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原本不打算露面,但聽到大公主親口說出惡毒的計劃,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不僅要讓她看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謀劃破產,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看到蒙面人揭下面紗後的臉,大公主如同見鬼了似的,嚇得魂不附體:“你……你是鬼?你別過來!那血靈芝是韶華送給你的,不是本宮!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他去啊!”
陽炎微微搖頭,效果已經達到,他也不再多言,遲則生變,手指連點她身上幾處穴位,大公主全身動彈不得,眼神驚恐得讓人不忍直視。
“來……人!”大公主顧不得抵在咽喉上的劍,想要大聲呼救,卻發現嗓子僵硬,艱難吐出的聲音沙啞低沉得根本傳不出去多遠。
這還是陽炎故意沒有完全封住她的啞穴,否則她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陽炎手中多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透明玉瓶,可以看到鮮紅如血的液體。
裡面裝的其實是他留起來的血靈芝熬成的藥液。
這麼少量的藥液不足以使人癲狂。
重頭戲是,水念予煉化血靈芝藥力時將其中的雜質全部排出了塵淨無瑕的身體,其中就包含了大公主口中所謂的“龍鳳合歡膏”,而且經過這一進一出,從一整碗血靈芝藥液提煉出來的東西比原本的還要精純。
陽炎就將這高度濃縮的“龍鳳合歡膏”加進了這小小一瓶血靈芝藥液中,可想而知,這指甲蓋大小的玉瓶裝着的血紅色液體,威力會是何等之恐怖?
大公主喝下它,會比楚月兒瘋狂數倍以上!
恐怕大公主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自食惡果,折在自己精心策劃的陰謀裡。
“你……到底……要……幹……什麼?”大公主內心生出一絲不妙,想要後退卻動彈不得。
“淮陽殿下珍藏了這麼久的千年血靈芝,自己不嚐嚐麼?”陽炎冷笑道,大拇指輕輕撬開瓶蓋,就要給她灌下去。
大公主終於知道他要幹什麼了,驚恐到了極點,淚流滿面,哀求道:“不……要,饒……了……我!求求……”
陽炎捏住她蒼白的雙腮,迫使她張大紅脣,牙關開啓,無情地將玉瓶中血紅色的液體全部灌進了她的小嘴裡。
一滴不剩!
“哦……不!”
大公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火紅如潮,交河的慾望兇猛無比地吞噬着她的理智。
“你……是個……魔鬼!”她無比怨毒地看着陽炎,在體內迸發的藥性下,很快就徹底迷失了理智,媚眼如絲,教傳連連,如果不是被陽炎點住了穴道,此刻已經不顧一切地撲上來了。
“我……要……”
她那火熱的目光帶着渴望和哀求地看着陽炎,身體裡彷彿蘊藏着一座座火山,清淤如岩漿一般不斷噴發出來,她受不了了!
她要一個男人陪她拯救氾濫成災的洞庭花園,痛快征伐個天昏地暗!
陽炎刻意等了一會兒,確認大公主已經喪失理智,完全淪陷在浴望深淵之中,這纔出手解開她被封住的穴道。
穴道剛一解,一具被烈火焚燒得烙鐵般滾燙,又像是掉入湖中剛被人打撈出來的溼漉漉的化鈮同體就朝着陽炎撲了上來,八爪魚一樣纏在了他的身上。
兩條玉臂軟若無骨地勾住陽炎的脖子,充滿無金球還質疑的美豔臉龐貼了上來,雙頰酡紅,貪婪地嗅着陽炎身上的少年男子氣息,近在咫尺地呼吸時噴出的溼熱香氣撲打在他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媚眼彷彿要勾走他的心魂。
兩片嬌豔欲滴的紅脣微微張開,吐氣如蘭,用力印上陽炎的嘴脣。
陽炎沒料到大公主會捨近求遠,放着近在咫尺的淮陽駙馬不禍害,竟然纏上了自己,冷漠地一把掐住她那修長的玉頸,柔嫩的肌膚上五道指印清晰可見。
陽炎手腕一抖,將神情痛苦扭曲的她甩落在牀上,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香噴噴的杏幹通體正好砸在被點住全身穴道的淮陽駙馬身上,大公主不依地嗚咽着,奈何陽炎已是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濃厚的難字氣息將她包圍,大公主這才注意到淮陽駙馬的存在,登時媚笑一聲,毫無懸念地將目標換成了他。
這麼一個性感尤物,更是堂堂公主之尊,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照村旅的主動撲上來彎轉球幻,淮陽駙馬若是不知情早就欣喜若狂地提槍上馬了。
然而淮陽駙馬卻是滿眼的驚恐抗拒,他可是親耳聽到陽炎和大公主的談話,深知現在的大公主就是人形的榨汁機,能將他硬生生榨乾致死!
