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高大的白骨神魔最先撲到,雙手連連揮動,巨大的骨爪前段,十指如鉤,白慘慘磷光閃動,一爪子抓在面前清光之上,王禪只覺得身子一晃,這神魔的骨爪上雖也冒出陣陣黑氣,被清光淨化傷害,卻隨即涌動魔火,恢復如初,且一抓之下,力大絕倫,居然有拔山扛鼎之力。
隨後十二頭白骨神魔一窩蜂似地撲了上來,吞吐魔火,劈
空亂抓
這十二頭白骨骷髏一般的魔頭,就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金遊神七人費盡無數心血材料祭練出來的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乃是以北邙山中保存完整的上古先民遺骸,沉入地下陰河七七四十九日過後,以魔門秘法鐫刻三千一百八十三道符咒,每一具白骨中都還要以.力生生打入十三頭已經修成元神的妖物或是煉氣士的精血和魂魄,每日再用魔火焚燒,怨氣沖天。
一旦祭練成功,這十二頭白骨神魔,立成不死之身,威力無匹,尋常飛劍法寶,一把就能抓碎,若祭練到最高境界,則能對應天地間的十二元辰本尊法相,如同煉氣士元神九轉,不怕世間一切法寶,真火天雷,都不可傷。只可惜這七人爲了得到風后秘藏,各自都把壓箱底的寶貝拿了出來,在一起合練數年之後,這十二頭神魔,也堪堪是有所小成而已。距離成就十二元辰法相,不知還有多遠。
“到底是根基尚淺,比不得這些個修煉千年的傢伙經驗老道這些人聯起手來,比崤山地下那一戰還要棘手許多,不如強運元神與寶色青蓮合二爲一,再放出九道黃泉震破外面的黑煙魔氣,脫身出去,施展太陰戳神法,擊潰白骨神魔。只要破了這七人的聯手之勢,殺了就簡單許多”
王禪見七人來勢洶洶,寶色青蓮雖然厲害,但沒有王禪元神融入,畢竟獨立難支,身外清光已是越來越小。
“姐姐,咱們一起出手”王禪正準備施展全部神通,破開幾人聯手之勢,平臺上卻悄然掠過一抹白光,從中現出了白素貞和小青的身影來。
她們兩個因爲自身法力低微,不願給王禪添麻煩,是以一直隱藏在平臺一側,不想只片刻之後,就看到山峰碎裂,場中霧氣瀰漫,黑雲蓋頂,遮住了王禪所有身形,金遊神等七人各站方位,一個個咬牙切齒,運轉元神,催動煞氣,拼命攻打。
小青見那金遊神就在距離自己十幾丈外,已是暴跳如雷,把全部精神都投放在了王禪身上,渾然沒有發現自己隱藏在一側,不由心中一喜,揚手就把手腕上的龍雀環扔了出去。
那金遊神正咬牙切齒,全力攻打,百忙之中突然心中猛地一涼,回頭一看,就只見一圈明光如電飛來,頓時驚駭莫名,剛要躲閃,卻已來不及了,只得大叫一聲,全力運轉元神法力,充盈周身上下,隨後便被那龍雀環一環砸在了腦袋上。
好在小青修爲不夠,未結元神,還無法發揮出這件法寶的威力,但饒是如此,這一環下去,也把金遊神砸的渾身亂顫,頭痛如裂,從眼耳鼻口中齊齊竄出真火來緊接着,一道道粘稠血液滲出五官七竅。卻是已經被小青打得元氣大傷,不知不覺間泄了體內幾分精血。
同一
時間,幾乎是小青出手的一剎那,白素貞也祭起了量天尺,砰砰砰砰砰一口氣在五鬼天王的腦門上各自擊了一尺,白光亂飛,直砸的五人毫無防備,頂樑門上頭骨凹陷,金星亂冒。手上術法登時一緩。
