了點吧！”一名女子冷冷地掃向陽炎，紅葉師姐都接不住這一劍，真落到紅丹師妹身上哪還有活命的機會，而且如今有生命危險的是紅葉師姐！
陽炎眸光微微波動了下，他倒是沒想到這名爲“紅葉”的女子有如此義氣，不過這既是她自己的選擇，代價也自然由她自己承受。
“我們走。”陽炎看也未看那紅丹一眼，對着水念予說道。
既然這紅葉捨命也要保那女子一命，只要那女子識相，他也不會再去追究。
“她不會有事吧？”水念予有些擔憂，雖然那紅丹出言不遜，但紅葉奮不顧身保護其妹的舉動卻讓她心生好感。
陽炎淡淡道：“生死有命。”
水念予仍是不放心地往下看了眼，見到一名赤足男子飛奔而出，將即將砸落在石臺上的紅葉及時接住，於是收回了目光，和陽炎繼續往上走。
極樂門衆女釋放意念“看到”下面的一幕，知道紅葉師姐沒事，頓時大鬆了口氣，還好！
這時，紅丹見陽炎二人頭也不回地往上走，頓時忘了方纔的教訓，大聲怒道：“喂！你們打傷了我姐姐，就這麼一走了之麼？”
水念予秀眉一蹙，回身說道：“小妹妹，這件事本就是你理虧在前，我家阿九本想教訓於你，你姐替你擋下了，我們也不打算再追究，算是兩清，而且你姐姐並無大礙。”
“是啊，此事確實我們不對，既然紅葉師姐已經沒事了，紅丹師妹就不要再胡鬧了。”極樂門衆女急忙打圓場，深怕紅丹師妹再將楊九惹怒。
別看這位楊九公子年少和氣，一旦動怒，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會要命的！
“什麼胡鬧！什麼兩清！明明就是他們無緣無故打傷我姐姐！我極樂門也是東州十二頂級勢力之一，難道就任由他們欺負嗎？”紅丹冷聲說道。
這下，衆女也不知該說什麼了，陽炎一言不合動手傷人，她們心中也是有氣的，只是對方實力強橫，她們受點委屈忍氣吞聲沒什麼，但紅丹師妹都已經將事情上升到宗門顏面上了，說什麼也不能弱了氣勢。
水念予淡淡道：“小妹妹，凡事應適可而止。”
“呸！誰是你小妹妹！你個醜八怪也配？”宗門師姐都站在了自己這邊，紅丹底氣又充足了起來，冷笑着不屑一顧。
“紅丹師妹！”其他幾名女子臉色微變，你要爲紅葉師姐討說法我們都支持，那楊九也不能蠻不講理吧？
可是，你討說法就討說法，怎麼又扯到醜八怪上面了？
雖然那綠衣女子相貌是普通了點，但也跟醜搭不上邊，也不知道楊九爲何會把一個這麼平平無奇的女子帶在身邊，但從剛纔楊九的態度上看，綠衣女子對他應該很重要。
否則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因爲一句“醜八怪”就出手，還是致命的那種。
好不容易剛纔紅葉師姐幫你躲過了一劫，你又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有理都變無理了麼？
水念予無奈了，這孩子是傷疤好了就忘了疼，剛纔臉都嚇白了，現在又作妖。
雖然再次被罵醜八怪，她也只是覺得有點煩，不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又不醜，就算是易容的這張臉也一樣。
鳳凰，是不會因爲野雞的挑釁而惱怒的。
不過，陽炎顯然沒有這般好脾氣，堂堂天陽皇朝太子殿下，在他眼中挑釁即爲罪，雖然紅丹挑釁的並不是他，但不提他對天老的承諾，就憑他喊水念予一聲師姐，就不是區區一個紅丹可以辱罵的。
眼中寒光一閃，陽炎指尖劍氣凝聚，就要對着紅丹點出，一隻纖纖玉手輕輕覆了上來。
“沒必要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不理會便是。”水念予勸道，目光溫情似水。
“哼！你個醜八怪叫誰小丫頭呢？你們敢動我試試，我極樂門也不是好惹的！”紅丹冷哼一聲，壓根不領情。
在她看來，水念予阻止陽炎動手，完全就是因爲自己是極樂門弟子，她怕動了自己後得罪極樂門，引火燒身。
既然這樣，那就更加沒必要客氣了，反正又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陽炎看向水念予，眼神平淡，水念予暗歎一聲，縮回玉手，輕聲道：“小小教訓一下就行了，別殺人。”
她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嘁！就你個醜八怪教訓誰呢！本姑娘可是極……”紅丹輕蔑的話語說道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滿臉驚恐地望着從陽炎指尖射出的劍光，快若閃電，瞬息即至！
不要說她如今的狀態根本出不了手，就算能出手也快不過，更擋不住這道劍指！
“求……”紅丹張口呼“救”未到一半，死亡的氣息令她如墜冰窖，這一次可沒有紅葉爲她捨命當劫了，因爲其她女子都在劍光下瑟瑟發抖，哪裡有勇氣替她擋劍。