然而,他的穴位被陽炎封住,動彈不得,甚至連喊都喊不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看着妻子衝他嫵媚一笑,熟練地握住他的把柄。
大公主自給自足,不亦說乎,淮陽駙馬驚恐萬分,心急如焚,極力想要壓制下本能,奈何有心無力,唯有滿臉絕望地隨着妻子一同墜向不可挽回的黑暗深淵。
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就此打響……
……
東方一抹曙光灑落在大地上,整座帝都又彷彿活了過來一樣,洋溢着生氣。
武昭駙馬府。
霓彩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緊緊依偎在一個無比溫暖的懷抱中,微微昂起螓首,便是看到一張眉清目秀充滿少年朝氣的臉龐,緊閉着眼睛,還未醒來。
兩人的姿勢和入睡前一模一樣,想到自己和陽炎就這麼互相抱着睡了一夜,霓彩兒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要是每一天都能如此,那該有多好?
霓彩兒憧憬了一下下便是迴歸到了現實中,眸光微黯,她知道那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縱然心中萬般不捨,霓彩兒還是決定叫醒陽炎,因爲今日是誓師出征的日子。
不過在叫醒他之前,霓彩兒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偷吻!
她本來只是想偷偷親吻一下陽炎的額頭,但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從額頭,目光遊離到眉眼,再是鼻子,然後是嘴巴,最終定格在那裡,怎麼也移不開了。
霓彩兒臉色越來越紅,像是乖乖女第一次做壞事一樣,芳心狂跳,緊張得呼吸都紊亂了,卻堅定不移地緩緩低下了頭,兩張臉越來越近,近到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陽炎平穩有節律的呼吸撲打在臉上的些許麻癢,霓彩兒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眼睛猛地一閉,四片脣瓣便是緊緊貼在了一起,畫面彷彿剎那定格。
一息、兩息、三息、……、一盞茶功夫過去了,仍是沒有半點要分開的跡象。
直到,陽炎眉眼動了動,隱有醒來的跡象,霓彩兒纔像是受驚的鳥兒急忙撤離了陣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推了推他,淡淡道:“夫君,你該起牀了。”
陽炎睜開眼睛,彷彿沒看見她那明顯泛着不正常紅暈的臉色,面無表情地道:“替我更衣。”
“啊?……哦!”兀自心虛的霓彩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愉悅,開始伺候陽炎更衣。
隨後她自己也穿好了衣服,由於外面還要套上一件盔甲,她還特意束了胸,梳起了男子髮式,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巾幗氣概。
在劍武帝國,女子亦可從軍,她早就決定好了要和陽炎一起出徵,陽炎也沒有反對。
內功七重天的一流高手,可抵千軍萬馬,乃是一大臂助。
不單單是她,駙馬府的侍衛們也都穿上了盔甲,作爲他的親兵,整裝待發。
“怎麼多了一匹馬?”霓彩兒赫然發現,陽炎除了座下白馬,還牽着一匹無人騎乘的黑馬。
陽炎沒有解釋,淡淡道:“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霓彩兒何等聰慧,只是一聽就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心中泛酸,卻也沒有阻攔,只是低聲道:“那你快點,我等你。”
“駕。”她腳踢馬腹,率衆先行。
陽炎一拉繮繩,調轉馬頭,牽着那匹黑馬,向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籲!”
戰馬急停,陽炎看着早已等候在將軍府門外,見到自己出現而露出淺笑的水念予,淡淡道:“上馬。”
“嗯。”
水念予蓮足輕點地面,綠衣飄飄,好似佳人起舞,輕盈如燕地騎上黑馬。
“走吧。”
兩人兩騎絕塵而去。
“喂!照顧好水姑娘,否則本姑娘饒不了你,聽到了沒有?”被無視的楚月兒眼中噙着淚花,兩手放在嘴脣兩角做喇叭狀,故作兇惡地在後面大喊道。
也不知道陽炎聽到了沒有,迴應她的只有漸去漸遠的馬蹄聲,和滾滾煙塵。
“走了……又只剩我一個人了……”楚月兒一個人孤單站在將軍府門口,悵然若失。
經此一別,可還有緣再見?
……
陽炎和水念予快馬加鞭,趕在校場前追上了霓彩兒一行從武昭駙馬府出發的騎隊。
兩女相見,彼此打量,卻又互相不言一語,古怪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陽炎登臺誓師。
一左一右,四道目光皆是凝視着陽炎,一邊清澈如水,一邊期盼希冀。
陽炎面不改色地一手牽起水念予,一手牽起霓彩兒,在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注視下,乾脆同攜二女登上高擡,誓師動員。
登高望遠,陽炎俯瞰下方校場上整齊劃一的無數將士,那睥睨的鋒芒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