剩下一個鳩盤婆見狀,只氣得哇哇怪叫,連忙分心他顧,左肩頭上剩下的七口血焰叉立時飛出,黑氣血焰,快如疾風,想要將兩女分屍殺死,只可惜此時一擊得手後的白素貞與小青已經及時收手,各自祭起了白玉量天尺和龍雀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死死護在身外,雖被血光衝撞,連連後退,一時間竟也無法破開,傷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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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風雲始動,起處是金山
“該死我部所在鎮守東海,多年以來威懾海外,保皇朝一方安寧,如何能夠輕易開拔大軍?加上陰山一戰,太尉與太傅兩位大人全都隕落,四方軍鎮士氣低迷,想要有所動作,最少也要等太師他老人家出關之後再做決定,此時此刻,妄動干戈,實是不智之舉,可恨,可恨……”
此時,已經回到自己駐地東海大營之中的永定侯正雙手捧着一道聖旨,剛剛送走了京城到此傳旨的太監,隨後回到侯復,臉色刷的一下便陰沉了下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世家宗族,誤我兵家大計”
這道聖旨正是中央皇朝人皇手書,要調集他的東海大營,陳兵在東夷邊境,隨時準備發動戰爭。
原來數月之前,陰山一戰過後三公之中只剩下龐太師一人逃回中央皇朝,還身受重創,不得不閉關苦修,自此把持皇朝朝政的兵家三聖徹底沒落,就也給了那些以往被兵家狠狠壓制的“諸子百家”出頭的機會,於是世家宗族紛紛乘虛而入。時有石鼓書院的大儒趙方同,因其子趙風和死在大夏王城,便上書當今人皇,痛陳利害,直言兵家誤國,東夷大夏狼子野心,早晚都要大動干戈。
而當今人皇也不知心中如何思想,竟也是立刻發出旨意,命宮中太監,駕馭“萬里神遊車”,一日夜間趕到東海,催促儘早起兵輪換。永定侯之前丟了丹書鐵券,如今還沒有找回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抗命不尊,加上他師父龐太師又音信全無,當下也只好發下虎符令牌,調動兵馬糧草,準備連夜開拔。
好在他這裡與東夷邊界,相距並不遙遠,快馬加鞭,三五日內就能趕到。
“侯爺千軍斥候先鋒楊曄剛剛發來急報,東夷邊界一線,大夏陳兵百萬,每日都有大量糧草,輜重從各部運抵,原駐守天方侯也整齊人馬,等待侯爺換防。”永定侯心中煩悶,正召集衆將在府中議事,突然有快馬手架金鷹來報。
“果然是早有預謀,那天方侯只不過是蒙祖上恩惠,得了爵位,本人實在草包之極,原本大夏邊關沒有戰事,還能安得住心,如今一見對方陳兵,頓時就慌了手腳,可恨這些世家子弟,尸位素餐,不明一物,卻能輕而易舉身居高位不過,也沒有辦法,人皇下旨,不能不尊,傳信楊曄,叫他多派探馬深入東夷各地,收集一切消息,另外龍驤將軍薛飛虎呢,叫他提前聯繫鎮海山金山寺,現在有什麼消息了沒有?”