何況，這禍端本就是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小嘴引來的，楊九沒有說錯，禍從口出，有些話說出來了，就要付出代價，誰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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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衆女心中苦嘆一聲，她們能說什麼呢，實力不如人偏要嘴上逞強，自作孽，不可活啊。
“啊！！！”紅丹淒厲絕望的慘叫聲聽在耳畔，衆女只覺毛骨悚然。
劍光沒有洞穿紅丹的致命要害，而是化作數百道劍氣，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全身衣物頃刻間化作齏粉，羊脂白玉的嬌嫩酮體剎那暴露在空氣中，尚來不及讓人大飽眼福，就被劍氣殘忍撕裂，剎那變成了觸目驚心的血人。
不止是軀體，她那引以爲傲的滿頭秀髮在劍氣下灰飛煙滅，如花似玉的嬌嫩臉蛋被劍氣劃出四道猙獰的血痕。
更讓人心膽具寒的是她那張誘人的櫻桃小嘴，被劍氣硬生生割裂成了血盆大口。
如此可怖的傷勢，如果不能及時祛除傷口中殘留的劍氣並治療，就算他日用靈藥治好了傷，也怕是真成了她自己口中的醜八怪了。
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說這些都只能算是皮外傷的話，那麼沒入紅丹體內的劍氣肆虐，導致全身經脈盡斷，丹田破碎的話，則是讓她徹徹底底的從修爲有成的天之驕女變成了修爲盡失也不可能再修武的廢人！
“啊啊啊！！！”紅丹痛苦地哀嚎着，捂住面目全非的臉，從石階上滾落了下去。
一日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可謂是生不如死！
這慘痛代價，將會如同噩夢一樣糾纏這名女子的一生！
“楊公子！你太過分了！紅丹師妹不敬在先，你若有氣，一劍殺了她，我等也無話可說，爲何要下如此狠手？”衆女義憤填膺，對一名武者尤其是天才而言，修爲盡廢比死還痛苦；對一名女子尤其是紅丹這樣對美貌極度追求的女子而言，毀容更比死痛苦百倍！
“辱人者，人恆辱之。”陽炎淡淡道，他並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沒有取她性命，已是看在水念予和極樂門的面子上。
毀容，是讓紅丹親自體會“醜八怪”的感受。
廢其修爲，一是教訓，二是陽炎一貫不留後患的行事準則。
紅丹到底是極樂門的天才女弟子，事情對錯在誰並不重要，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小嘴（現在是大嘴了）和不依不饒的愛挑事性格，一定會鼓動同門報復，但如果她不再是天才，而只是一個既沒有了美貌又沒有了修爲的廢人，極樂門便不會爲了她而與自己交惡。
淡淡一句話落下，也是在警告那幾名女子，一切都是紅丹咎由自取，若她們有什麼心思，也最好都收起來。
看了水念予一眼，她雖然於心不忍，也覺得陽炎下手重了些，但並未說什麼。
“給她服下這個，可以治傷。”水念予玉指輕彈，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玉瓶飛向衆女。
“多謝姑娘！”衆女急忙接住玉瓶，確認沒有問題後，神情複雜地道謝一聲。
紅丹那麼辱罵於她，她非但不生氣，還以德報怨，贈送療傷藥，和楊九的狠辣比起來，真是善良的天使。
真不知道，這二人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不知不覺間，心中的怨念已是散去大半了。
水念予的舉動，陽炎自然是看在眼裡，不過也沒有去阻止，雖然他知道水念予送出去的不會是尋常的療傷靈藥，或許會將紅丹臉上的傷都治好。
他只是欣慰，接觸人世之後，水念予的純良澄澈的心性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污染，一如初見之時。
至於紅丹後續的命運如何，陽炎無心去理會。
這一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陽炎和水念予也順利登上了第八座石臺。
八大風暴區域，八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猶如天威，攪亂了天驕們波瀾不驚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