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頭領押解着李師師出了樹林,又穿過一片麥田,再向前走了將近八里的路,就看到前面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座莊園,這時她們才鬆了一口氣。
因爲這座莊園就是他們三國聯盟在君臨城的一個聯絡據點,裡面除了有三國的不少高手外,還有很多三國暗地裡訓練的暗衛,他們都被集結在這裡,隨時等待爲自己的國家出身入死。
只要她們一羣人到了這裡,只要大燕不派出精銳之師,只憑追蹤他們的張讓幾個人時奈何不了她們的。
這時天光微亮,東方的天際已經出現了魚白肚。
“終於到了——”冰冷語氣的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的吐出,“我們快點進去收拾一下東西,休息片刻就離開,恐怕這裡也不能久留。”
“恩!”另一個女子同意道。
衆人不再說話,快速疾馳,頃刻間就沒入了莊園之中。
待她們走進莊園片刻之後,張讓一行人也到了莊園外面兩裡處的一個高坡上,他們藉助微弱的光亮已經能夠在這裡看清前面的莊子的輪廓了。
這是一座規模龐大,足夠容納三千人,又修建在山林之中頗爲隱秘的莊園。要是不仔細搜尋,一般情況下很難被發現。
“沒想到你們就在這裡,隱藏的可夠深啊!”張讓感嘆道,他可是找了很久這個據點,一直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今天陰差陽錯的給找到了,就向身邊的寧殺說道,“寧殺,快給馮唐他們發信號!”
“是——”寧殺領命,可始半天時間,終沒就沒見他發什麼信號,只是有點手足無措的站在張讓身邊,一臉的恐慌不安。
“寧殺,快點發,還是磨蹭什麼!”張讓見寧殺還在發囧就大罵道。
可是,寧殺依舊沒有動,而是踟躕了一下就低聲對張讓說道,“廠公,我——我將信號彈給弄丟了——還,還請廠公治罪——”
說完,他就“撲通”一下跪在張讓身前,誠懇的認罪道。正在遠處戒備的周志和蘇宇聽到寧殺的話,微微一愣,隨即臉上就露出了憤怒之色。他們現在就在敵人的大本營附近,要是再不叫援兵過來,真被敵人發現了,不說救人了,就是以他們的實力恐怕要被圍殺了。
可是張讓似乎早已預料到寧殺會這麼說,他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古井不波的臉上倒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語氣溫柔的向寧殺說道,“寧殺,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有什麼陰謀計劃,實力有多大龐大,他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他們是難以離開君臨城。”
“你知道做我們暗衛的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張讓突然向寧殺問道。
寧殺不解張讓爲什麼會跟他說這些,他茫然的搖頭不已。
“是p“是警惕,不管你武藝多麼高強,不管你謀略有多厲害,可是沒有警惕之心,遲早你會死在敵人和自己人手中,死在敵人手中情有可原,可死在自己的手中就太憋屈了。你要是縱觀史書上記載的英雄政要,他們無不是死在不夠警惕上面。”張讓語氣平靜的說道,“相反,不管一個人武藝多麼低微,謀略多麼低淺,只要他時刻警惕,他就不會被人,不會陷入敵人的圈套之中。”
“你說對嗎?”張讓笑着問寧殺道。
“廠——廠公,你爲何跟在下說,說這些?”寧殺有點磕磕巴巴的問道,似乎有點明白了張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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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們逃走的路線,而且你也一直將咱家往這條路上引,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將咱家引到這裡,再殺了咱家是吧?因爲這樣,剛纔你纔會說有兩條路你不確定,故意分散了我們的實力。想必這個時候的馮唐和石虎他們已經遭到了你的圈套之中吧?”張讓語氣凌厲的說道,他的目光銳利的盯在了寧殺的身上。
“不錯——!我們就是想殺了你這個死太監!”寧殺還沒有說話,突然就有一個女聲傳到了張讓的耳中。張讓側頭一看,就見距離他三十里外出現了一支黑衣人,人數大概在六十人左右,說話的正是黑衣人總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江柔——!”聽到這個聲音,張讓一下子判斷出了這名女子是誰,他可是跟江柔打過不少交道啊!對這個貌似傾國,心思蛇蠍的女人可非常的記憶猶新。
“不錯,就是我!”江柔見張讓認出了自己,就去掉了黑紗矇住的臉,語氣中頗爲譏諷的說道,“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遇吧?張大廠督。”
“當然,要是想到有今天,當初咱家就該親手宰了你,而不是將你交給郭勸這個叛徒。”張讓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因爲姬輕塵的關係之前跟江柔之前交鋒過多次,始終是略勝一籌,可沒想到這次會栽在江柔的手裡。
“放肆,不許你辱罵我家夫君,他這不是背叛,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本該有不屬於姬輕塵的才華和謀略,爲何要屈居姬輕塵之下,做姬輕塵的一條狗呢?”江柔憤憤不平的罵道,“只是我沒有想到他這麼愚忠,會因爲姬輕塵的知遇之恩而甘願束手就擒自殺身亡。”
說到這裡,江柔的雙目中射出一道凜冽的光芒,狠狠的盯着張讓,語氣冰冷的說道,“要不是你,他也不會去晉州城,就不會死在姬輕塵面前,因此今天我要殺了你,爲他報仇!”