永定侯罩袍束帶,內襯金絲軟甲,腳上穿着平步青雲靴,高踞帥位之上,身材挺拔,看似五官面目清秀俊美,卻渾身煞氣,精氣奔騰透出屋頂,如同狼煙一般直插天際。
“龍驤衛一萬鐵甲,已經於午時開拔,騰雲戰車千乘,此時已經到了邊界,薛將軍親上金山寺,送上侯爺手書信箋,但那金山寺上師阿旃陀卻不在寺中,其餘僧侶都做不得主,不肯答應派遣婆羅門的護法剎帝利們參戰。”聞言之下,立刻又有將官在下面回話。
“小小一個金山寺,不過就是婆羅門教安放在東土的一顆釘子,明明圖謀不軌,卻總想着要漁翁得利,卻不知這裡根本不是他那婆羅洲,若干觸怒我中央皇朝,反手之間,就要他粉身碎骨,寺毀人亡。”永定侯冷笑一聲道:“叫薛飛虎尋個時間再去一趟,直到見到那阿旃陀本人爲止,若那廝再不同意,等我大軍一到,立刻派軍爲山,滅了整個金山寺。我不希望在我將來的駐地範圍內,有任何不聽話的宗門勢力存在。”
“午夜之後,全軍整頓,發下甲馬符咒,兵分兩路,連夜開拔。”永定侯面色如水,臉上的肌肉抽動,隨後又看了看面前桌上的聖旨,頓時嘆了一口氣。
他身爲中央皇朝十八位武侯之一,位高權重,本身也是先天武道大宗師級別的高手,經營東海大營多年,如今說走就走,自然心裡也是有些不捨。
“謹遵侯爺之命”下方衆將齊齊站了起來,永定侯稍事沉吟了一下,隨後又道“如今營中兵馬超逾百萬,吩咐下去,大營之內一切物事全都搬空,不留一錢一糧”
鎮海山,金山寺
先前王禪所在的大殿之中。
“阿旃陀尊者,我家侯爺不日就要領兵至此,橫亙千里邊界,眼看狼煙將起,軍情緊急,耽誤不得,因此希望貴寺,能夠派出五百僧侶,三千剎帝利,三日之內整頓成僧兵,到我大營聽命。否則數日之後,侯爺震怒,立刻就會派人來攻,到時候天兵壓境,難免寺毀人亡還望尊者好自爲之”
一個身穿玄鐵甲冑,腰挎七尺長刀的龍驤衛士大大咧咧的站在殿堂之中,遠遠的看向上方跌坐於雲牀之上的阿旃陀,雖然未修神通,卻目光凌厲,肆無忌憚。
面對着阿旃陀這等人物,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意。
“回去告訴你們侯爺,我金山寺修的乃是人上之道,無上之法,雖在塵世,心在物外,你們凡俗之間的爭鬥,只管爭去,不論誰輸誰贏,和我金山寺都毫無關係永定侯若真以爲這裡還是中央皇朝,任他馳騁,那就錯了,他要以此事爲藉口,妄動刀兵,我阿旃陀隨時奉陪就是。”
剛剛從赤水河上游追殺王禪回來,阿旃陀本就一腔火氣,不想一進寺中就碰到了永定侯派來傳話的使者,居然要他傾寺而出,投進中央皇朝軍中效力,不由氣得肝火大動。猛一睜開眼來,登時雷鳴電閃,滿室之中俱是雷霆。
這一動怒,立刻就把報信的龍驤衛士嚇了一跳,也知道金山寺中高手無數,絕非他一個小小甲士所能放肆,但隨後卻又底氣十足,站在原地,一動一動,滿臉桀驁之色朝上一拱手:“我家侯爺滅國無數,莫說你一個小小的金山寺,就是多少宗門大派,千年的勢力,說滅也就滅了,尊者既然執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說,不過今日一見多少也有些香火情分,隔日之後,大軍過去,少不得我還要來一趟,給尊者收屍……嘿嘿”
這龍驤衛士冷笑幾聲,竟也不再所說,一甩戰袍,回頭就走。
“豎子,膽敢辱我?護法力士何在,還不與我拿下了”
阿旃陀高高在上,幾時被人這麼當面說過,聞言之下,頓時大怒,一聲呼喚,立刻就從殿外大步如飛走進來兩個形容兇惡卻一臉虔誠的大漢。
“你們這是找死老子敢來就不怕死,爾等煉氣士自視甚高,怎知我兵家神通,想死的就儘管上來”這龍驤衛士見勢不妙,眉毛一挑,渾身上下煞氣翻騰,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寒光閃動,刀氣逼人,轉眼之間就在面前劈出十三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