“呵呵——”張讓笑了,對江柔對自己仇恨的目光不以爲然,“這就是你設計引咱家到此的原因嗎?”
“對,既然殺不了姬輕塵,就先解決了他身邊的狗,以後再慢慢殺他也不遲。”江柔憤憤的說道。
張讓對江柔罵他是姬輕塵的狗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繼續問道,“郭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你這是想從我這裡套出什麼東西嗎?”江柔冷笑一聲說道,“可惜,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今天你註定要死在這裡。”
張讓見江柔口風很緊,什麼都不說,就微微嘆息了一聲,“哎——”
“你嘆什麼氣?難道後悔了!”江柔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問道。
“虧得郭勸當時跟殿下求情,說你有孕在身,讓殿下放過你一馬,這次看來就是殿下放你也不能了,因爲是你自己在自尋死路啊!”張讓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他的話音一落,江柔正要反駁吼斥張讓的做作和姬輕塵的虛僞以及假惺惺,可她話還沒有說出口臉色就大變了。
因爲這一刻,江柔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大地在顫抖,而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隱隱約約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是騎馬——人數不下五千的一支鐵騎——江柔非常吃驚,這一刻她心裡盡然有點驚慌,忙將目光移向張讓,見張讓似笑非笑的注視着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厲聲吼問道,“張讓,你好卑鄙陰險啊——既然以身犯險做誘餌,引我們上鉤。”
張讓淡淡一笑說道,“現在你知道咱家跟你說的這句話了吧!不是殿下不想放過你,是你在自尋死路。要是你不貪心,你的復仇**不強,想要藉助李姑娘發泄自己的怨恨,你何必會陷入今天這樣的處境中呢?”
江柔臉色煞白,一下子明白了一切,憤怒的望着張讓問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爲了專門對付我的圈套?”
張讓有點可憐的看着江柔,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爲了針對你,你還不配殿下設下這個計謀,以李姑娘爲誘餌對付你,對付你咱家一個人就足夠了。”
“難道是爲了她——”江柔驚恐道,額頭上盡然滲出了汗水。
因爲太可怕了,這是江柔現在心裡唯一的一個念頭,要是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姬輕塵設下的爲了對付她計謀,那這位議政王、大燕權王真是太可怕了,盡然有這麼的魄力,這麼周密的計劃,想要將西蜀和嶺南夷族、離國的暗衛一網打盡斬草除根。
“頭領,是大燕的騎兵,大概有五千人左右!我們該怎麼辦?”見馬蹄聲越來越近,泛白的光亮下已經看清楚了遠處疾馳的騎兵,江柔身邊的黑衣人神色慌張語氣急切的問道。不管他們武藝有多麼高強,一個能殺十幾個騎兵,可是隻要遇了到成建制的騎兵,他們也只有挨宰的份,他們現在怕啊!
可這時江柔的信心已經被擊垮,已經失去了鬥志和信心,只是怔怔出神。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張讓目光一直注視着江柔的時候,他身邊的寧殺動了,他偷偷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突然一躍而起砍向了近前的張讓。
“廠公小心——”距離張讓十步遠的周志和蘇宇看到的寧殺的舉動,迫於距離比較遠,只能大聲喊道。
可是寧殺距離張讓只有三步,不等他的話音落地,寧殺的長刀就已經划向了張讓的脖頸。
“噗嗤——”
一股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晨曦中的天空。
“你——”
一具屍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廠公——”
“廠公——”